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山村长大的?那你怎么会来下乡?”
周林对政策十分熟悉,也知道江月的情况是不会下乡来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旁边的几人也有同样的疑惑,眼神齐刷刷就落在了江月身上。
江月在几人疑惑的眼神下,将自己为什么会到青鹿村来下乡说了个清清楚楚。
她并未为了获取几人的同情,说出她这几年过的并不好。
而是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简要的说了说。
但即使她不说,几人也能猜到一些。
张雅虽还沉着脸,但内心其实对江月已经松动了。
江月却还以为张雅在生气,又对着张雅道了好几次歉。
道完歉后也没有要求江月一定要原谅她,只冲着几人道:“我知道我娘做的不对,我之前也害了你们,给你们道歉也是因为我应该给你们道歉。
你们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是我娘……你们还是给家里寄一封信让家里多注意一些吧。
我娘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几年我们在花城住着,她就经常在你们两家外面转悠寻找机会。”
江月想到江母这两年做的那些疯狂的事情,自己的眉头就先一皱。
而后就提醒起了周林和张雅。
提醒完他们也不等他们回话,自己去把自己的被褥一卷,就想搬回原来的房间去了。
此时外面的雪还下的很大,烧着炉子和炕的屋内都不是十分暖和。
江月原来住的那间房间已经好几天没有住人了,不用进去都能知道里面必定是冰冷刺骨的。
张雅和贺敏都有些担忧江月过去会被冻出个什么好歹来。
只是张雅拉不下这个脸和好,也确实有些怵江月的蛊术。
贺敏见状也以为张雅还在计较江月的身份,自然也不敢开口。
直到江月都走到了门口,马上就要把门打开的时候。
张雅用手肘捅了一下贺敏,故作厌恶的喊道:“怎么?外面这么冷的天搬回去住是想让别人都看看你是个小可怜,我们俩排挤你是吗?
要是冻死了也能坏了我们俩的名声,也算是替你娘报仇了是吧?
现在道歉都是什么上嘴皮子碰一下下嘴皮子,说两句对不起就行了是吧?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们,要给我们道歉不得拿出来点实际行动?”
张雅连戳了贺敏好几下,贺敏就是不吱声,眼看着江月都药开门了,她只好故作凶狠的说出了上面的一番话。
将江月准备往外走的脚步拦了下来。
江月也知道张雅是好心,但又拉不下脸所以才这么和她说话,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猛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往回憋了憋,转过头间铺盖又放回床上。
冲着张雅几人道:“雅雅说得对,道歉不能只是嘴上道歉,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要什么?”
张雅眨着眼睛思考。
想到曾说的蛊术师需以血喂养蛊虫,还有可能遭到反噬。
立马就冲着江月道:“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那我要你把你那一身蛊术废掉,把那些蛊虫都灭了。
你要是一直养着蛊,谁知道你会不会哪一天又对着我们几个下蛊啊。”
张雅依旧是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江月,但江月却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同情。
江月抿了抿唇,又一次尝试联系体内的鬼脸天蛾蛊。
依旧是和这几个月一样,没有得到一丝的回应。
她不知道鬼脸天蛾蛊是在那日已经被人消灭了,还是暂时休眠。
但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她是没有办法将蛊虫从体内引出来的。
只好有些抱歉的道:“我的本命蛊在上次给你们下蛊被破掉之后,就同我没了联系。
就连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还活着,所以我没法将蛊虫灭了.”
江月看着几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还以为是担忧她的蛊虫又会害人。
立刻举起手来保证:“我可以发誓,以后不会再用蛊虫害人,更不会用蛊虫害你们。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变卦,本命蛊失联,蛊术师的蛊术其实就已经相当于是废掉了。、
若是我以后和本命蛊又有了联系,我一定会把它灭掉的。”
江月发完誓后,又怕几人还不相信,将中指塞入自己嘴里咬破。
血珠瞬间从指尖涌出,滴落在她左手拿过来的杯子里。
杯中水与血水融合,形成了一杯淡红色的水。
她将水杯往前一推:“我们这一脉蛊术师的蛊虫不会伤害饮入蛊术师血的人,要是你们还害怕我的蛊虫会伤害你们,喝了这杯水就万无一失了。”
江月捧在手中的水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四人自是无一人敢喝。
他们也不是怕江月下毒,只是和别人的血会让他们觉得十分奇怪。
贺敏更是起身从江月手里把水杯接过来,不着痕迹的放到了一边。
“好了好了, 我们相信你。既然你暂时没法把蛊虫灭掉,那就给我们做饭洗衣服吧。”
贺敏想到江月那一手好厨艺,口水就在嘴巴里分泌了出来。
一旁的张雅几人也是如此。
他们在家时都没有做过饭,来了知青所轮流做饭时就抓了瞎,不是饭没有做熟就是焦了。
腌个酸菜还腌的酸菜缸子跟沼气池似的。
也就只有轮到江月做饭时才能吃点好吃的。
虽然江月做饭舍不得放油和调料,比起他们在家里吃的大餐也简单得多。
但已经是如今这个生活条件下顶顶好的了。
所以贺敏才想到了用这个方式来减轻江月的歉疚,同时也让张雅和周林发堵的心松快松快。
做饭,对从九岁就开始抡锅铲的江月来说那是简简单单的,洗衣服也不算难。
知道是几人照顾她情绪的江月眼泪又差点决堤,忙不迭的点头。
几个人就这么达成了初步的和解。
但几人的友情还是出现了裂缝,这就只能等日久见人心来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