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以后,温浅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
时好时坏。
不停地循环交替。
要不是她的抗压能力勉强过关,在被老虎恐吓,又被蛇咬的时候可能就崩溃了。
老天大概是看温浅不爽,总想给她制造幺蛾子。
这不,心情刚有所好转,晦气事就找上了门。
温浅前脚还在感叹自己遇到了好人,后脚就遇到了打劫的。
对方总的有十个人,手里拿着木棍,看架势应该不是悍匪,而是附近的流民。
不过,他们的行为和土匪也没什么区别,敢在大白天拦人,姿态还这么娴熟,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江亭舟护在温浅面前,安慰她,“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温浅空间里有防身利器,而且身边还有江亭舟,这会儿也是冷静得很。
“我不怕。”
见他们二人气定神闲,还有心思聊天,拦路的流民怒了。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把东西留下!”
带头的干瘦男人紧紧盯着温浅的包袱,眼里带着狠戾的光。
“身上的银子也全部留下!”
“大哥,这小妞长得真不错,比花楼里的头牌还漂亮,咱们把她绑了应该能赚不少银子!”
“这样的极品应该带去府城,还能多赚点。”
“这男的手里提的是粮食,咱们吃饱了就带这小妞走,正好合适!”
“这样的极品当真罕见,看看那脸蛋白里透红,身段看着也不错,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千金恐怕就是这副模样,要是咱们哥几个玩一下,岂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尖嘴猴腮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颗石头打落了牙齿。
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嘴带血唾沫。
江亭舟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别的东西他可以不计较,但侮辱温浅,坚决不行!
“臭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居然敢打老子,哥几个今天就发发善心,教你做人!”
“把那娘们抓过来,臭小子不是想逞英雄吗,那就让他亲眼看着!”
拦路的人一窝蜂冲了上来,江亭舟让温浅退后几步,随手把粮食一扔。
一拳就是一个,毫不手软。
对方人数虽多,但也就会几招假把式,一群人愣是拿江亭舟没办法。
最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冲了上去。
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收拾不了一个泥腿子!
江亭舟是个练家子,而且还常年打猎,不管是体力还是敏捷度,都不是这些流民可以比的。
掉了牙齿的男人被踹飞出去,眼睛一眯,趁着江亭舟被其他人缠住,直接冲着温浅而去。
这么标致的极品,必须要搞到手!
温浅小时候学过散打,虽然没有实践过,但尖嘴猴腮的男人冲过来时,她还是灵活地躲了过去,顺便还踹了对方的命根子一脚。
惨烈的喊声传来,江亭舟大惊,回头去看温浅。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给了那群人可乘之机。
“江亭舟,小心!”
木棍砸在江亭舟的后脑勺上,让他身形晃了晃。
男人身上戾气横生,大步朝着温浅的方向而来。
掐住浑水摸鱼那人的脖子,“你想死吗?”
江亭舟很高,被他掐着脖子的男人双脚离地,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劲。
呼吸被扼住,挣扎过后翻起了白眼。
这一幕可吓坏了所有人,另外那几个流民不敢再招惹江亭舟,跌跌撞撞地跑了。
温浅不想江亭舟惹祸上身,忙道:“留他一命,不要脏了你的手。”
江亭舟手一甩,那人便像死狗一般趴在了地上。
一边咳嗽,一边惊恐地看着江亭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滚!”
江亭舟一声令下,那人连滚带爬地滚了。
路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水印。
狼狈极了。
“你伤得重不重?”
温浅担心江亭舟,想要为他查看伤势。
手刚触碰到他的脖子,高大的男人就昏了过去。
温浅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伸到江亭舟的鼻子下面。
还好,还有呼吸。
这儿离镇上不远,但江亭舟块头这么大,温浅是真的搬不动。
正在着急呢,一辆牛车从远处驶来。
温浅不停地招手,过了好一会儿牛车终于到了跟前。
“这不是江家小子吗,这是什么情况?”
温浅实话实说,“我们刚才遇到了打劫的,江公子被人打了头,昏了过去,劳烦老伯送我们回镇上医馆,我给您银子。”
老伯紧张地看了眼周围,“那些人跑了?”
“跑了。”
“那我得趁现在赶紧走,车上还拉着我们一家老小的救命粮,可不能被人抢去了。”
老伯一鞭子抽在牛身上,牛车缓缓而去。
温浅:“……”
没办法,温浅把粗粮,药包和小包袱都收进空间,准备半背半拖把江亭舟弄去医馆。
昨日他背了她,今日算是还回去了,温浅这般想。
刚把人背上,温浅就跪了。
“你吃了什么长得高也就算了,还这么重!”
江亭舟昏迷片刻,醒来就听到温浅的抱怨声。
“我也不知道。”
“你醒啦?”
温浅一脸惊喜。
太好了,她不用背人了!
怕压坏了她,江亭舟单手撑着地面起来。
可脑袋还是晕的,刚起身又砸了回去,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护住了温浅的头,她的脸可能就要蹭破相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温浅生无可恋。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穿越后没有好运连连,还要在泥地里打滚?
江亭舟一脸无措,忍着不适把温浅扶了起来,蹲在她面前,为她拍去衣裳上的泥土。
动作轻柔,全然没有打人时凶狠的模样。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要是你气不过,可以还回来。”
温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还?”
江亭舟试探着问:“我背你?”
“我没有虐待病人的癖好。”
江亭舟想起了温浅腿上的伤,也不知道刚才那一遭,有没有蹭到伤口。
想到,便也问了出来。
温浅摇头,“我没事。”
“那我们回家?”
“嗯。”
江亭舟起身拍了拍衣裳,然后去找粗粮。
在他转身的瞬间,温浅把东西从空间里取了出来。
“东西都在这儿呢,你要去哪?”
江亭舟摸了摸后脑勺,难道是伤得太重头脑发昏了,不然刚才怎么没见着这些东西?
担心他的身体,温浅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馆吧?”
“不用去,我没事。”
提起东西,“走吧。”
“还是我来拿吧?”
“不用,我有的是力气。”
江亭舟已经缓过来了,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父母过世那年,为了让妹妹吃上肉,他第一次进山打猎。
那个时候他不过是十岁小孩,追兔子的时候不慎从山崖滚了下去,那一次,他在山崖下昏迷了整整一天。
等回到家,发现三岁的妹妹也被饿了一天肚子。
从那时起,他就想变得更强大一些,不要再出意外,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今日的事是个意外,江亭舟偷偷看着温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废物,连几个小毛贼都收拾不了。
懊恼地皱眉,他还是功夫不到家,才会让温浅受了惊吓。
以后得加倍锻炼才行。
“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有花?”
江亭舟脸红红的,怕温浅觉得他轻浮,把那句人比花娇咽了回去。
再次摇头,“没有。”
“那你看我做什么?”
“只是觉得你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刚才那种情况你很冷静。”
“除了冷静,也没别的办法不是?”
江亭舟笑了笑,“反正你很厉害。”
温浅对着他眨眼,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赞许,“谢谢夸奖。”
江亭舟的心跳又开始失常了。
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吓到人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