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停了,把提到一半的水桶松开,任由水桶掉到了井里。
大踏步地就到了堂屋,一把把娘亲的手拉了过去:
“我看看,可是扎得厉害?”
娘亲被爹爹这突如其来的一抓,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一边用没扎伤的那只手推爹爹,一边说:
“没事,就是让针给扎了一下,能有什么事?”
“你这样,让兰兰和猪猪看到,总是不好。”
我对着娘亲眨眨眼:
“娘亲,我看到了啊,有什么不好的?”
大姐也凑过来:
“是啊,是啊,娘亲,哪里不好了?”
娘亲张张嘴不知如何解释。
只是用力把手从爹爹的手里挣脱出来,顺便瞪了爹爹一眼。
“等你们长大就懂了。”娘亲说了一句。
随后又马上转移话题一样看看太阳:
“哎呀,这都快晌午了,该做饭了。长江,你过来给我烧火。”
爹爹急忙答应一声:
“好,今儿中午吃什么啊?”
“吃什么?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好好好……”
我和大姐对视一眼,眼珠子一转,便聪明的不再跟您娘亲继续刚刚的话题。
大人啊,哎,总是要哄着,对吧?
“猪猪,我们去摘粉豆吧。”大姐趴在我的耳朵上小声提议。
“好。”我听了,我急忙小声答应。
随后我俩默契的不出声,开始往外跑。
娘亲却是个眼尖的,招呼我俩:
“这都要吃午饭了,你们这是又要往哪里跑?”
大姐央求:
“娘亲,我们就出去溜达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不行,吃完饭再出去。”娘亲说。
想着粉豆,我心里痒痒的很,急忙央求:
“娘亲,娘亲,让我们去吧,真的就一小会儿。”
爹爹开始帮腔:
“孩子在家也就这么几年,你还拘着她们,等以后嫁了人,哪里还能有这么自在?”
娘亲听了瞪了爹爹一眼:
“兰兰和猪猪才几岁,你就想着孩子嫁人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爹爹急忙告饶,“若是你舍不得,给俩孩子招婿也是使得。”
“越说越没边儿了是吧。”娘亲对着爹爹扬了扬手中的锅铲。
不过,她终究是没有再不让我和大姐跑出去玩。
我和大姐一溜烟儿就跑了个没影儿。
很快就到了一片粉的紫的细长的喇叭花的前面。
这种花的便是我们刚刚说过的粉豆花。
这种花的种子成熟后的颜色黑黑的,表面并不平整,长得有点像小手雷,只有豆子大小。
剥开种子,里面白白的,这些白白的东西,便可以做成水粉。
粉豆花和凤仙花一样,随便有一片土地,落上一颗种子,便可以长得很好。
村儿里无主的粉豆花和凤仙花虽然无人打理,但是都入野草一样长得很是茂盛。
我和大姐跑了几处地方,挑着黑色的粉豆花种子摘了不少,直到我们的小手放不下了这才往回跑。
我俩一进屋,就觉得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娘亲和爹爹已经坐在饭桌旁边了,娘亲的眼睛有一丢丢红,好像是哭过了。
我心中正纳闷儿的时候,娘亲抬头看了我和大姐一眼。
这一眼,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