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雄关去铁蟒,伏行鬼道金甲兵。愁狼归来不见林,疑是星河斗弯曲。”
在大军出发之前,德克萨斯提笔写下了一首诗说:“你已经练了那么久了,但是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满意呀。”
“哈哈哈,德克萨斯做得到吗?!”拉普兰德眼下也写了一首诗,而且还在那里大声朗诵了起来。
【铸钢为甲,如虫鸣响。
黑鸦噬血,军魂怒嚎。
阴风骤雨,纷纷而至。
亡灵之者,黄泉重逢。】
“你这写的什么东西啊?写成这样子也好意思来笑话我吗?”德克萨斯直接把这件事搞甩在了拉普兰德的脸上说:“你这东西既不是五言绝句也不是七言律诗,上古周朝的诗经也不是你这么个味道风格。而且纪念阵亡的将士这么严肃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用如此轻快的心情去写记念诗?”
“死者无法追回,活者还要战斗。如果我们整天愁眉苦脸的纪念阵亡的战友的话,那么他们在天有灵恐怕也会对我们很失望吧,相反我们整天这样笑嘻嘻的,他们看到了还得夸我们一句革命乐观主义了,你说对吧?哈哈。”拉普兰德把被扔在地上的诗稿捡了起来说。
“而且我说的没有错呀,德克萨斯这件事情你真的做不到,不是吗?”拉普兰德将两手一摊说。
“走,要去虎王山了。不要在那里接着说废话了。”
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大军营里面,灰喉和政委极境、参谋长伊内丝正在讨论着关于不久之后的萨满民主联军的事情。
“谢拉格的战争在结束之后,在我们经过朱兹草原的咸海湖和大里湖通道之后就会兵分两路,一路要略过几乎整个拉格雪原去往萨满,在那里建立起大型的平原工业根据地,准备炎国大陆的全面解放之战,而由博士率领的部队将会一路向西支援乌萨斯的反侵略战争,并且在合适的时机改变乌萨斯的政治结构,然后一举解放莱塔尼亚,卡西米尔等一系列大陆国家。这就是我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全部计划。”极境说道。
他们的部队得到了特别的休整批准,不过连续打了几个月的仗,突然让他们停下来休息几个星期,众人反而很不适应,浑身上下像是长满了蛆虫,像猫一样不停的挠着。
“不过军长,你没有去争那个民主联军总指挥的位置,我有点意外呀。毕竟要是得了那个位置,咱们接下来最不缺的可就是打大仗的机会了,而且到那时候也能够最大程度的施展出咱们军那无与伦比的政治和生产能力,你说是不是?”
灰喉说道:“霜叶和守林人这两人的组合比我们更适合去萨满,她们两人特别适合进攻,而我们去到那里的话,说不好,占着几片矿区就在那里安心运营了...”
“军长,你这就是在说糊涂话了,你什么性格我还是了解的,咱们在遁地谷之所以打的这么保守,还不是因为条件有限,放不开手嘛!”
伊内丝突然插话进来说:“不过没有去挺好的,跟在博士身边,我们的安全感也更强一些。”
灰喉就算是脑子瓦特了也能猜出伊内丝跟我之间发生的那点事,于是说:“这倒也是,不过我们可不能一直指望博士粘在我们的身边帮我们做决定等去到乌萨斯之后,我们很有可能是要去敌后展开工作的,那里条件肯定没有现在好的,我们要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
伊内丝对此不以为然:【苦,再苦有我遇到博士之前苦吗?】
在战俘营里,所有的战俘天还没亮就被撞钟叫醒。
老鲤和吽、槐琥起床起的比所有人都早,太阳都还没有吐白,公鸡还没有鸣叫,三人就已经起床了,他们在栅栏旁边商量着关于民主联军的事情。
“罗德岛要收编,我们这还处于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收编完我们之后,要把我们派到萨满去打仗?”吽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想背叛我的故乡,更不想伤害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所以我绝对不会参加这个所谓的民主联军,现在的罗德岛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为感染者而战的医疗组织了,它充满了尔虞我诈的气息。我们应该彻底离开它。”
而槐琥经过那么多天的思想教育之后也已经出现了一点转变:“其实我挺想加入这个民主联军的,我想看一下它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槐琥摸着自己的尾巴站了起来说:“他们向我许诺的那个未来太过美好了,万一我是说万一真的实现了,那样该有多好啊。”槐琥脸色上充满了名为期待的情绪说。
老鲤人就是话最少的那一个,只是在那里不停的抽着看守送给自己的烟:“难呐。”
“鲤先生,现在需要你过来一趟。”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老鲤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从地上直接蹦了起来说:“克洛丝小姐?!你回来啦?你回来了那意思是...”
“你家那个小崽子我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不过我们有理由推断他死在了某个冰窟窿里面,所以就回来了。对你来说,好消息是他有可能还活着,但坏消息是他要是死了,连一个给他安葬的人都没有。”克洛丝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然后说:“我现在真的挺好奇的,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是庆幸,是恐惧还是自责?”
“肯定是自责呀,我这个老前辈就不应该带我家小孩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老鲤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克洛丝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不停的在那里哆嗦着,像是被一根麻醉针贯穿了手掌。
老鲤根本没有怀疑克洛丝说的话的真实性,在老鲤的判断里面阿如今到底是死是活没有人知道。
克洛丝随后睁开了眯着的眼睛看着槐琥道:“槐琥同志,你刚才讲的话,我都听到了哟你可不能怪我偷听呢,毕竟卡斯特的耳朵可是所有种族里面最敏锐的呢。”
“嗯,我打算加入民主联军。”
吽突然间伸出了手,抓住了自家小妹的胳膊说:“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槐琥点了点头,没有作答。
吽见此情景也明白了什么,于是将手放开了,手在放开的那一个刹那,像是在一阵狂风之中将一片紧握着的枫叶松开,转眼之间,那一片脆弱的枫叶就被狂风吹到了眼睛看不到的尽头。
“很好。”克洛丝将身子拉低和槐琥握着手说:“我们过去赛罗的岛就成经常合作,我想我们会延续那一种默契的风格的。”
在战俘营外面大约三十七里的地方上,炎熔和芙蓉正在带着遁地谷和野狐河的俘虏赶到乌环海战俘营里面。
“这里的山一座比一座高啊!看着就是舒服的。”槐天裴完全没有一个被俘人员的样子,他甚至忍不住嚎起了一首歌。
【自从那以后,我们就不再关候...】
“行了行了,别唱了。”槐天裴身边的俘虏受不了说。
“得了得了,不唱就不唱。”
此时的槐天裴还不知道那个被自己抛弃了十余年的女儿,现在就在她直线距离不到四十里的地方。
在仙鹤山大本营里面,能天使和嘉维尔仍然在讨论着即将爆发的虎王山攻坚战。
“说实话,打了那么久的仗了,第一次打这种规模的攻坚战呐。”当天是端着个白瓷茶杯在那儿品着说。
“早晚都要打的,就当是积累经验吧,再整个泰拉大陆上像这样子重兵把手的山头,不知道还有多少呢,这些钉子早晚得被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拔掉。”
能天使听到这里反而乐呵的将茶杯放到自家政委面前,然后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去攻打龙门呢?像龙门这样的大城市,泰拉大陆上也不少啊,也需要我们去积累经验呐。”
嘉维尔将能天使喝到一半的白茶一口喝完说:“就你小子滑头多,这场谢拉格之战博士在我们出征之前就跟我们说处过,这是一场有限战争,而不是一场全面战争。攻打龙门,那就意味着全面化了。”
能天使从后边搂住嘉维尔说道:“唉,谈判那边怎么还没有结果呀?我现在想去乌萨斯啊,我感觉我们要是再不去乌萨斯可真的来不及了呀。”
“没事的,当年科西嘉皇帝都没有做到一年征服乌萨斯,难道现在的莱塔尼亚和卡西米尔能比当年的高卢更强大吗?”嘉维尔此刻认为外患已除,现在是时候评定内部了。
“喂,阿能,你有没有觉得被调回去的部队都是一些南方城市聚落的人?留在这里继续作战的,现在已经基本都变成北方部落的子弟兵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南方的军工生产,发电厂,还有钢铁厂什么的,都需要部队里面的知识分子回去主持生产,工程部队不留下来帮我们修公路了吗?”
嘉维尔反过来把阿能搂在了怀里面,像逗猫一样摸着脸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你说回去的那些部队要是去组织政变的话,博士岂不是十分危险?”
“我看这就是你在那里瞎担心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啊?”能天使从鳄鱼的怀里面挣脱出来说。
“但愿吧,我也希望我只是我多想了。”嘉维尔看着自家军长在那里招镜子,突然间一个突袭,又把军长搂在了自己怀里。
“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圣女大人。”嘉维尔邪魅一笑地说道。
“你想干嘛?你可别想违反纪律呀!喂,赶紧给我住手!”
就在此刻,由推进之王所带领的部队已经抵达了虎王山的前滩。
在山头上面的敌人看着气势如虹的巴格拉姆罗德岛的大军心里面不由寒战:“长官,这一仗恐怕不好打呀。”这一个叫做乌有的小军官是从江浙来到此处支援的随行武官,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来这里不到一个星期,前线就传来了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眼下留在虎王山的部队满打满算也就两万余人。
若是将马夫,炊事班,医疗队什么全部算上,也就勉强三万。
而他们要面对的是十倍于自己的罗德岛大军。虎王山里面所有的军队都觉得此战必败了,纷纷在那里劝自己的长官赶紧撤退,撤回阿里山。
还有一些人觉得撤到阿里山仍然不安全,甚至扬言说要翻越阿里山北上去龙门避难。
野狐河畔平原的惨败已经彻底摧毁了虎王山所有守军的信心,几乎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一战能够守住虎王山,甚至有些人觉得虎王山连一天都守不住,就会被攻克。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谣言,说罗德岛已经将废弃的切尔诺伯格改造成了大型的后勤基地,即将派出一支秘密部队进入到炎国境内,然后一路迂回到金达山侧后方攻击虎王山后翼。
这让虎王山陷入到了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甚至已经有好几个夜晚发生了营啸。不过随着一个人的回归,让这种极度糟糕的情况有了一定程度的环节,那就是郭仪。
他十分侥幸的在斯卡蒂和史尔特尔的偷袭之中活下来,他拿着被打断的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虎王山。
刚去到虎王山,所有的士兵,低级军官都围了上来,在那里不停的劝郭仪放弃虎山,原地回家。
郭仪问了一句:“在整合运动肆虐切尔诺伯格期间布置在边境的兵团呢?”
“郭将军,你是被敌人打伤了脑袋吗?那支部队已经在野狐河全军覆没了呀,目前能够快速过来增援我们的只有龙门的一万的武装部队了,即便是将警察部队也派过来,我们手上能用的兵也不到5万人。而敌人兵强马壮,有几十万之众,我们要怎么守啊?”
就算是个令炎国所有人都为之绝望的时刻,一封电报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