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太小了,竟真能遇到了如此相似的人,李长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情不自禁的摸摸鼻子,掩饰内心的莫名情绪。
另一边,韩笑墨脸色则是一沉,因为如今已是宵禁时刻,监牢门口怎么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
“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等等!”李长河一个激灵回过神赶紧制止,看着韩笑墨,话到嘴边说不出:“韩中郎将,能否行个方便?”
韩笑墨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李长河,眉头有股疑惑,但随即秒懂。
“咳咳,仁心啊,只此一次,我也不好做啊!”
李长河随即来到样若杨锦鲤的女子身边,微微弯腰轻声道:“吾名李长河,不知小娘子深夜来这监牢有何事?”
妙龄女子脸上露出怯生生的表情,看了一眼李长河,柔声道:“奴苏羽沐,前来看望阿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这熟悉的面容,鬼使神差的,李长河用熟练的唐语道:“小娘子,我帮你啊,跟我来,你阿爷在哪关着?”
韩笑墨在一旁轻轻拍拍脑门,深吸一口气,表示很无语,这这这,搞得这监狱长是李长河似的。
但他也没多说,给了狱卒一个眼神,便有人带着寻了过去。
等见到苏羽沐的父亲,李长河吃了一惊,因为她这父亲他相当熟悉,就是自己刚关进大牢时,旁边那个叽叽喳喳的中年男子。
“文月,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阿爷没事的。”随后又看见李长河:“嗯?小郎君,你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李长河低头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却是:“文月,是她的字吧!”
苏羽沐的阿爷看着心不在焉的李长河,又看到韩笑墨正微笑看着李长河,似乎与李长河关系不错,而李长河则是盯着自己的女儿,此刻,他忽然懂了些什么。
“小郎君,帮帮我吧,我也冤枉的!我不是细作啊,你知道的啊!”
李长河猛然回神,“你说什么?这是你女儿吗?”
“咳咳,仁心,注意眼神,这是监牢啊!”韩笑墨低语道。
“有吗?”李长河摸了摸鼻子。
“韩中郎将,他犯了什么事?怎么还被关着?”
“他叫苏大晨,前几日突厥来袭之时,有线报说,有人要资敌,当时我们看到他不顾宵禁,在街道交易,于是被现场抓住,因为他到现在也未完全交代,所以一直被关着!”
李长河看着苏大晨道:“苏老丈,你真的暗通突厥?那是大罪啊,我也没办法。”
苏大晨连忙解释:“天地良心,我可是大唐的良民啊,一定是有人害我,我都说过了,那天晚,有一个人告诉我去胜业坊谈事情,后来我一直没有等到,等我想回去的时候,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到大牢了!”
“那你还记得联系你的人有什么面目特征吗?比如身高,比如脸部特征,有什么一眼能注意到的地方?”
“这个,这个嘛,哦,对,我记起来了,他脸上似乎有一道刀疤!”
“嗯?”李长河与韩笑墨对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
“来人放他出来!”
“你跟我们走一趟,去见一个人!”
很快他们又来到了郑国长的跟前,苏大晨立马指认出诬陷自己的人,“就是他,没错就是他!”
李长河用微表情心理学也看到了,郑国长见到苏大晨后马上脸上微动,似乎很吃惊。
李长河小声给韩笑墨道:“这个郑国长有点不一般,背后水很深,估计有什么阴谋!”
韩笑墨自然也看出来了,随即派人去对郑国长进行全面调查。
而苏大晨则因为举报有功,而且李长河打包票的缘故,韩笑墨顺水人情,将他暂时放出,但是最近时间不得离开长安城。
苏大晨在监牢近一个月了,如今终于出来,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拉着李长河就要回去宴席谢客。
而苏羽沐则是非常尴尬的想要阻止父亲,毕竟天已经晚了,道谢也该是明天啊!
但是她不知道,此时他的父亲和李长河心中只有这样一句话:“一定要巴结好他!”
苏宅在宣阳坊,距离平康坊也不远。
更重要的是,当李长河来到苏宅门口时,吃了一惊,因为苏宅非常豪华,于是问了一句:“苏老丈,你家是做什么?看着挺有钱啊!”
苏大晨道:“家中世代做药材生意,略有薄资,不过如今也是如履薄冰。”
“什么,你说什么?”李长河转头盯着苏大晨。
“家中世代做药材生意啊!有什么不对?”苏大晨好奇。
“哈哈,很好,苏丈,我感觉,我们很有缘啊!”李长河笑道。
进入苏宅,宴席摆上,推杯换盏,两人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目的,心照不宣,和和美美,但就是李长河这个眼睛吧,像是装了定位系统,一直苏羽沐偷瞄。
苏大晨也不点破,他非常乐见如此,本来这种宴会女子不能上席,今日他却破例故意作陪。
而对苏羽沐来说,心里对李长河倒是不讨厌,毕竟李长河长得又高又帅,而且今晚要不是他,自己父亲还会一直待在牢中。
但即便如此,女儿家的面还是薄,一直被盯着看,难免心里不喜,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宴席上就剩下两人,李长河也不藏着掖着,他的目的:稳定的药材供应渠道。
这对苏大晨来说就是及时雨,他已决定,未来准备让女儿和李长河结亲,但没想到如今又有了利益绑定,这简直就是绝佳机会。
苏家虽世代售药,但之前一直经营在川蜀,来长安也就三年多的样子,还没完全站稳脚跟。
如今李长河是个完美依附对象,有官方背景,自身还是一名医生,未来对苏家大有裨益!
苏大晨这样想是时代决定的,为了家族兴盛,必要的联姻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而李长河这边,爱慕苏家女儿是一回事,但生意是另一回事,而且他开医馆不是为了赚钱,因为他想赚钱,毫不客气讲,有老师这个大腿,财富滚滚而来。
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尊崇本心,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好事!
所以对于药材的价格方面,他压的很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苏大晨也是有些肉疼的接受了。
毕竟他是商人,在商言商,他也知道李长河要将药材用在穷人处,他有心帮助,但家族也要生活,他的理想没有李长河那般伟大。
酒过三巡,夜很晚了,在苏大晨的热情邀请下,李长河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揉揉头痛的脑袋,李长河准备离开苏宅。
行至前院,又遇苏羽沐,她正在院中浇花,美得不可方物,一时间李长河有些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现在他还未对哪位女子有这样纠结的心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起...不对,一见钟情?
如此美好之景,他不禁念出那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苏羽沐也听到了这句诗,停下手中活,青眉微皱,散发出少女的柔情。
李长河报以微笑,苏羽沐脸一红,有些羞涩地跑掉了。
“有趣的人!”李长河感叹一声离开了苏宅。
苏羽沐没有跑远,躲在墙后,充满少女羞涩的苏羽沐轻轻道:“这李郎君看着轻浮,但这诗却是不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