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门,径直来到他的房间,便瞧见邵钦刚端来一碗汤药,正准备给他服下。
看清来人,喻璟眉间一喜。
楼妤脱掉身上的大氅,挂到木施,走上前,想要接过那碗药,“我来吧。”
邵钦递过去后,退至一旁,不经意的瞥见小娥手中拎的东西,嗅了嗅,闻到甜腻的果子香,笑问道:“什么好吃的?”
小娥将东西放下,拉起人就往外走,奸笑道:“外头买了还有呢,走!”
楼妤无奈一笑,坐到他床边,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递过去。
喻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张嘴喝下,丝毫不觉着苦,宛如糖水,嘴角更是,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就没放下过。
喝完最后一口,楼妤站起身,打开那个饴糖袋子,从里面拿出一颗,侧回时背手在身后,神秘兮兮的坐回去。
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早就闻到了,却还是佯装疑惑的笑问道:“什么东西啊?”
楼妤微歪头,倾身凑近,“闭眼。”
喻璟乖乖闭上眼,一颗饴糖塞了进来,甜蜜瞬间侵占口腔,驱散苦味。
慢慢睁开,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眸也如同含蜜一般。
“不苦了吧?”楼妤抿唇强忍着笑,这一副痴汉样,那双含情眼,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里头,莫名觉着好笑。
“还有点。”
话落,手掠过耳,按住后脑,吻了上去,唇瓣厮磨,破入唇缝,勾住软舌,缠绵吮吸,饴糖却被他藏起,霸道的两者都要。
楼妤手撑着床,甘之如饴的靠过去。
甜腻在舌尖散开,丝丝缕缕落入心,四周空气都变得缱绻旖旎,令人沉溺其中。
直至唇舌发麻,他恋恋不舍的退离,还是不忍的亲了又亲。
楼妤低笑出声,伴着喘息,瞥过头,再亲下去,那件事估计不用说了。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侧脸,他的粗喘在耳边不断回荡着,有意无意的撩拨,红着脸,退开身子。
喻璟的手放下,握住她的,大手全部包裹住,细细的摩挲着,缓了几口气,“你今日去见傅垣了?”
“嗯,已经找到接近他的办法了。”
说完,赶忙又去拿来一块饴糖,不由分说,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喻璟瞧这举动,有些不明所以。
楼妤正眼看着他,脸上的绯红未褪,讪讪一笑,“糖吃了,亲也亲了,等会我说完,你别生气哈。”
“……”
搁这等着呢?
喻璟紧握她的手,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楼妤将今日去傅垣院里,交谈的话一句不落的说给他听。
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嗯,大概就是这样……”楼妤咽了咽唾沫,这张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水了。
沉默……陷入死寂……方才还回荡着甜蜜蜜的空气,霎时凝固。
她只觉着背后发寒,眉眼微垂,弱弱的说道:“人……人都答应了……”
喻璟沉不住气了,嘎嘣一下子,咬碎饴糖,咬着后槽牙,强挤出来话,语气冰冷,“巳时,每日,他的宅院……”
完了,醋坛子是直接掀飞了。
楼妤连忙抬起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我保证!一定会快速取得他的信任,争取一个月后拿到玉章!”
脸色没有缓和,偏过眼,看向门外,沉声道:“去杀了更好。”
“不行!你这伤根本下不了床,更别说拿剑杀人了。”她急得脱口而出。
话落,顿时哽住,懊悔的闭上眼。
果然,喻璟愣住,抬眸看着她,眼角泛红,半晌,头垂下靠在她的肩上,沉默不语。
“……”楼妤语塞,心尖一颤。
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顺顺他的背,柔声哄道:“我错了,那我不去傅垣那了。”
“我……我每天就放他鸽子!后天也放!”
“装病!装病总行了吧……”
闻言,肩上的脑袋动了动,埋进颈窝,轻轻的啃咬几口,好似在发泄,最后才哑着声音道:“不行,病装久了不好。”
“你去吧,不用顾及我。”
这话像是思虑许久说出的,声音倒是不小,但怎么听着都像是气话,还……还带着委屈。
楼妤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竟还有这一面,吃醋,生气,委屈,放在一个杀手身上,说出去不得惊掉世人的耳朵。
喻璟抬起头,眉头紧蹙的看着她。
“我让你去,你倒还笑出来了,有这么高兴!?”
楼妤越发的止不住笑,强忍着低笑,胸腔微震动,甚至偏过头。
下一刻,下颚被捏住,强行掰回去,一个重重的吻落下来,笑声戛然而止。
气愤的吻着,丝毫不留情,横扫而入,霸道的索取一切,唇舌不到片刻再次发麻。
她猛喘着气,不由得呜咽几声,手紧紧攥着被衾。
即将窒息时,喻璟猛然松开,扬起她的下颚,在洁白如玉的脖间厮磨着,找到一处,吸咬一口,再深深的落下吻。
楼妤蓦地浑身瘫软,轻嘤咛一声,无力的靠在他的肩上,胸前此起披伏。
耳边突然凑来炙热的气息,低低的落下一句话。
她霎时从脖子红到脸,羞得把头埋起。
“阿妤,你觉得如何?”喘着粗气,低笑道,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危险的意味。
“别!别说了……”楼妤抬起手,慌忙捂住他的嘴,头依旧埋在肩膀处。
喻璟任由她靠着,两人都努力的缓气,平复下来。
良久,楼妤红着脸走出房间,脖间一处鲜艳的红,小娥一眼便知,方才里头发生了何等事,笑道:“小姐,刚刚邵公子说,我们干脆搬过来得了。”
“搬!?不行,若是被那傅垣发现了,不直接怀疑了吗?”她慌忙的喊道。
“那,他还说了,把喻公子接过去……?”小娥戏谑的试探。
“更不行!人伤得这般重,回去也没有人时时刻刻的看着。”楼妤神情一重。
见此,小娥也没在说什么,收起笑,点点头。
两人往外走着,突然想起什么,小娥冷不丁的说道:“小姐,你放心吧,邵公子说了,涂上了南疆特有的金疮药,估计用不了半个月,人就好了。”
“他还跟我说,就草药这种东西,南疆遍地都是,外地稀有的,在那都不是稀缺物。”
又嘿嘿一笑,“我还特意讨要了一瓶。”说完拿出个玉色的小瓷瓶,在楼妤面前晃了晃。
她脑中忽然回想起喻璟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怪不得……
蹭的一下子,满脸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