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瞬间,陈长生和谷王就同时出现在小诊所之内。
在陈长生原本的计划当中,通过时空之门把谷王弄到小诊所之后,就掏出别在后腰里的电棍,狠狠的给他来一下子,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
但他还是低估了谷王的战斗力。
不管怎么说,谷王也是上过战场的,曾经屡屡亲自带队冲杀的马上王爷,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至少在体力这个层面上,古人一点都不比现代人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至少比陈长生更胜一筹……
当陈长生猛然撞过来的时候,谷王就知道事情有变,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完全就是条件反射般的本能反应,猛然一拳砸在陈长生的脸上。
这一拳可真够劲儿,直接就打的陈长生的脸上,顿时鼻血长流。
趁着他脑袋后仰的机会,谷王抬起膝盖猛烈撞击陈长生的小腹,顺势将他推开。
这几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却酣畅淋漓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
在敌人暴起发难的情况下,直接推开对手保持一定距离,无疑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陈长生压根就没有想到谷王的反应竟然如此迅捷如此果断,顿时就吃了大亏。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痛苦的弯下了腰。
趁着和陈长生拉开距离的机会,谷王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如果这个时候谷王能够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二话不说直接砍下陈长生的脑袋,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但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消磨了他的锐气和勇气,他已经习惯了本人不必亲自冒险格杀的生活,并没有直接跳过来和陈长生展开近距离的贴身肉搏,而是大声的呼喊着:“来人,来人,快来人……”
无论悍勇的战士,一旦身居高位,就很少再和敌人面对面的搏杀,而是习惯性的把这种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做。
毕竟是堂堂的王爷,怎么可能有事没事儿就亲自下场和人厮杀呢?
“来人,快来人。”
虽然谷王连连喊了好几声,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
来人?
来个屁的人呀。
这里又不是王府,就算是谷王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谷王才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景物早已不是在王府之内,肯定是换了一个别的什么地方,虽然心中万般惊讶却一点都不怂。
在谷王的心目当中,眼前的景物变换不过是一种拙劣的障眼法罢了,最低级的江湖骗术而已,根本就唬不住堂堂的大明亲王!
就好像眼前的陌生景物完全就是一幅虚拟的幻象,谷王一点都不在意,而是双手持着那柄寒光闪闪的腰刀,猛然爆发出一声雄壮的虎吼,一招“力劈华山”,劈头盖脸的当头斩落。
陈长生顺势躲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这一刀的力道极是浑厚,余势未消,竟然一刀斩在病床上,将病床上的软垫豁开一条半米多长的缺口。
陈长生趁机从后腰拽出了那根电棍。
这根电棍威力强大,无论什么样的英雄好汉都得乖乖的躺下。
虽然这电棍确确实实就是一件威猛绝伦的大杀器,但这东西却存在一个天然的缺陷:太短了!
在没有抽出“伸缩部分”的情况下,这玩意只有三十多厘米,和谷王手中那柄三尺六寸的腰刀相比,实在是短小的可怜。
电棍的长度不够哇。
见到陈长生手里拎着一根如同短棒一般的武器,谷王愈发的神勇了,再次朝着陈长生横劈。
陈长生根本就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根本就不用手中那根过于短小的电棍去格挡谷王的军刀,只能绕着“写字台”不停的兜圈子。
“呼”的一刀直劈下来,将桌子上的“雷蛇”键盘斩的四下飞溅,数不清的健帽胡乱飞舞。
又是一刀斜劈,厚厚的写字台竟然被斩成了两半。
谷王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左一刀右一刀,还在不停的喝骂着:“好奸贼,还敢在本王面前卖弄妖术……”
在谷王看来,眨眼之间就从王府的湖心亭中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房间,如此违背常理之事肯定就是传说的某种妖术。
只要斩杀了陈长生其人,妖术必然就会烟消云散……
在谷王一刀又一刀的劈砍之下,陈长生最多只有招架之功,却毫无还手之力
手中的电棍只够三四十厘米,谷王的腰刀却有半米多长,根本就摸不到他呀。
谷王已经牢牢的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一刀更比一刀凌厉,一刀更比一刀威猛,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那小诊所的那面写字台破坏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虽然陈长生手持电棍,但这玩意实在是太短了,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只能万分狼狈的隔着桌子和谷王玩去了你“你追我逃”的游戏。
谷王再次举起了长刀,长刀化作一道寒光倏然而至。
那种尖锐的死亡威胁,吓的陈长生猛然一缩脖子。
刀光擦着头顶一掠而过,“当”的一声斩断了连接显示器的电源线。
刀斩电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还用说吗?
伴随着一蓬耀眼的电火花,谷王感觉就好像遭受电闪雷轰一般,身体好一阵剧烈的酥麻,手中的长刀登时掉落在地。
谷王没有了武器,陈长生立刻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伸出电棍朝着谷王戳了过去。
谷王下意识的伸手格挡。
徒手抓电棍,立刻就让他再次重温了一遍刚才那种酥麻的“酸爽感受”,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强烈,顿时就象一截木头桩子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电棍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是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挨这么一下都得老老实实的躺下。
为了稳妥起见,陈长生又用电棍在他的腰上“来”了那么一下。
这种“不合规”的改装版电棍威力巨大,连连挨了两下之后,谷王顿时就翻着白眼抽搐起来,都已经口吐白沫了。
漫说是一个区区的谷王了,就算是一头大黄牛挨了两次电击之后也得乖乖的躺下,还有个屁的战斗力呀!
陈长生一脚就把他的那柄佩刀踢到了床底下,又把床单撕扯下来将谷王捆了个结实。
虽然搞定了谷王,陈长生已是相当的狼狈。
刚才的那一拳,不仅揍的陈长生鼻血长流,还打了他一个“乌眼青”,只能随便找了点药水涂抹几下……
刚刚恢复了一点的谷王虽然已经绑成了粽子一样,却还在大声的咒骂着:“我乃大明王爵,你竟敢殴打本王,本王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大明王爵?
就算你是玉皇大帝又能怎么样?
陈长生根本就懒得和他废话,再次抄起了电棍,在他胸口狠狠一戳。
谷王就好像是一条放在案板上的大鱼,身体猛然拱起成了弓形,然后就双眼一翻再也不动弹了。
死了?
不会吧?
虽然这种电棍的威力强大,但也就是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而已,不至于弄出人命来吧?
陈长生俯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颈部的脉搏:还好,只是晕死过去而已。
陈长生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好几个微信信息,全都是阿义发过来的,赶紧回拨了过去:“喂,阿义呀……”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呀?你知道我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吗?咦,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和什么人干仗了?”
“刚刚和人打了一架……”
“你干仗了?和谁呀?”
“一个同行。”
“打赢了没有?”
“要是我打输了的话,你还能接到我的电话吗?”
陈长生说的那个“同行”就是谷王,如果他没有打赢,肯定会被谷王一刀砍下脑袋瓜子,那就真的再也不能和阿义打电话了。
阿义却把陈长生说的“同行”理解成了“摸金校尉”,还以为陈长生和别的盗墓团火爆发了“黑吃黑”的激烈冲突呢:“干你这一行,真是太危险了,黑吃黑也是常有的事儿。虽说咱们确实赚了点钱,但这些钱全都是你拿命换来的呀……”
陈长生原本以为阿义会说出“以后别冒险了”之类兄弟情深的话语,想不到阿义这小子说的却是:“以后再有这种危险的事情,喊上我,咱们一起和他们干……”
“我干你大爷。”
“你骂人都这么大声,肯定没啥大事。”
“公司那边没事儿吧?”
“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这个月咱们赚了不少,我在你的银行卡上打了点钱……”
“钱不钱的以后再说吧。”
“还有啊,亚楠总是念叨你,要不……要不你们就是破镜重圆了吧……”
“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那个事儿。”陈长生说道:“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又要去哪儿?”
“别问,过一阵子我会回来的。你抽空去我老家看看我老爸老妈,最好在我们那个小县城给二老买套房子。”
“好的,好的,明天我就去老家专门办这个事情。”
交代完了之后,陈长生再次按下了启动器的按钮,把早已晕厥过去的谷王拽了进去……
陈长生和昏迷中的谷王再次出现在大明朝之时,已是傍晚时分了,远处是一道巍峨高耸的城墙,近处则是零星错落的几处民宅,其中那个已经十分破败的小院就是小慧儿的家,隔壁则是刘二哥家……
虽然陈长生可以通过时空之门在现代和明朝之间反复穿越,但穿越的地点却恒定不变的:小诊所——小慧儿家附近。
在暮色的掩映之下,陈长生若拽着昏迷当中的谷王进了小慧儿以前的老家,把他塞进了以前曾经住过的那间柴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