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并不想隐瞒,直言不讳:“当然,第一个让我怀疑的是你待在这里,如果你与他并没有任何瓜葛,你怎可能千里迢迢来到建昌城,更不会专门躲到这个守卫森严的王府里。仅此一步,我就能成功的进入到第二步,第三步。”
白衣女子听完,反而连连退后,似乎在排斥着映姿。
映姿可不管她什么表情,从不喜欢说话拖泥带水,脱口而出:“你来到这里,很想见到长久以来思念的他,但还想找那个老东西报仇,可惜,你却不敢见他,因为你怕现在的模样,会吓着他,更担心他不愿认你。对不对?”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
“你想找那个老东西复仇,但久久不能靠近她一步,你只能强忍着,在这里瞅准机会。”
“……”白衣女子依旧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但我还知道,你今天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其目的的就是想与我合作,一起对付老东西。”
能够碰上映姿这么厉害的,真的是难如上青天:“你很聪明,一切都被你说中了。王爷娶了你,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映姿最不喜欢的就是拿她与益王放在一起一并而论:“纠正一下,王爷没有娶我,我也不是王爷的女人。等过一会时间我会离开王府。”
“他人不坏,心底特别善良,只是他屡次承受奶娘蛊惑,情有可原。等他一旦知道真想,一定会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
白衣女子却为益王极力解释,看来,经过时间的摧残,白衣女子对益王的爱意仍然不改初衷。
“你想怎么合作,要不,你写一封告发奶娘的书信,我亲自交给王爷。”
得到映姿的信任,白衣女子很高兴,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好妹妹,你的办法要是可行,我不早就可以报仇了吗。这么多年了,你不会体会到我的痛苦,不将她碎尸万段,不足以平复我心中愤恨。但是,王爷的内心几乎扭曲了,根本就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白衣女子咬牙切齿,经年日久,一直不能复仇,那种急不可待的心焦,几乎想让白衣女子自残。
如果不是她身上,已经没有了可让她自残的资格,她早就在自己身上划上几百刀,尚且能够发泄一时的怒气,不然,她都怕会忘记痛心疾首的深仇大恨。
“原本我只想对付老女人,可惜她背后的势力,根本就容不得我去靠近他一步。”
“你知道到底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身边的远离,应该是被派过来潜伏在老女人身边的。之前在老女人身边的是另一个女人,她的功夫也是深藏不露。可惜,无论是谁,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鬼样,没钱没势,连雇人的资本都没有,只能找机会给老女人来个猝不及防。”
映姿除了知道奶娘计较个人恩怨,而去不折手段的杀人之外,比这更黑暗的,映姿一无所知,所有的症结点,只能在远离身上找:“你在远离身上了解过多少?”
白衣女子想了想,接着说道:“不多,在晚上跟踪过几次,她每一次鬼鬼祟祟,走出府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我想跟,都找不到人。这个女人,不知道到有什么阴谋,老女人就是有她不少的授意。我在一旁一直观察王府的动静,许多时候,奶娘屡次三番的动作,无非就是搅乱整个王府。至于她为何这么做,目的不清楚。”
经过白衣女子的叙说,奶娘所做的一切,是故意挑动,映姿只是充当了奶娘的靶子。
映姿禁不住暗自冷笑,看来自己倒是挺重要的一个角色,不然,府里那么多的女人,为何偏偏选中了她。
难怪那么长时间,映姿一直郁闷,在许多事情上,根本就找不出足以让奶娘疯狂地以人命做代价,来对付她的理由。
奶娘一切的阴谋终于浮出了水面,接下来就要找出她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挥着这一切。
还有,当年,白衣女子撞见奶娘与另一个人在争吵,那么,那个人到底谁?
是远离吗?
不,远离应该不足以让奶娘吵得面红耳赤。
只有一点,只能说那个人就是奶娘背后的指使者。
映姿很想知道更多那人的信息:“姐姐,当年,你听到娘娘与人争辩,那个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明显的标志,让你记住?”
“没有,那个人穿着黑色披风,头上戴着帽子,根本就看不到脸,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人是个女子的声音,不过嗓音有些怪怪的,拿腔拿调的那种,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嗓音怪怪的……拿腔拿调……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映姿转动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身子,想象着白衣女子的言语,忽然,她想到中了蛇毒的那晚,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不就是这种声音吗。
难道……
映姿有点兴奋,马上告诉白衣女子:“姐姐可曾知道我中蛇毒的时候?”
映姿能够这么直截了当,她知道白衣女子每天游穿在各个角落,王府里的一切都不会瞒得了她。
白衣女子嗯了一声。
“我的蛇毒就是她给下的,还有这一段时间,一直搅得王爷整个藩地乌烟瘴气,害死无数条人命的幕后黑手也是她。”
“竟有此事!”白衣女子的回答不紧不慢,似乎不是她操心的事情。
“姐姐在当年听到那件惊天秘密的时候,那个不露身份的人,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也是那个女人。”
“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白衣女子的反应很激烈,紧抓住映姿的胳膊,深陷的眼窝露出尖利的眼神,一直直视着映姿。
映姿并没有重复回答:“姐姐听的没错,就是她。”
白衣女子异常激动,一个趔趄,差一点没摔倒,映姿急忙扶住了她。
“真的没想到,我的仇人全到齐了,哈哈哈……没想到,我的仇人竟然全到齐了,哈哈哈……”
白衣女子像是疯魔了一样,狂笑不已,她趔趔趄趄地倒在床上,已然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昏死过去。
映姿吓坏了,赶紧去掐人中,她感觉不到白衣女子的肉,人中的位置,除了一层不光滑的皮,就是骨头。
如果能找大夫,映姿真的就下不去手。
没办法,这大夫是确定不敢找了,也只能硬撑着自己的头皮。
终于,白衣女子醒了过来。
映姿赶紧把她搀扶起来,靠在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