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砰!”数十发子弹组成了一张火力网,阻止着萨卡兹人继续前进,但是他们以超乎常人的勇敢,不断的深入阵地,翻越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目标直指那些散落在战场之中,被硝烟所包裹的大炮。
骑上了卡车的萨卡兹人开着卡车横冲直撞,似乎想要以卡车钢铁一般的身躯扫开周围的正在打扫战场的罗德岛战士,但是关于这些大炮我们也是势在必得。因此这必须得是一场见血的较量。
“轰隆!!”一位战士直接朝着卡车扔了一个手榴弹,手榴弹在空中爆炸,发出来的冲击波瞬间震碎了卡车本来就被子弹打穿了的玻璃,在里面驾驶卡车的士兵不仅脸部,脖子,胸口都扎满了,玻璃碎片和手榴弹的残片,但他依然坚持驾驶着,硬生生的将卡车开到了大炮的旁边。
他的同伴在赶上这辆卡车之后,打开车门把他的尸体扔了出去,驾驶着车辆朝着身后的人们说着:“快点,快点系上,赶紧走!”
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一位巴格拉姆的战士在那儿呼喊着:“赶紧把车炸掉,没了车他们就哪也跑不了了!”
罗德岛这边迅速组织起来,大批人手拿起了成捆成捆的手榴弹,决定炸掉卡车,将他们彻底留在这里,但是他们那边对此早有准备。
一些从刚才的恐慌之中回过神来的狙击手,一枪干掉了一个刚从掩体里出来的巴格拉姆战士。
仅仅只靠子弹是肯定不够吸引注意力的,整整两个排的战士在挂上刺刀之后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
嘉维尔在此刻也抵达了战场,她挥动着斧头,瞬间将一个抡着刺刀的萨卡兹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他们已经是败军之兵,大家别慌,保持住阵型,争取一口气将他们全部干掉!”
“轰隆!!”有嘉维尔和温蒂等人组织进攻之后,这场战斗似乎已经没有了悬念,冲出来的这一批负责掩护的敢死队犹如扑向蜡烛的飞蛾一样,有死无生。
他们飞舞在空中的鲜血和残肢犹如旋转的歌剧演员一样,在飞到天空的最高处时,则是这台舞剧最高潮的时刻,倒下就意味着一场真正的落幕。
“快点,再快一点!”
卡车和大炮之间的绳索已经连上了,眼看马上就可以离开,嘉维尔现在带人杀了过来。
卡车司机见状也顾不上自己的同伴的,立刻踩下了油门,准备自己拉着大炮回去。原本环绕在卡车身边的红头军和萨卡兹则主动留下来抵抗巴格拉姆和罗德岛的战士。
这是必死的任务,但他们没有任何选择。
子弹贯穿了身躯,头颅变成了滚轮,体内的骨头像是枯萎的树枝一样被人随意踩上一脚就彻底变得支离破碎。
诺兰德此时正在一个较远的位置组织另一门大炮的抢救工作,他看到这边的情况之后,迅速将自己的矿石法术注射进了一把长枪里面,然后发射出了一把子弹,这发子弹居然真的破开了嘉维尔的防御。
这一个瞬间犹如克莱特尔之神挥动着自己的永恒火焰之斧劈砍着万年雪山,火焰燃烧着雪山的无限之冰,在永久冰冻的山上创造出了一条流淌着的火焰之河。
“嘉维尔队长!”一直紧跟在后面的芙蓉迅速给嘉维尔看了一下伤势,然后说:“伤的并不是很严重,但你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冲锋战斗了,这里就交给其他人吧,你现在需要休息和治疗。”
“哼,既然伤的不严重,那我怎么有退却的理由?!”嘉维尔一只手就接住了三个波斯精锐的战斧:“敌人虚弱成这样,如果我还后退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十分的无能吗?!”
嘉维尔话音刚落,一个犹如海中幻影的声音就从耳边响起说:“陆地的战士,我赞同你的观点。”
歌蕾蒂娅浑身上下散发着犹如蒸汽机大锅炉一样的热气,这股杀气腾腾的蒸汽冲到了四面八方,有些准备不够充分的巴格拉姆战士也遭了殃,表面的皮肤被大面积烫伤,幸好芙蓉等医护人员水平高超,要不然他们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的“意外”之下。
战友的倒下并没有让萨卡兹人产生退意,他们依然在那里奋尽全力的抢救着自己的装备。
即便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他们的行为甚至让人感觉一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战士的性命,不如一门105mm口径的重炮来的重要。
可是眼下情况似乎在说明这种猜想是绝对正确的。
敌人就这样子被杀退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退却,他们一直在观察着战场之上那个白色头发的怪物。歌蕾蒂娅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攻击巨大的杀伤力,在敌人主动冲过来之前,她并不打算出手了。
一辆卡车就这样子开走了,拉着一门重炮,迷迭香试图用自己的战术储备摧毁卡车,但就在这时候,一位地上奄奄一息的波斯红头卡普里尼突然冲了起来,试图用自己尖锐的长角去刺迷迭香的喉咙。
但下一秒钟,他的脑袋就被巨斧砍成了碎片。
几个萨卡兹人沿着地上的巴格拉姆在战斗时挖的战壕,悄悄摸了过来,将绳子套在了大炮的炮管上面。
他们将机枪俯着天空疯狂的射击,制造出了一片枪林弹雨,暂时遏制住了巴格拉姆前进的势头。
又一批敢死队就这样子顶着自己人的枪林弹雨冲了出来,罗德岛这边当然不允许他们就这样子走,炎熔二话不说,直接单手提刀冲了出去。
一片由子弹构成的狂风暴雨,在这里肆虐着,一步一个弹坑,一脚一个尸体,伴倒人的不是石头,而是头颅,飞进人眼睛里面的不是飞沙,而是硝烟和血液混合的气味。
炎熔和那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萨卡兹,几乎是同时摸到了大炮的炮身。炎熔瞬间将刀扫了起来,一刀将他的半截手给砍了下来,第二刀就贯穿了他的身体,第三刀就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这时候后面敢死队的子弹就打了过来,炎熔带着的头盔被一发子弹直接打掉了,露出了代表着萨卡兹民族的魔角。
博士的队伍里面有萨卡兹,按理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但是那些冲过来的萨卡兹士兵还是出现了半刻的迟疑,没有半刻,只有一个瞬间。
炎熔出手就没有任何的犹豫了,她用火焰包裹着刀身,一刀就将另外两个已经摸到大炮边上的人的肩膀以上的位置全部削下来。
芬和香草此时也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她们在先前的战斗中也受了不小的伤,但是此刻她们也不愿意后撤半步。
她们死死的贴着大炮的炮身,不仅仅将大炮当做掩体,还当初自己的财产,自己的私有物。
纵使是子弹打穿了她们的身体,她们也不会放手了。
但是敌人即便到这一刻仍然没有放弃,他们双手带着血丝的死死的抠着大炮的炮口,在那个往外扯着,下一秒钟子弹就贯穿了他的头颅,他的手仍然死死的抠着炮口。
除了那一个脑袋被贯穿的萨卡兹以外,其他的人也在那个拼尽全力拖拽着比他们体重十余倍的大炮,但也是非死即残。
按理来说,如果特雷西斯这边用着和罗德岛一样强大的医疗部队和伤员运输部队的话,那么这些受伤的萨卡兹绝绝对对是可以活下来的,如果香草和炎熔在两个小时之内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的话,也会死于伤口感染和失血过多。
但是这场疯狂的大炮争夺战仅过了一分钟,调香师、卡缇、斑点安塞尔带领的医疗队,就不顾刀山火海的冲了过来。
“这些花香吸到体内对缓解疼痛有很大的作用,现在好点了吗?”
“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是需要到护方接受手术,斑点。”
“明白了,我和这小妹子会把她们抬回去的。”
“对于我们医疗队来说,让伤员活下来就是我们的大胜利啊!”
就在这时候,敌人又一波的敢死队冲了过来,斑点被迫卧倒躲避敌人的攻击。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温蒂发射到天空中的水炮变成了一阵雨,落到了敢死队的头上。
这一阵雨犹如一阵火雨一样,令萨卡兹的士兵痛苦不已,他们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这样子的痛苦很快就消失了,远距离的巴格拉姆狙击手早已锁定了他们。
他们就这样子成队成队的,死在了大炮的旁边。
这些士兵直到死的时候,手上还死死的握着打好结的绳索。
有一些身受重伤的士兵依然在地上爬着,一点一点的爬着,直到将绳索套在大炮的后边,远处的卡车在这个时候发动大炮的轮子像压碎豆腐一样,将这个垂死的士兵碾成了碎末。
嘉维尔可没打算让他就这样子走,可是正准备冲过去的时候,发现地上那些重担没有死掉的士兵,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
“轰隆!!”
诺兰德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士兵的生命之后,终于抢救回了两门火炮,另外两门掉到水里的炮也被一些不怕冷的士兵抢救了回来,但是剩下的30余门炮他们连想都不敢想了。
诺兰德此时预感到如果再执意的待下去的话,别说大炮了,连他们人自己也走不了多少,他们的牺牲完全会变成没有意义的牺牲。
“走,赶紧走!”
这场不惜性命的营救行动,最终只救回来了四门大炮,剩下的90%的大炮都被嘉维尔给缴获了。
嘉维尔心中勃然大怒,她早就已经将战场上的一切武器是做了自己的战利品,岂能够让别人就这样子拿走?
几乎所有还能打的战士都被集中了起来,这场一边跑一边追,一边屠杀一边哭喊的追击战就开始了。
斧刃上面布满了血浆和骨髓,人的内脏和像融化了的冰淇淋一样的血液从一个又一个像西瓜壳一样的尸体里面流出来。
除了诺兰德以外,其他的部队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这只火炮营救队根本没有任何的支援,唯一能靠的只有他们自己。
这样子的追击战很快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有一些萨卡兹人假意投降,但是等到医疗兵抬着单家过去的时候,就会立刻拉响手榴弹和手雷同归于尽,这样子行为更加激怒了一些由当地山民组成的游击队,对于一些即将咽气的萨卡兹他们不会再有任何怜悯和医疗措施,直接对着脑门就是一枪。
“这些没有接受过博士教育改造的萨卡兹就是一群恶魔呀,谁会伤害想要救他们的人呢?除了他们。”一个老山民将自己抽完的卷烟弹到了一个萨卡兹士兵的尸体的脸上说:“芙蓉小姑娘,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在针对你啊,我是在骂这些特雷西斯的走狗。”
芙蓉用有些在意的神情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在说我们,不过针对一整个民族的攻击可不是博士喜欢看的事情呢。”
“我知道,我知道,刚才我还在气头上面吗?请你谅解一下,我向你道歉。”
“唉,比起这些话,我们还是打扫一下尸体吧,我都不知道得挖一个多么墓坑才能够填埋如此多的尸体。”芙蓉看着这个尸骨如山的战场说。
“我们只要把我们自己人的尸体带走就可以了,剩下的他们的尸体我们清点一下数字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要弃手这一片区域了,我要去马苏德山区,必要的时候还要去大狮子山口帮忙防御。过来增援的德克萨斯部队有可能在药杀水一带跟敌人展开战斗,不过那已经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温蒂经过两天的战斗,用掉不知道多少张擦手纸,拥有洁癖的,她不停的在处理着身上的污渍和血渍:“嗯,队长回来了,我们可以组织撤退了。”
“这一场战役我们损失了多少人?算了,不要说损失了,我们就说一下我们还有多少能动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