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问完话,总觉得自己因着做梦还忘记了什么事儿:“皇上,此刻是什么时候了?”
“巳时。”高玮有些阴翳,所以感觉周围的冷气也窜了上来:“所以,你将才梦到我什么了为何叫我的名字?”
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因为在烧着地暖的屋子里面待久了也染了一点绯色,但是嘴唇抵出一分凉意,黑眸里面都是若隐若现的戾气。
冯小怜刚醒,脑子实在转不过来。她就低着头,不敢再看高玮,只想装死,听不听不见。
冯小怜手里掐着手指算了算时辰,经过不太精准的换算得到已经约是早上九点了,正是皇帝下朝的时间,但是她又听到了高玮的问话:“你可是,梦到我了?”
“楚楚,你是不是梦到我做了什么?”声色颤抖,带着深不可测的绝望,深眸里都是骇人的猩红,似乎她再不不回答,高玮依旧会在失控的边缘不断试探,知道变成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冯小怜头皮发麻,心里沉沉脑子里都要炸了,只敢回了不清不楚的一个字:“啊?”
她能说她梦到了他的小时候吗?
怎么会有人魂穿到别人的小时候当一个旁观者,况且,依照高玮小时候的悲惨境遇。她说了出来不仅会被当一个妖怪处理到,可能还有勾起高玮最阴暗的回忆,一刀把她噶了,多不划算。
“我我,就是想皇上了,皇上上朝去了,臣,臣?”臣没去乾清宫?好家伙她为什么大早上没去乾清宫,而是在沉允殿里面睡到了巳时?“想”一字刚说出口,冯小怜脸就涨成了猪肝色。
just so so?她想起来了!她的无忧好像受罚了,她去救援去了,然后就酱紫,就酱紫了。
她有些心虚看了一眼皇帝,她不仅放了高玮鸽子,还干了什么来着?还做了有关高玮的梦,还该死的被高玮发现了!
该死的倒霉。
高玮看着低头嘀咕还在计划的冯小怜,面露出的心虚。
“皇上,皇上,臣知错——”不管发生了什么,立马道歉总是不会错的,虽然我刚才乱编的,但是梦里梦到你可不就是(想)见你了嘛。
“你-想-我-了?”高玮就这么盯着她看。
冯小怜更不敢抬头了:“确实如此。臣想见到皇上,请皇上替臣指导,奈何身娇体弱,一不小心在床上躺到了巳时。皇上,能否原谅臣的迟到。”
冯小怜偷偷觑了一眼高玮,见人似乎并没有刚刚有一些咄咄询问的不高兴,便舔着脸说着自己因为病倒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
高玮眼里的深色加重了一些,喉结微动:“那你怎么证明“你想我了?”高玮心里很清楚这个小骗子不会说实话的,但是既然她说了“想他”,那究竟有没有想起他,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反正,她终归是属于他的,一直都是。
冯小怜本就脸皮薄,明明她说出口的话很正常,再在高玮嘴里过一遍,就像什么未成年不能观看的桥段——有一点诱人。
冯小怜起身,挺了挺脊背,努力的摆正自己的身姿,做一个规矩的人。
她就抬头看着高玮不说,一瞬的沉默,总得给个解释不是,不然搞得自己像是肖想别人的变态似的,虽然高玮这张脸,她很喜欢,特别是高玮不带其他的感情就这样望着她的时候,会给她一种错觉,她就是他的那个唯一,那个救赎,眼底打进了一线光。
冯小怜掐了掐自己:稳住,你能赢。
然后她甜甜的笑,最右边露出了一颗小虎牙,平时没多少人看得见,可是一旦冯小怜扩大她的职业微笑,那就小虎牙就猝不及防的露了出来:“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冯小怜本不是长相可爱的那一款,其实她的脸有些小,但眼睛有点妩媚,但是因为小时候习武的缘故,所言所行的英气生生压下去了眼型所带来的妩媚。
可是就这甜甜一笑,便有些像只小狐狸。眼尾上扬,颇有些魅意。
冯小怜见高玮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有好看的人盯着确实会让人开心,但是盯久了,冯小怜便会有些发毛,毕竟她知道高玮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的。
高玮向着冯小怜靠近,这一刻,冯小怜有些不敢呼吸,嘴角也收着了,笑意还没收完,高玮便吻上了她的唇。
一声惊呼,冯小怜睁大眼睛。
“你说,你想我。”我想听。高玮如是想,只是浅尝辄止便分开了,但是毫无厘头的的一句话又将冯小怜砸蒙了。
然后又重重压下了身,可这一次并没有浅尝辄止,而是一个深深而绵长的吻。
吻得冯小怜有些缺氧,脑子发涨,她不会呼吸。刚开始她心里还在鄙视着高玮:明明让她说话,但是却堵住了所有话语。
所以,她该说什么,谁快把这个疯狂的男人带走。
高玮毫不顾忌有些发晕的冯小怜,眼角处都带了一丝猩红。
冯小怜晃过一眼他的眼睛:该死,这人不会伤上头了吧,可是她有点难受,她不会换气啊。
······
高玮放过她的时候,俨然已是一只餍足的狼,恨不得立马舔舔爪子,一展兴奋。
“我想,我想下床。”求放过,求大佬放过,冯小怜身子发软,她手里抓的皱的不能看的被子,像自己荡起一层层涟漪的心,她拂了拂褶皱,抚平一下慌乱的心。
说完便扶着床檐下去,够到自己的鞋子,脚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下去。
一只手便从后面要后面围了过来,扶住了她。
冯小怜感觉自己不必要这张老脸了,真的是太丢人了。
不就是亲亲嘛,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
后还是归根究底——是自己感冒了,少时不知风寒重,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了。他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差点被吻得岔气了。
她瞪了瞪眼睛,有些恶狠狠地掰开了护着自己的手,围在腰间的手臂想护得更紧,奈何冯小怜心里起的不轻:谁要一个罪魁祸首假好心。
硬生生掰开了。
迈开步子便往外冲,还耸了一下肩膀,挺直了背部,表示自己很强,很有力量。
有悖于刚说的“身娇体弱”。
后面只传来轻飘飘的笑声。
怎的还听出了几分戏谑与宠溺。
甭管!爷害怕回头,以下犯上,于是门一摔,连个潇洒的背影都没有留下,冯小怜就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