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思羽尴尬的冲凤若颜笑笑,“凤神医托我办的事,肯定不会有差错,早已经办的顺利妥当了。”
这家伙去京城竟然帮婆婆办事,崔华锦有些疑惑,婆婆不是年关才回了趟京城,到底有啥事要尚思羽给办的。
见崔华锦这丫头一脸茫然,凤若颜冲她笑笑,又吩咐着,“锦儿,上趟山,婆婆干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你先去厨房给婆婆端壶茶水来。”
等崔华锦送过来茶水,凤若颜正愁没法子打发她出堂屋,就见陈莲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交这丫头。
崔华锦飞快的奔出堂屋,她才松了口气。
连茶水也没顾上喝,尚思羽从怀里掏出个不大的布包,打开取出一份纸张,恭敬的递给了凤若颜,“凤神医,这就是京里文华大街的铺面契约。”
接过那几张纸,凤若颜仔细的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你小子办事还算稳妥,往后这家铺子就是锦儿那丫头的嫁妆铺子了。”
“凤神医,凤绣阁你打算给锦儿?”
听到这话,才端着茶盏喝了口茶水的尚思羽被惊的差点喷了茶水。
放下茶盏,尚思羽惊的用衣袖抹着脸上的茶水,心里感慨,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铺子,竟然给了锦儿,让他怎能不惊讶。
看尚思羽不可思议的模样,凤若颜没好气的训斥着,“瞧你这小子说的,锦儿是我老婆子的爱徒,她马上要成亲,老婆子给她几间铺子有啥稀罕的,你至于这么眼皮子浅成这样。”
要说以前凤若颜没认凤钦这个嗣孙,有可能会把名下的资产给了锦儿,可如今不是有了凤钦这个凤家少当家的,还这样大方,尚思羽心里五味俱全,面上自然有些尴尬,“是,凤神医对锦儿好,我是知道的,可没想到你老竟然舍得把凤绣阁给了她。”
虽然也知道禾晴两口子的品性很好,会善待锦儿,可是看到尚家下的聘礼,凤若颜又怎会让锦儿在嫁妆上丢了面子,她敲打着尚思羽,“锦儿那么好的丫头出嫁,没个像样的陪嫁,老婆子怕她在你家里直不起来腰身,再受了你的气。”
手捧着锦儿还怕她心里不痛快呢,哪里就敢让她生气,尚思羽被凤若颜的话吓的有些惶恐起来,“凤神医说笑了,别说我娘那么稀罕锦儿,就是我也不敢惹锦儿生气,哪里就舍得让她受气呢。”!”
到了次日,在回府城的前夕,凤若颜把京城绣庄地契拿给了金锁。
得知这是凤神医给妹妹的陪嫁铺子,金锁有些脸红,他这个当大哥的还没想起给妹妹陪嫁的事情,人家的师傅已经送出这么丰厚的陪嫁,他怎能不羞愧。
手里捏着那份地契,他心里的压力成倍的增加。
红着脸把凤若颜祖孙和妹妹送出家门,他拉着江月梅朝自己的东厢房里进。
“金锁,你这会不去新宅里干活,拉着我回屋子里做啥?”
江月梅看着金锁纠结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嚷嚷着。
看看三弟还在院子里站着,金锁忙示意媳妇声音小些,“嘘,小声些,别让人听到,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说呢。”
从那次偷着上了次山,这些日子老实的在军营里待着,心里早痒痒的不行,可是再急燥,没金锁放话,还真是不敢再私自进山。这会见金锁一脸凝重,觉得肯定是进山的机会来了,江月梅立即绽开笑脸,“哎,看你神神秘秘的模样,你是不是还要进山啊!让我也去吧,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上次进次山,让他和崔平松的脸都给丢尽,金锁红着的脸立时又变成了黑色,“想进山?你就得了吧,把要进山的念头早早的给掐掉,我是有正经事说。”
好好的被人训斥一通,江月梅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听金锁说的正经事。
他话才说完,江月梅撇撇嘴角,“原来是要给锦儿的陪嫁让你为难,这事也不早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
虽说他这个将军名头很响亮,可是在边境待了那么多年,手里积攒的银子也不多,从边境回来又置办了宅院,媳妇又生孩子,手里原本不多的积蓄已经变的很是微薄,真让他两口子给妹妹置办和凤若颜拿给他的铺子地契同等的嫁妆,他们还真拿不出,金锁一筹莫展,见媳妇还笑的没心没肺,立时发了小脾气,“你就别气我了,连凤神医都给了锦儿京城那么好的铺面,咱拿啥给锦儿呢?”
这会江月梅想起老娘给她的陪嫁,得意的点着金锁的额头,“说你是个榆木疙瘩脑袋,不就是拿几间京城的铺面吗,这有啥可为难的,别的没有,本夫人京城的铺面可是有十好几间的,随便指给锦儿几个,保证让你崔金锁不丢脸面!”
媳妇当初嫁给他时,是在边境里仓促办的婚事,金锁已经觉得对不住媳妇,哪里还有脸再要她的嫁妆铺子,忙摇着头拒绝,“这不成,咱俩成亲这几年,我没给你置办过一间铺面,咋有脸让你拿出嫁妆铺子给锦儿添做嫁妆,不成!”
都是读书人迂腐,这个金锁也没读多少书咋也这副模样,江月梅有些很铁不成刚,又点着他的脑门,气咻咻的说着,“你个脑子不转圈的混账,我的不就是你的,合着和我分的一清二白,你心里到底是有我还是没我啊?”
俩人说着给妹妹陪嫁的事情,没一会就因意见不和闹气了争执。
这边吵嚷的声音大,让厨房的秀花和方大丫以及西厢的陈莲莹都给惊动了。
大嫂这些日子好好的没惹事啊,咋能让大哥气成了这样,怕俩人吵嘴再演变成了动拳脚。陈莲莹忙抱着闺女进了厨房,催促方大丫快去新宅把崔平松和金涛给喊回来。
金涛听了堂妹的话,看堂妹仓惶的模样,心里也焦急的不得了,大嫂的暴脾气上来,恐怕连大哥也收拾不住,不然那夜在后山也不会折腾到天快亮才回来。
忙拉着崔平松急匆匆的回了家。
他们二人进了院子,东厢房倒是没再传出吵嚷的声音,不过金锁还在和媳妇生闷气。
崔平松看看紧闭的屋门,想着里边是侄儿和侄媳妇生气,他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进去,让金涛先打头阵。
金涛在门外调整好呼吸,一手推开了屋门,“大哥,前面正忙着呢,你待在屋子里做啥?”
自己也是满心的喜欢锦儿这个乖巧的小姑子,横竖自己有那么多的陪嫁铺子,随便给她几个,也没啥大不了的,偏偏这金锁自己穷的叮当响,还死要脸面,不接受,可把她给气坏了。
见小叔子进了屋子,扫了眼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发愁的金锁,江月梅没好气的说着,“哎,金涛,你大哥要在屋子里生崽子呢,都别搭理他!”
自己进了屋,大哥连脑袋都不抬,金涛只好跟着大嫂出了东厢,小声的问着,“大嫂,你不会是又犯了错,惹大哥不痛快了吧?”
多简单的小事,就是想不开,江月梅瞪了眼金涛,“瞧你把你大嫂看成了啥人,我能整日的给你大哥添乱吗?想知道他为啥犯难,直接去问他去!”
看屋子里摆设都整齐的很,大嫂衣裳也干净整齐,肯定没啥大事,也不至于让他去惹大哥,见崔平松已经出了大门,金涛笑着摇着脑袋,“不去,大哥正生气,我才没那么傻去触他霉头呢。”
看金涛要走,江月梅忙拦着,“哎,我就不信了,你就没一点点的好奇,你大哥为啥这模样?”
大嫂的脾气和自己差不多,心里根本不存事情,金涛站定了脚步转头呵呵笑着,“大嫂,前面忙的不行,你若想说,就别和我卖关子啊。”
连金涛都对这事没兴趣,江月梅郁闷的抽抽嘴角,“真是的,你们一个个都成了精,过来,咱去堂屋,我和你说说,你也给评评理,看你大哥脑子是不是进了水。”
“你说大哥是为锦儿的嫁妆犯愁,唉,还别说,我这些日子也听愁的,都快吃不下饭咯。”
听大嫂才说完这事,金涛也叹口气,一脸愁模样。自己去冬烧炭加上这次官府的奖励银子加在一起才不到五千两银子,去京城买个铺子的边角都买不来。
“你和你大哥真不亏是亲哥俩,咋脑子想的都是一样的,给锦儿添个嫁妆咋就这么犯愁呢。”
连这个直性子的小叔子也这样,江月梅这会是彻底的没了招数。
别的绸缎布料、首饰不说,光尚家下大聘的那些满满一匣子的地契房契,还有整整五万两的压箱银票,就让金涛的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大嫂,你也知道尚家看着其貌不扬,哪里知道他家能舍得给锦儿下那么重的聘礼,咱陪嫁寒酸,真是让锦儿没脸,可咱家的情形也就才顾得了吃喝,我和大哥上哪里去给锦儿找那些体面的嫁妆呢。”
“我不是说了给锦儿添几个京城里的铺面,你大哥死活不同意,让他犯难不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