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星对江月说的话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唯物主义者,实在是无法理解江月要怎么样做才能影响到他们四个人的行为和心理。
其他几个虽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对此也是不相信的。
只是江月面上十分严肃,由不得他们不信。
睁开眼睛的江月表情愧疚的看着他们,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屋内的人都听清楚。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蛊术师,能够用蛊来操控人心。
你们当时就是被我的蛊操控了。
那些蛊虫你们也见过,就是被你们抓到瓶子里的。”
江月提起了苏长欢在拖拉机上破掉她的蛊术时掉出来的虫子。
刚一提起,孙志星几人就想起了那几条虫子扭动着身躯的恶心模样,面色瞬间煞白,冲着地上呕了起来。
江月见状赶紧开口保证,那些蛊虫都是干净的,不是他们想的用脏东西养出来的。
平时吃的也是江月自己的血。
她这么一说,几个人倒真的不吐了,但却还是有些不相信。
“月月,这可不能开玩笑,你不会是因为下雪无聊,故意编些小故事逗我们玩吧?
虫子要真是你养出来的,那你不得身上天天掉虫子啊!”
说话的依旧是孙志星,他觉得江月是在故意说这些话吓唬他们。
但等他这几句话说完,左右看了看已经严肃起来的张雅三人:“不是,你们还真相信江月的话啊,蛊术师那个东西有谁真的见过?不都是编出来的吗?”
孙志星是半点也不相信,但其他几个却已经信了几分。
在几人严肃的表情中,孙志星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再之后,江月的话更是成了击碎他唯物主义的最后一击。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一名蛊术师。你们是花城人,应该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关于蛊术师和赶尸匠的事情。我外祖母就是一名蛊术师。
我的本事就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我娘你们也都听说过,就是你们嘴里那个恶心的女人。
因为我外祖母是村里的圣女,继承人也必须是女孩,所以她让我娘生下了我。
至于我爹,你们从我的样貌上应该也能猜得出来。”
江月简单的说了说,也没有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辩解。
张雅几个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半晌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坐在了床边。
他们之所以坐下,也是害怕一会听到什么话,惊的他们晕过去砸在地上。
这事和张雅以及周林都有关系,两个人这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贺敏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确实是江月母亲做的不对,但当着人家的面骂长辈还是有些不好,便也脸蛋微红的坐在张雅旁边。
只有孙志星,大大咧咧的在江月和张雅、周林三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咋觉得你跟周林和张雅都有些像呢?你们三不会都是兄妹吧?
他这话说的除江月之外的几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周林和张雅要真是兄妹,那张周两家可真是要乱了套了。
再加上江月,那说明什么?说明刚刚骂的可能是他们三共同的母亲。
几人心里是凌乱的很。
周林和张雅更是起了现在就趟着雪去县里打电话的心思。
还好江月见势不妙,立刻解释:“是我和周林还有张雅有血缘关系,张雅和周林没有。”
“啥?你和他俩有但他俩没有?等等,等等我被绕的有点晕。
你的意思就是你和周林是兄妹,和张雅是姐妹,但周林和张雅并不是兄妹。
那你又是怎么和他们俩分别有血缘关系的呢?”
孙志星的小脑仁子高速运转着,简直都快要冒出烟来。
转了好一会才突然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你和周林是不是一个娘,和张雅是不是一个爹!
那岂不是当年张叔叔他……”
孙志星突然噤了声。
但反应过来的张雅瞬间黑沉起了脸。
随着江月缓缓的点了两下头,张雅的脸色更是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若江月和她是一个爹,那岂不是意味着那个女人之前说的并不是假话。
她爹真的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不管是不是被下药陷害,两人发生了关系都是不争的事实!
张雅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爹竟不是只有她娘一个人。
她一向是想要个妹妹的,若江月从小生活在她们家,两人的关系应该会很好。
江月的身份,和那种被欺骗的感受,让张雅无法接受一个自己爹娘感情的女人生下来的妹妹。
无论她之前想的再好,想犯错的不是江月,江月不该承受这些。
可当江月成了她爹的私生子,张雅却没有办法冷静的处理这件事了。
最起码现在没有。
她不愿为难江月,也是真心将江月当成自己的朋友。
但两人因身份而产生的对立,却让张雅的内心陷入了一种纠结之中。
眼泪也扑簌簌的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贺敏和周林也表情复杂的看着江月。
江月在他们的眼神下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颇有些紧张的绞着手指。
……
“唉……”
一声叹息打断了屋内的寂静。
叹气的正是周林,他依旧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江月。
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尴尬:“那你岂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听我爹说当年那个女人在花城混不下去就自己消失了。
你能跟我们一起下乡,这几年应该也一直生活在城里吧?
那个女人是带着你又找了一个男人嫁了?”
周林对江母是恨的,自然不愿意喊她一声娘,只用那个女人来称呼。
江月却还记得江母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如今知道了真相也依旧喊了一声娘。
摇了摇头道:“没有,当年娘从花城离开后就回了她出生的那个小山村。本来是想在村里找个人嫁了,但因为怀着我,又没什么好名声就没嫁成。
我就是在小山村里长大的,前几年才搬去了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