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绿荷并不知道,映姿去府衙找常如峰还有另一层意思,她不能向绿荷言明,是因为她自从昨夜被黑衣人追杀后,又被另一批黑衣人救下。
这可是很及时的一杀一救,除非他们就跟踪在映姿的身后。
在映姿的心里,她不觉着哪一方是好人,防人之心不可无,非常时期,不妨不行,不然,小命不保。
常如峰有着多年的反侦察经验,只有他才能帮她解决一切要解决的事情。
因为映姿发现了洞口并非普通的洞口,而洞口的最深处是一个能够容纳多人的大洞,那股腥臭,正是她曾经闻过的腐烂尸体味道。
一开始,她怀疑的是老鼠的尸臭,但一只小小的老鼠是不可能产生那么浓重的味道。
如果非要说是老鼠,估测多则百十只,少则六七十只的老鼠才能聚集到高浓度的尸臭。
仔细想想,一个小小的洞里,怎可能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的老鼠,显然这样的推理并不成立。
映姿结合赌坊曾经犯下的案件,更能确定,是人的尸体所爆发出来的。
虽然这次的尸臭,已经超过了她之前闻过的所有尸臭,但同一种差不多的味道,其改变的性质,也不会脱离太多。
映姿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洞里是人的尸体,而且还不止一具尸体。
这次重大发现,让映姿很是兴奋,但那只是短暂的,因为她怀疑身后有人一直在盯梢,映姿不敢声张,不敢再深查下去。
这可是许多人没有查到的秘密,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先前所遗留下来的仅有的证据,定要被他们销毁。
映姿把钥匙还给王夫人,也是故意而为之。
其实她早已在仅剩的馒头上印上了钥匙的痕迹,拿到配钥匙的地方,就能完全凭着痕迹,再打出一把同样的钥匙。
映姿唯一想到的便是常如峰,他既是她的朋友,又是官府里的人,更是三个护卫营的大将军,要说资格,没有谁再比他更有资格去接手这件案子。
当然,那个色欲熏心的益王好像比常如峰要多一点资格,只可惜他只能沉醉在女人的温柔怀抱中,与其告诉他,还不如自己跑到一边放个屁爽快。
这件无意中的发现,要立即去办,让常如峰暗中调配人手,去把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深洞找出来。
……
……
映姿与绿荷一起走向府衙,却是各揣心事。
等到了府衙门口,映姿还没回过神来,被一声突然传过来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
定睛一看,原来是守门的衙役,笑容满面在向她打招呼。
“彭姑娘,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这不就想着过来了吗?对了,常将军在吗?”
“在在在,刚来不久,彭姑娘也是赶巧了。”
还真是,赶早不如赶巧,映姿这次过来,也是碰运气,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这运气还真让她给碰上了。
映姿又给衙役寒暄了几句,便走进了府衙,径直的去了前厅,衙役说常如峰正在前厅议事。
映姿前头走,后面跟着绿荷,远远地就看见前厅聚满了人。
……
……
让映姿没想到的事,益王也在议事的行列,这时益王已经心猿意马,议事的主题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因为暗中保护在映姿身边的暗卫,把映姿的行踪传给了吴将军,吴将军又转而告诉了益王。
益王始料未及,映姿会接触几乎快两年的赌坊悬案,真不知映姿本就比别人多了一根筋,还是这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益王感觉映姿就是投错了胎,前世肯定是喜欢推理案情的官府之人,不然,她每走一步,定会把许多案子牵扯出来。
就像赌坊的悬案,那么长时间,加上最近的不太平,益王几乎都要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悬在半空,一直还没有破解的案子存在。
经过暗卫的通报,他们并不知道映姿在赌坊里面,一惊一乍的,到底发现了什么,总觉着她自从出了赌坊,脸色有异,似乎知道点什么,但又没有言明。
益王猜不出映姿发现什么,直接去问,她定然不再相信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从此不问,又不甘心,毕竟他是领地之王,理应第一个知道案子的始末。
益王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齐凤,这个女人,简直做到形影不离,除了上茅厕,睡觉,她不会跟在身旁,剩下的时间,没有一刻是离开过的。
益王越来越讨厌她像狗皮膏药的跟随,越来越想念和映姿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可惜,俩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意见总是不合,没有任何一点默契感,怎能一辈子同行。这就是他与映姿的悲哀。
可是,他又舍不得让映姿离开他,这也是他的自私,一个必须促使他有的自私,否者他将一辈子与映姿擦肩而过。
益王现在踌躇未定,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脱离齐凤,不然,还怎能套出映姿心里的秘密。
“凤儿,给本王去房间拿那把佩剑。”
“好的,六舅。”齐凤答应的很爽快,并没有站起身,而是对着身后从王府带过来的婢女吆喝道,“喂,你们给王爷去拿那把很短的佩剑。”
益王无语,看来这种办法不行,她身边有的是婢女,做什么事情,她绝不会亲自去的。
益王摆了摆手,让吴将军靠近些,低语了一阵,吴将军怔了一下,随后又点头,依照吩咐,走出了府衙。
……
……
映姿正好跟吴将军打了一个照面,吓了一跳,怎会这么巧合,竟然在府衙碰到他们。
晚上没被益王抓到,这一会,自己竟然羊入虎口,自动送上门来。
映姿想转身倒回去,却见吴将军不紧不慢地,嬉皮笑脸,向映姿和绿荷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映姿越看吴将军越觉着,他并不是应了益王的吩咐,走过来抓她回王府的,不仅如此,吴将军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同僚,一门心思向前走,像是着急出府衙办事。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再说了,如果益王想抓她,必定是益王亲临。
映姿快速地往前厅的主座上扫了一眼,益王正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下属官员的通报。
而齐凤也在他的身旁,正在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像是若有所思。
映姿现在站立的位置,益王肯定能够看到,可他就像视自己如无物,看来这时的益王并没有把她当回事。
这可是映姿求之不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