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身材魁梧健硕的贼人把“满身是血”的陈长生拖进小木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这小子的剑法很高明,身手也好的很,不能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得捆绑起来才能放心。”
“老六说的对,一定要把这小子捆绑起来。”
说话之间,那贼人就放下了手里的灯笼,好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摸出一条绳索,三下两下就把陈长生绑在柱子上了。
另外一个贼人捏了捏包夫人的脸,故意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这棵老葱的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老子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正可以解解馋呢。”
看着母亲就要受辱,雨儿小姐顿时就大骂起来:“好恶贼……”
“你这小妮子,细皮嫩肉的,一掐一股水呢。”这个大汉本就生的形容丑陋样貌凶顽,昏暗的灯光照耀之下,愈发显得狰狞可怖,“我还是更喜欢吃嫩草,反正你也是叛贼包慕贤的女儿,无论再怎么侮辱都是替天行道,哈哈……”
说话之间,这个贼人就开始动手扯雨儿小姐的衣裳。
雨儿小姐一边极力挣扎,一边声嘶力竭的尖着嗓子大声喊叫:
“你这恶贼……啊……救命啊。”
“喊吧,喊吧,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怎么又是这句台词?
每次美女受到侮辱的时候,坏人都会这么说,你们就不能换两句新鲜一点的台词吗?
陈长生虽然已经被捆绑住了,却依旧把头抬的很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的义正辞严:“恶贼,欺负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放开这个姑娘,有种的就是冲我来吧。”
“你这小子,眼瞅着就要死了,还这么硬气,真是有种。”
另外一个贼人小声说道:“赶紧走吧,还有事情呢。”
那个壮汉意犹未尽的最后看了包家母女二人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灯笼就走了。
小小的木屋当中顿时被黑暗所笼罩。
陈长生和包家母女二人被捆绑在同一根柱子上,彼此之间头挨着头脸贴着脸,肌肤相触呼吸相闻。
涂抹在脸上的血迹和从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在这种“零距离”接触的情形之下,其实完全能够看得出陈长生脸上的伤是假的。但是在这样的黑夜当中,就算不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吧,至少视线早已经模糊了,无论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只是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却看不到真实的情形,自然也就不知道陈长生根本就没有受伤。
“少侠,你……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因为距离太近,包夫人说话的时候,她口鼻中的热气直接喷在陈长生的左半边脸上了。
“我叫陈长生。”
“安北所的陈长生陈大人?”
“是的。”
知道了陈长生的身份之后,包夫人顿时就沉默不语。
前些日子,安北所的人说自家老爷和反贼勾结,几乎把家底掏空,这事包夫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陈大人,我家老爷真的没有勾结反贼呀……”
“我已经看出来了。”陈长生说道:“连你们母女都被反贼捉了来,应该可以洗刷顺义伯的冤屈了。”
听了这句话,包夫人顿时心中大喜,但心情很快就又低落了下去:“就算是能洗刷冤屈又有什么用?现如今我们母女已经被捉到了这里。那贼人……陈大人刚刚也看到了……若不是陈大人临危不惧仗义执言,我母女二人的清白就保不住了,不仅要被贼人侮辱,说不得还要死在这里呢……”
“虽说少侠……陈大人武功高强,却被那卑鄙无耻的贼人暗箭所伤,终究也是逃不出去的……”
陈长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扭动着右边那条腿。
三个人被捆绑在同一根柱子上,彼此之间挤挤挨挨,活动空间本就无限接近于零。陈长生艰难的活动着右腿,自然会不停的磨蹭雨儿小姐的左腿。
“陈大人,你……你在做甚?”雨儿小姐的语气中有些愠怒之意:“君子不欺暗室,男女有别,你最好安份些。”
“我右脚的靴子里有一把匕首,只有拿出匕首,才能割断绳索,咱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听了这句话,雨儿小姐顿时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扭扭捏捏的解释道:“我还以为陈大人是要占我的便宜,原来是在想办法逃离,是奴家误会陈大人了。”
旁边的包夫人赶紧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死丫头还在胡思乱想?真是好不懂事。陈大人毋须理会雨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得罪雨儿小姐了。”
“不妨事……不妨事,陈大人尽管来吧。”
陈长生继续艰难的活动着右腿,一点一点的挣扎着,但却收效甚微。
刚才明明说好了,让他们捆绑的松一些,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也就行了,却还是绑的这么紧,这还让我怎么挣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之间夜空中的那一弯残月已经移到了窗口附近,朦朦胧胧的月光照进小木屋当中。
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右腿终于挣出了一点点少的可怜的活动空间,虽然还是无法挣脱,却已经可以微微抬起来一点了。
这么长时间的挣扎,已经把陈长生的右腿磨蹭的很疼了。
但为了把戏演的更真实一点,陈长生还在努力坚持。
因为空间实在有限,不得不把右腿“别”在雨儿小姐的两条腿之间,抬起右腿的时候总是会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她双腿之间的羞处。
此情此景之下,被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在腿上磨蹭了好半天,还不时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早已经把雨儿小姐羞的满脸通红,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了……
好在黑夜之中,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就算是再怎么羞涩难当,也只能忍耐。
陈长生一点一点的抬起自己的右腿,小声说道:“雨儿小姐,我的手摸不到靴子,麻烦你帮我把匕首拔出来。”
雨儿小姐极力的伸出自己的手,虽然手腕都已经被绳索勒的很疼了,还是艰难的从陈长生的靴筒之中拿出了那柄短匕!
雨儿小姐很小心的把短匕交到陈长生的手中。
陈长生捏着匕首,利用锋锐的刃口一点一点的切割手上的绳索……
这把匕首,是柳师傅帮他塞进靴筒之中的,甚至连这个“切开绳索”的细节都是柳师傅手把手的传授给陈长生的呢!
如果说王良臣王大人就是这出戏的“总导演”,那么柳师傅就是“动作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