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言被人毒死了。
凶手就在寨子里,具体是谁没有人知道。
宁王召来宁宴,让她回寨子里,“无论如何都要查到,到底是谁给他下的毒,本王一定要严惩凶手,诛灭九族。”
宁宴悲痛欲绝,安慰着宁王,“父王您放心,我一定找到凶手,为三哥报仇!”
宁王握着宁宴的手,郑重地看着她,“好孩子,如今父王就只有你能用了,父王忙了半生打下江山,也只有你能继承,你……要好好的。”
宁宴推辞着,“父王您一定长命百岁,与日月同寿。”
宁王摆着手,“那些长生不老长生不死的话,都是骗傻子的,谁人能不死,所以,父母的东西,早晚都是孩子的。”
他说的话,宁宴半个字都不信,否则玉真道人天天在他跟前忙什么?
他就是想长生不老,做千百年的帝王。
宁宴说第二天就回寨子里,玉真道人却拦着她,“小祖宗,解药配出来没有?”
“你急什么,我都没急。”宁宴背着包袱,牵着白起带着旺财,“你看,我们两条命,你就一条,若是自燃了,咱们三个人一起,说不定还能烧开一壶水。”
玉真道人:“……”
宁宴一出去,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她,她走走停停,也没有查出来跟着他的人是谁。
不过也不用查,这里是宁王打下来的地盘,跟着她的当然是宁王的人。
“他为什么派人跟踪咱们?”白起问道。
“不相信我呗,怕我给裴延通风报信,又或者,怀疑我杀了他两个儿子。”
幸好她没动手啥赵之澜和赵之言,不然昨天宁王可能就要她的命了。
宁王这个人,看着和气,实际凶残,心思深沉。
“那我们还回寨子里吗?”白起想了想,“没意思。”
宁宴知道他想说什么,当下这种局面,他们其实已经不用回寨子了,宁王已经没有儿子。后继无人事小,毕竟他还有孙子,最重要的,他少了两个最可靠可信赖的左膀右臂。
这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
她再回寨子,顶多找到杀赵之言的凶手而已,这对于现状没什么大作用。
更何况,她也猜到了是谁毒杀的赵之言。
世子妃当时来吊唁,偶尔扫过赵之言时平静的眼神下,蕴藏着滔天的恨意。
赵之言回去,等于羊入虎口。这也是她劝赵之言回去的原因。
将他送去给世子妃杀。
“不回去。”宁宴低声道,“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离开。”
总要给裴延带一份大礼才行。
“带什么礼?”白起一脸好奇。
宁宴摸了摸他的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宁宴停下来,望着远处,隔着三个州,就是裴延大军所在的西庆府。西庆府隆安县隔壁就泰峰县,当时赵之澜连败两战就退守在泰峰县。
这个泰峰县听名字就知道很特别,因为它是个山城。
山脉连着华阴山脉,整个县都窝在这个山坳里。
所以,泰峰县原先是京城的重要屏障,现在被宁王占了,就成了宁王防守的重要屏障。
裴延想彻底收拾宁王,泰峰县是他第一要攻克的地方。
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裴延打不过来,那么一山相隔之外,宁王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横扫中原。
天色渐渐黑下来,宁宴找了个客栈住下来,那两个跟踪她的人则守在客栈外没有进来,入夜后,客栈前后都没有人,宁宴房间里的灯也在亥时左右熄了,那两个人松了口气,寻了个树梢分上下夜守着。
一切平静,房间里,沈思行刚坐下来,余道林贴着窗户看着外面树上的人影,“宁王够贼的啊,居然派人跟踪你,还以为他真认你这个女儿了。”
“怎么可能!”宁宴就没信过他们,沈思行笑看着她,“宁王现在没有儿子了,你就没有想过,跟着他打天下,而后做女帝?”
宁宴怎么没想过,但想一想就头疼,“当皇帝也没有多有意思。”
如果是乱世,她平了天下,百姓就能安居乐业,换几世安宁,她愿意逐鹿天下做一番大业,但现在不是真正的乱世,只要宁王不造反不作孽,就算当今圣上无能,百姓的日子也是好过的。
她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
她对权利有兴趣,但对当皇帝没兴趣。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沈思行问她。
“看这个。”宁宴铺了一张地图在桌子上,“我和你们说一说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