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长叹了一口气,眼睛呆愣地看向前方:“整整十二年了,我费尽心机,一心只想着复仇,每时每刻,我都在尾随着那个老女人,唯一最遗憾的就是不露真容的那个人,我很怕在我临死前,都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最后,我只好放弃了那个女人,心想着只要能把老女人处置了,就是死,也算能够闭一只眼。遗憾总不会多出太多。真的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竟然,那个女人也在建昌城。没想到,没想到……”
白衣女子又是一阵冷笑。
映姿竟然看到白衣女子,眼角溢出了几滴的泪珠,深有体会,便想起自己被彭有闲试毒时的伤痛,不比现在的白衣女子好过多少。
……
……
映姿与绿荷再返回青竹苑的路上,一直回旋着白衣女子的话。
到了寝殿,竟然很意外的看到了于飞。于飞不是说今天不在,放假一天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映姿和绿荷起得早,虽然在白衣女子那儿耽搁了一段时间,但这个点,连早膳的时间都不到。
显然,于飞根本就没出府。
莫不是于飞反悔了,又不想出府了?
于飞毫不客气的躺在卧榻上,手里拿着一大串葡萄,一个一个往自己的嘴里塞,好不快活:“哟,你们终于来了!”
绿荷凑上前,脱下于飞手中的葡萄,问道:“喂,你怎么还没出府,不走了吗?”
爱吃的于飞,手里边空空如也,只好起身:“我不但走了,还很早,天不亮的时候就已经出府了,中途竟然碰见了一个人,你们猜是谁?”
于飞显然是在卖关子,这么长时间了,在奶娘那边,于飞连个毛都没查到,映姿也不指望他会碰见什么人。
映姿暂且随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问道:“是谁?”
于飞并没有看到映姿惊奇的夸张表情,有点失落,精神马上低落下来:“远离!”
远离!
暗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远离有所动作,这一会,于飞请假出府处理私事的时候,竟然瞎猫碰见死耗子,无意间碰见了。
映姿的精神一下子提升了几丈高,马上坐下来,盯着于飞问道:“你查到远离什么了?”
映姿的逼问,似乎很让于飞受用,说明他在映姿面前,还不是一无是处。
于飞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婢女装,拿着手帕捂了一下鼻子,这才慢慢说起。
于飞是在一条街上的闹市口,无意间看见的远离。
他见远离女扮男装,鬼鬼祟祟的,而且游走得很急,便知道远离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一路跟随。
大概一百丈之外,远离进了一个三层楼阁,很是豪华的清源酒楼。
由于那个时辰太早,商贩们都还没开始营业,清源酒楼也不例外,除了一个正门之外,所有的后门都已经反锁。
而那个唯一的正门,于飞远远看见站立许多的彪形大汉,似乎像打手们。
于飞摸不清对方的底子,武功是不是在他之下,更不愿打草惊蛇,便在外面耐心等待,大概半个时辰,远离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食盒。
于飞不知道远离提着的食盒,是装模装样作为掩护故意拿的?还是里面就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之后,远离并没有到别的地方,直接回了王府,不过,她不是走的正门,而是跳墙而过。
……
……
清源酒楼!
映姿随着益王去过不少的酒楼吃饭,但从没有听说过清源这个名字。
远离一大早就去清源酒楼,不可能为了奶娘那张嘴,另开小灶,而专门去清源酒楼定做饭菜。
因为这一段时间,自从三位贵客来了之后,每一顿饭,都是精心设计的山珍海味,水陆毕陈,花样繁多。
无论是聚在一起吃,还是各自在寝殿里。别说是奶娘,就连映姿的饭食都在大大提高。
要说嘴馋,奶娘不应该。
之所以,远离去清源酒楼单独订饭菜的可能几乎为零。
那么,里面的玄机,并不是简单平常的。
远离的目的只能有一,她定是与幕后黑手接头。
而这个幕后黑手,要么就是清源酒楼老板或伙计,要么就是酒楼的客人。
看来,映姿必须亲自去一趟清源酒楼,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映姿不会武功,只有在危急的时候,才能使用银针,而绿荷还不如她,唯一只能……
映姿的脸一点点凑向于飞。
于飞吓了一跳,不清楚映姿怪异的表情,是何用意,赶紧把身子倒向一边,试图躲开映姿:“你、你想干什么?我可不喜欢女人的。”
映姿一听,这小子竟然把她想歪了,伸手在于飞的头上,赏赐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于飞哎哟一声大叫:“你这女人,简直太粗鲁了,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哎哟!哎哟!痛死人家了!”
“跟我去一下清源酒楼!”
“什么?”于飞呆愣了一下,随口而出:“不去!”
映姿倒是没想到于飞拒绝的会这么爽快:“为何?”
“你了解这个酒楼吗?”
映姿摇了摇头:“不了解!”
于飞把手帕甩向映姿,责怪道:“那你还要去!里面要是有凶险,岂不是有去无回。”
“所以,我才让你一起。奶娘这儿先暂时停止,好不容易查出来,必须先查一下底细。”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好的,你不就是想找我保护你,加钱,必须加钱。”于飞伸出消瘦的手掌,迫不及待的想让映姿加钱。
“加你个头!”
映姿伸手又在于飞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好你个凶残的女人,又要打我,我白白承受的伤痛,一定加钱;还有,我今天出府,那可是精心打扮的发髻,全被你两巴掌给弄乱了,这也是我的损失,也要加钱。另外再算上你这次想让我出府保护的费用,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等明日请假,必须让她付清。”
好一个贪心的于飞,钻到钱眼里了,明明已经在柳玉那里拿了不少的一笔费用,还要在另算,映姿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无赖:“你保护我的费用,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盯梢奶娘,想必你也在她那里单独拿了钱,你还要给我要钱,是不是有点过头了。那好,既然要清算,那我也要跟你算算这笔账。你要的这两次的钱,一共做了多少事,这一段时间,你在奶娘那边的次数要多得多,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保护我,你提前拿走的工钱,是不还该退出来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