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躺在地上、脸憋得通红、却不肯出一声。
武平文挨个的瞧了瞧他们、又道,
“怎么不说话了?六爷我又没点你们的哑穴。说吧,是谁派你们来暗害四爷的?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们扔去喂狼!”
“要杀就杀,我们是不会说的……啊——”
其中一人还很硬气地说着,可还没等把话讲完、武平文长剑的剑尖已刺入他的大腿,疼得他立刻号叫了起来。
此时朱棣和郑和也下了马、走了过来,仔细一看、认出这两个人正是自己在赶往西安时,在酒馆中劫杀他们的那五个人中的两个,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直在跟踪着。
“这回有动力了吧,该说说是谁了。”
武平文的剑尖在他眼前晃着,最后指向了那人的眼睛,
“下一剑的目标可就是这里了,怎么样,想起是谁派你来的了么?”
那人疼得吱牙咧嘴的,那闪动着寒光的剑尖晃得他心里一阵阵发冷,可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
“说”字刚刚一出口,就见一抹腥红色顺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接着便将头一歪,眼见得已是断了气。
武平文一愣,回头再看另一个,果然另外一人也死在了那里。
“是什么人干的?!”
朱棣惊讶地看着地上的两个已无生气的家伙问道。
武平文叹了口气道,
“是他们自行了断的,真没看出来,这两个家伙竟然还是死士。”
“到头来,我们还是没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朱棣也很是遗憾地长叹了一声。
武平文这次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附下身、小心地抓住那人的外衣用力撕开,在他的尸体上查看了起来。
朱棣一见非常的不解、问道,
“武六侠、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如此对待其尸首呢?”
“四爷稍安勿躁,”
武平文摆了摆手道,
“一个人的身体可以反应出很多事情,尤其是这种有组织的刺客。”
边说着,眼睛已落在了那人的左肩后下方的位置又道,
“四爷、您瞧,这里是什么?”
朱棣也凑过去一看,见那人身上刺着一只双爪紧紧抓住一把利剑的鹰,不由得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武平文,
“这是……”
“这应该就是他们组织的标志,我敢说、另外一个人身上也有此刺青。”
武平文思索着道。
闻听此言,一旁的郑和几步来到另外那人身前、一把扯开他左肩头上的衣服,果不其然、一只同样的“利剑雄鹰”也显现了出来。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武六侠可否知晓?”
朱棣也是看得惊讶不已。
武平文瞧了瞧他、摇摇头道,
“现在尚不能确定,不过这已经是个不错的线索了,只要是留心一下这个标志,总有一天会将他们找出来的。”
“武六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现在还是快些赶路吧。”
朱棣见已经没有必要再过多的停留,便回身拉过自己的马。
三人重新上马继续赶路,这回一路之上已没有了任何袭扰与跟踪,平平安安地到达了北平府。
一进北平的城门,朱棣和郑和不约而同地长长松了口气,武平文看着他二人笑了笑道,
“虽然不舍、可还是要分手了,到了这里可就是四爷你的天下了,不需要武某再护送了,武某就此告辞。”
“哎,武六侠!”
朱棣连忙喊住了、已经转身要走的武平文,
“武六侠请留步!”
“嗯?四爷还有什么事么?”
武平文转过身看着他问道,
“这一路之上,多亏了武六侠仗义相救,朱棣想请你到我王府中做客,不知武六侠可否赏光?”
“原来如此,”
武平文的嘴角再次现出那种得意的笑容来,
“我明白了,是四爷你舍不得同我分开,想找机会再和我多多地相处一会儿、是吧?”
“你别臭美了!”
听他这么说,朱棣忍不住又恼火了起来,
“本王好心地邀请你做客,你竟然又如此地胡说八道!”
“武某不过是逗你玩儿,”
武平文笑道,
“不过多谢殿下的好意了,武某到北平来确实有要事要办,您的燕王府,等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别忘了,后几天的路程里吃饭住宿可都是我出的钱,殿下可欠着我呢。告辞喽!”
说着、又拱了拱手,拨马向城西南方向而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朱棣的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一路相伴下来,虽然时日不是太多,心理却历经了反感、讨厌到依靠、信任,这样如此巨大的反差变化,看来“日久见人心”这句话的确不假。
“但愿还能再次与他相会。”
朱棣由衷地说出了这句心里话,一回头、正看见郑和在偷偷地笑着,便道,
“你在这笑什么啊,难不成在取笑你家四爷我么?”
“三保不敢。”
主从二边说笑着、边赶回王府且先不表……
再说武平文,和朱棣二人分了手,便朝华山派设在此地的暗点儿——都西镖局——而来,可他没想到,本以为要很久以后才会有的、再次见到燕王的机会,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到来了……
都西镖局虽在北平也算是个不小的镖局,可在华山派的暗点中却只是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所以当武平文来到门前报上名字后,那位总镖头李保便一遛小跑儿地出来迎接了。
“天呐,我说今天一早便有喜鹊在叫,原来是武六爷大驾光临此地了!”
看见大名鼎鼎的武平文武六侠来了,李保连连地施着礼,嘴里还忙不叠地讨着好。
对他的热情、武平文并不理会,只是看着他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总镖头李保李镖头么?”
“正是小的。”
李保再次施礼。
武平文点了点头、道,
“你在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在、又得耽误时间。好吧,我们进去吧。”
“武六爷里边请。”
李保边吩咐手下将武平文的马牵进去,边陪着他往里面走。
等来到客厅,李保请武平文上坐,又让人准备净面水、沏茶什么的,武平文也不客气,由着他前前后后地忙了好一阵子,才算是稳当了下来,在下首小心翼翼地坐了。
“李总镖头可知武某此次的来意?”
武平文开口先试探了一句。
只见李保的脸色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小人实在不敢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