既然吴将军这么客气,她也不能失了礼节,毕竟人家好歹是大将军的名衔,而自己则是挂虚衔的彭王妃,赶紧点了点头,算是给吴将军回了一个礼。
绿荷没有映姿这么好说话,看见吴将军,就是看见了她的冤家,伸腿就在吴将军的腿上就是一脚,嘴里还附带了一声冷哼。
吴将军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更喜欢绿荷踹来的一脚,就是太疼,绿荷下脚太狠。
吴将军的嬉皮笑脸,忽然之间,变成了强颜欢笑,因为他想哭,是痛哭的,但一个大男人,再疼也要忍着。
吴将军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府衙门口走去,整张脸全都被疼痛扭曲得丑态毕现。
映姿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
映姿看到了常如峰,想示意他一下,但是她根本就看不到常如峰向这边瞟过来的眼神。
那表情还挺认真,听一会,说一会,完全沉浸在会议的话题之中。
没办法,只能到一旁等着去,即便是自己如何的心急,也要等他们议事完再说吧。
到底去哪里,映姿也不知道,先前跟着益王的时候,还有套房间供自己歇脚,现在,那个房间里的女主人,显然变成了齐凤。
游吧!逛吧!
游逛在府衙里也不错,好久没有好好看看府衙的全貌了,记得她与绿荷第一次随着益王的马车,误闯到府衙时的场景。
东躲西藏,竟然闯进了验尸房,拿着三具尸体当成了三根黑木桩。
现在想想自己和绿荷两个傻乎乎地模样,都想大笑特笑,不过,在府衙里就免了,别到时候,被人当成两个精神出毛病的疯子就惨了。
“姑娘,我们这都在大街上游逛了半天了,莫不是还要在这府衙继续游逛?”
绿荷无精打采,显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满脸的不情愿,很想发牢骚,但又担心你映姿会不舒服,只能再确定一下映姿到底想干什么。
映姿哪里有什么目标,她也不比绿荷轻快到哪里去,两条腿几乎快抬不起来了。
没有地方可歇脚,俩人只能像无主的游魂一样,满府衙乱走。
过了好一会,俩人正在无精打采地看着周围时,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一个声音:“原来你在这儿。”
映姿咯噔一下,不用扭头,听声音,就能知道是益王。
这次,想躲是躲不了了,映姿只好扭头,拿捏着腔调,冲着益王随意的行了一礼:“好巧啊,王爷,你怎么也在这里?哦,对了,你那位红颜知己呢?”
益王已经习惯了映姿的一见面就会冷嘲热讽的架势,面无表情,一直盯着映姿看。
映姿感到全身直发毛,往后倒退了两步,扭头看向绿荷:“王爷是个大忙人,哪里有时间跟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闲聊,要不,我们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待着去?”
绿荷会意映姿的意思,也装模装样的点点头:“对对对,小老百姓的地方,应该是大街上,哪里有资格待在府衙里,走走,我们俩这就去大街上。”
映姿、绿荷俩人扭头就想往府衙的大门走去。
不曾想,映姿的肩膀被益王从后面死死扳住了,连一步都不能动。
等到绿荷扭脸看向益王时,却看到益王的摆手示意,让她赶紧离开映姿的身边,这时,绿荷不能不知趣,要不然,在中间尴尬的定是映姿。
益王目送绿荷走远,就扯着映姿的胳膊,往一个无人问津、府衙里最冷清的深邃巷子里走去。
好不容易才等到益王停下脚步,映姿推开益王的手,轻揉着被抓疼的胳膊,大叫道:“你想干什么?怎会这么粗鲁?”
益王没有说话,还是凝视着映姿的表情。
映姿感到全身不自在,没好气地问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吗?你不是早就看腻了?对了,你的那位呢,不是一直粘附在你身边,这会怎么分开了?”
“她呀,喝了本王的迷药睡着了。”益王说话的神色很镇定,并没有一丝迟疑。
映姿却是被惊到了,她不认为这会是益王的言语。
把一个女子迷晕,那可是小人行径,益王竟然也会干出这种低俗的事情,简直前所未闻。
再说了,益王和齐凤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如胶似漆、耳鬓厮磨的地步,他怎能忍心下得去手?
映姿仔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忽然之间,变得越来越陌生起来,这还是她认识的益王吗?或许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
映姿冲着益王呸了一口口水:“狠心地男人!”
益王呆愣了一下,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出乎自己的预料。
女人们不都是喜欢看着另一个女人倒霉吗?
而映姿却与她们有着反其道的脑子,竟然不赞成他用那种方法对付齐凤。
益王禁不住暗自冷笑,更感到无语。
女人的心可真是不好捉摸,明明特别痛恨站在对面的另一个女人,但却又不喜欢另一个女人受到太大的伤害,这究竟是什么逻辑?
益王还是禁不住想问清楚:“本王对她狠些,你难道不高兴吗?”
映姿把嘴噘得很高:“你们俩怎样,关我屁事!”
益王一惊,这个女人说话怎这么粗鲁,以前那般地柔声细语,唯唯诺诺,现在整个人就像大街上的小混混模样,完全迷失了原来的她自己。
益王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只当自己没听见:“原来是你不在意,那本王对她怎样,无需在意你的心情了。”
益王凑近了靠在墙上的映姿,面带微笑:“想不想知道,本王为什么迷晕她?”
映姿冷哼一声:“你们俩怎样,关我……”
益王知道她又要重复那两个难以让他接受的字眼,马上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不要再说了,本王就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跟本王说实话。”
映姿狠狠地瞪视了益王一样,她不认为益王还会有什么好事问她。
益王反而把嘴巴贴近了映姿的耳边,映姿立即躲到一边,大声斥责:“干什么,说句话还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吗?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离我远点,想说就说,不说我还有急事要忙,没有闲工夫在这里耽搁。”
益王没想到竟然被映姿这么嫌弃,想想先前,同床共枕,花前月下,含情脉脉,那一段美好的日子,是多么惬意:“你是不是急着找常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