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怀着对霍姽解题速度巨大的震惊,结束了为期两天的考试。
霍姽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齐洋等人心里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考试结束后直奔酒店。
寒冷造就人的惰性。
一整个下午,霍姽和宋暖窝在套房里。两人原先是盯着电脑看电影的,程思潼非要挤进来一起看,于是,就变成了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毯子,盯着眼前巨大的落地屏幕。
晚饭三人也懒得下去了,直接客房服务让人送上来。
蒋牧丞不要脸地跑进来,说要一起吃。
身后还跟着两个跟屁虫。
蒋牧丞什么都没点,霍姽桌上那点食物根本不够吃,于是蒋牧丞又在手机外卖App点了几家京城评分较高的。
外卖一到,程思潼一看有炸鸡,嚷嚷着要喝啤酒。
于是她下单了。
有人、有炸鸡、有啤酒、还有小菜,高低得整点游戏。
最老套的摇骰子,开点数。
每个人五个骰子,一个人喊了骰子数,下一个就得在点数或者个数往上加。
比如,第一个人喊3个3,第二个人要么喊4个3,要么喊3个4,以此类推。
等到后边越喊越离谱,就可以选择开。
若是所有人的骰子加起来没有被开者喊的高,那么被开者就要接受惩罚,反之,开的人接受惩罚。
惩罚就是喝啤酒,大家没有异议。
霍姽原想说宋暖不能喝就以茶代酒,结果一看,人小姑娘脸上也透着几分新奇的兴奋。
于是她到喉咙边的话就停下了。
蒋牧丞提出换队形,男女隔开坐,免得女生帮助女生,这样游戏就没意思了。
当蒋牧丞在霍姽边上坐下时,两人一对视,蒋牧丞眼底那股火药味噌的就冒起来了。
霍姽对之不屑一顾。
游戏开始,蒋牧丞从最初的自信,中间崩溃过,再到后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愿意无他,每次他开霍姽的时候,前者报得点数都无比精准。
而别人开,比如宋暖,霍姽就没那么精准了。
也喝了几杯。
见此,蒋牧丞不信邪地一遍又一遍地开着霍姽,终于被宋暖小声地抗议着:“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座位了?”
在场的人,都看出蒋牧丞在针对霍姽。
蒋牧丞:“……”你们都没感觉这家伙在作弊吗?
但苦于无证据。
之后换了座位,蒋牧丞也还是乐在其中地开着霍姽。
另外几人:“……”
游戏是蒋牧丞提出的,输得最惨的也是他。
夜晚九点多,时间差不多了,游戏结束。
纪澎和游离尚能行走,只是脚下稍微有些打颤,但蒋牧丞完全是喝高了,两颊妥妥的高原红。
纪澎和霍姽道别后,打算和游离一同将蒋牧丞架回对面,没等他们碰到蒋牧丞,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机径直将蒋牧丞拉起。
像拎小兔般地扛到了肩后,轻轻松松。
见纪澎和游离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霍姽蹙眉催促,“盯着我干嘛,开门啊!”
游离霎那间被拉出眯瞪的思绪,摸出卡刷了下门,霍姽进去后,犹豫了下,还是将蒋牧丞送到卧室里,不过她将人一把丢到床上,开了一点缝隙的窗,就离开了。
次日,是本次冬令营的第四天。
京大安排了专家报告、研学活动、学术交流等一系列活动,其实就是给试卷批改争取时间,霍姽没去。
纪澎、游离和程思潼自然也都没去。
三人虽没蒋牧丞喝得多,但也不比霍姽少。
一觉醒来,头痛到炸裂,根本爬不起来。
外面的雪覆盖着满京城,一行人在酒店顶楼度过极其懒散的一天。
直到第五天。
第五天是冬令营的闭幕典礼,所有学生都要到场。
与开幕礼的那天一样,各领导在台上致辞。
很快,就到了颁奖时间。
颁奖名次从低到高,全程直播。
奖项设置了金银铜三个,但冬令营选拔的不止三人。
冬令营是国内为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举办的选拔,由全国各地学生经历全国数学联赛预赛、决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达这儿,400多人选拔出60人,最终确立数学奥赛集训队。
所以现在主持人口中所播报的,正是被选入集训队的人员名字,由后往前,大屏幕上也显现这些人的名字。
五十多名被叫到名字的学生纷纷排成队列,往台上而去,合影留念。
这一项结束,轮到最终的前三揭晓。
主持人看着名单,语气激动道:“接下来,让我们揭晓前三位的名字!”
随着她话音落下,周围现场也静了了几分。
大家摒弃凝神,都在等待她随后吐出的名字。
主持人满意地看着她营造出来的氛围,道:“第38届冬令营铜牌获得者,是来自江城京大附中的学生,恭喜纪澎!”
炽白的聚光灯落在少年头顶,纪澎的面孔被投放到大屏幕。
霍姽同排,游离怔了一秒,立马激动道:“卧槽,澎哥可以啊!这都被你杀进去了!”
这次的竞争是可想而知的激烈,京城京大附中的学生一个个都是竞赛喂出来的。
刚才播报的五十七个集训队队员,一般以上但都是京城京大附中的,他也只是拿了个吊车尾的名次。
就这样纪澎还能闯进前三,是真的牛逼到闪爆眼睛啊!
游离激动到语无伦次,恨不得捧着个就凭和纪澎吹个三天三夜。
摄像老师的手微抖,游离的脸也被投放进大屏幕。
少年乍见,猛然安分下来,摆出一副意料之内的平静之色。
恍若晚会明星,脸上的表情被做到极致完美,优雅又刻意。
然而眼神却又使劲地朝着纪澎狂跳。
纪澎:“……”
纪澎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离开,前往领奖台排队。
经过霍姽的时候,纪澎深深地看了霍姽一眼。
加上他,集训队五十八名成员被揭晓,却始终没有提到霍姽。
作为今年的黑马、十二校联考满分状元,纪澎不认为霍姽连集训队吊车尾的资格都没有。
还剩下两个名额……
霍姽恰巧颈侧后仰,抬眸。
对上少年眼中的光亮,她淡然沉默,丝毫没有半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