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师傅听了,便说:
“是,师父,是我还没学够火候,应该多跟您历练历练才是。”
“有好些中水脉,我还没有吃透呢。”
张师傅听了,不再说什么,继续忙活着挖井。
而我却是琢磨开了。
井桡?什么是井桡?
听都没听过。
之前见过的井的井壁上都是石头来着,不曾见过别的。
也对,之前见过的井都是不怎么深的井。
按照张师傅他们介个话的意思,只有足够深的井,才会用井桡。
至于井桡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就无从想象了。
这真是让人有些抓耳挠腮了。
啊,好想念手机啊,好想念网络啊。
若是我现在有一部手机,那么我就能上网查一下,什么是井桡,井桡到底长什么样子也就有了概念。
对了,刚刚张师傅说,一般的木匠都会做井桡。
那么爹爹会不会做呢?
毕竟,爹爹的木工也是不错的呢。
这么想着,我立马就盼望着,爹爹能早些回到家里,这样我就能问问爹爹了。
就是不知道,我的爹爹会不会跟我说这些。
这么想着,我就就想了一下爹爹平时跟我们相处的模样。
若是他知道什么是井桡的话,大概率是会跟我说说什么是井桡的。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推移,井也愈发深了。
而我,也被勒令不得在井边徘徊了。
因为,这到底是一件危险的事。
我也就只能看着每日里从井里一筐筐被运上来的土。
啊,突然就感受到了大姐的无聊。
但是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看挖井似乎也成了一件很好的消遣。
有时候娘亲也会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面,看着挖井的过程。
终于在挖井的第八天早上的时候,从井里打上来的土变得湿乎乎的,就连盛土的筐子底部都有水滴在滴答。
注意到这件事的我,终于是眼睛亮了起来。
终于出水了呢。
真是太棒了。
这一日中午,张师傅从井里上来的时候,裤腿高高的挽起,脚上的草鞋湿漉漉的,还沾着很多泥土。
大头殷勤的给张师傅打水洗脚。
小江师傅则是拿着一块洗得发白的巾子在旁边伺候着。
“师父,下午我下去挖吧,您这脚都泡得发白了。”
张师傅拿过巾子擦脚,点头答应了:
“也好,下去多穿点儿,这时候的井水,还是很冷的。”
小江师傅欢快的应了一声:
“您就放心吧,师父。”
大头也急忙说:
“师父,其实我也可以下井的,我有的是力气。”
“胡闹,本事还没学到家,你就想下井?”张师傅口气却是很严厉,“越是往下,这土越是软,你要是不注意,整个人就埋在里面了。”
大头锤头丧气的:
“但是,您和师兄两个挖,到底是太辛苦了些。”
小江师傅在大头头上就来了一下:
“嘿嘿,等你学会了,你不下去,师兄我踢你下去。”
师徒三个修整一番,这才到了餐桌边儿上开始吃起午饭来。
他们三人再加上我堂叔四个人的饭量其实挺大的,每次都是能吃上整整一大桶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