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辞退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真理还只是一个孩子,思想并不成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之所以加入到我们报社之中,不就是为了历练自己,提升思想吗?因为一点并不算严重的错误,我们就这样子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夜莺的话得到了在场的许多人的认同,但是赫默并不那么认为。
“报社是一个控制舆论的地方,这个地方本来就不适合思想不成熟的人进来,我当初之所以允许她进入到《罗德岛每日评价》只是因为博士的授权而已。现在出现了问题,我得承担起责任,关于辞退的具体工作和流程由我来处理,你们不必担心。
只是你们需要推荐出一个人来代替真理现在的工作,我们这个报社并没有得到阿米娅她过多强力的支持,在营收方面目前还没有实现盈利。
因此推荐的这个人员要么是并不在意工资,要么是自身拥有一定的财富水平,并不需要薪酬。”
赫默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把脑袋捣了捣,现在的报社资金最重要的来源居然是博士自己的工资和专利费,以及战争着作的稿费。
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自己存的钱和工资给垫进去吧,反正自己和伊芙利特在罗德岛吃住都是免费的。
这个时候,琴柳仍然坚持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觉得真理真的挺好的,每一次我让她拿回去修改,她都能修改好再交过来的,而且他的文笔真的特别好,他也看过特别多的书写的文章,也足够的有趣,当然啦,在她把文章翻译成乌萨斯文之后,我也就看不懂了,不过我仍然能看到她的字十分的秀美,有着一种深邃的感觉。
这样子的一个女孩如果从我们包社离开了,我觉得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损失,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再看看吧。”
赫默却用一种特别坚定的语气说:“绝对不行,真理和很多人都不一样,她是切尔诺伯格事件中出来的,她自己就经历过最惨痛的仇杀和歧视,她和身为军人的你不一样,她是以平民的视角看待那一场暴乱,那一场屠杀的,可是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中出来,她依然没有改变脑海之中的那一种属于乌萨斯侵略的优越感。
这种感觉如果不及时纠正过来的话,一定会毁了她的,无论是多么先进,多么进步的思想,都没有办法将其包裹和伪装。
她向往自己拥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这一点整个泰拉的人都一样,但他却直接无视了边塞地区和受战争影响的人们的苦难。
这不是愚蠢,这就是错误。”
按理来说赫默应该得到支持的,因为真理有一些过于露骨的文章,他们看着也有些不适应。
可是考虑到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却拥有着这样子的热心,实属不易,因此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赫默这种把所有问题全部扔到台面上公开讨论解决的行为,如果被真理知道了,反而有一点伤害孩子自尊。
陈晖洁虽然平时刚正不阿让人感觉像是一阵雷霆,但是在这个时候却表现出了异常的柔情说:“赫默,我觉得你做有一些过了,那个孩子可能连什么是主义,什么是思想都没有完全弄明白,这样子去曲解她意思,有些不太好吧,我们应该给她多一点时间来磨练自己。
而且你如果真的直接把她给辞退了的话,对她的伤害是特别大的,我们应该保护孩子,而不是去伤害他,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一样重要,如果说这个孩子因为我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而受到了一些损害,那么到时候我们可是追悔莫及的。”
星熊这个时候也说:“在龙门也经常遇到这样子的孩子,他们只是没有受到正确的引导而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我们并不能将他们彻底否定,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再给他一个机会吧,实在不行让她回家休息几天也好,不要用那么激进的手段。”
赫默这时候却说了一句十分残忍的话:“我得用最极端的方式让他知道他的选择,她目前做的事情是不被我认可的,是我认为绝对错误的。”
“你说的这句话,有一点傲慢了,赫默。”
说话的是琴柳,她说:“报社不是你一个人的报社,是我们所有人一起的努力成果,你一个人的意志是决定不了什么的,你没有听到我们的呼喊,也没有听到那个孩子内心真正的声音。
你以你的主观在那里决定着一件如此残忍的事情,是绝对错误的。”
“博士临走之前是让我全权负责报社的事情!人事的去留是由我来决定的,不是你!”赫默自己都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在那大声呵斥着。
因为她已经开始相信博士所说的话了,这并不是一种依附,而是一种思考。
“叮咚叮咚!”
赫默的电话铃声是十分急促的,像是急速运转的心脏与脉搏身为一着他的铃声,总是提醒着自己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
“我手上接到一个手术,你们就先回去吧,具体决定等我后续通知。”
赫默说完这句话就推开门离开了,留下了茫然的众人。
“过去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丽兹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法杖说:“我的法术和医术可以治好她急躁的心情吗?”
星熊说道:“真理这孩子,这些事情无论怎么说都谈不上严重吧,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呢?搞不懂。”
几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了。
赫默在离开的时候顺路去取了晚餐,回去给伊芙利特。
“对了,赫默,我昨天在罗德岛好像看到赛雷娅了,我可以过去见她吗?”
赫默刚开始的时候想拒绝的,但是说是一味的逃避的话,也终究不是一个事情,得放一点自由出去。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按时回来吃饭,吃药,知道了吗?”
“放心吧,肯定按时回来!”看着伊芙利特那么自信的模样,赫默当即补充了一句。
“下午的课,绝对不能请假。”
吃过晚饭后,赫默回到了自己房间,拿起了报纸,看着那些文章。
那些真理所写的文章。
那一些真理未能刊登出去的文章。
【乌萨斯所处的地理位置是整个泰拉大陆最危险的位置,四周被强大的邻国所包围,俄边赛区也有无数不安分的边塞民族。
切尔诺伯格是一场隐藏在感染者事件背后的民族仇杀,塔露拉所仰仗的并不是乌萨斯本土的力量,而是边塞少数民族,这是一场关于乎民族的叛乱。
爱国者是萨卡兹人,霜星是卡特斯人,哪怕是他们的首领,也是德拉克人,而非乌萨斯人。
这场民族种族的屠杀与迫害经过不正当的传播之后,却被人误以为是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冲突,这是错误的。
这是一场彻底的叛乱,这说明了目前乌萨斯对于边塞的管理并不妥当,甚至出现了高层与底层勾结一起迫害乌萨斯人的景象。
这说明了乌萨斯在失去帝国光环的照耀之下,已经陷入到了一个内忧外患,生死存亡的境地之内。
这说明了本来占主体的乌萨斯族在错误的方针之下,造就了一场骇人的悲剧。
如果放任切尔诺伯格式的悲剧继续上演,那么乌萨斯国的边塞地区将会接二连三的失守,到时候整个乌萨斯民族都会陷入到生死存亡的困境之中,在切尔诺伯格的行动之中,炎国就已经出动正规部队干涉该事件值得乌萨斯当局进行警惕。
就切尔诺伯格事件之后,吴萨斯应该对滞留在本国境内的灰色人口以及不合群,不入主流的非乌萨斯族人进行适当的驱逐和拘留。】
赫默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大字在心里面说着:“这样子的文章真的只是一个小孩子能写出来的吗?”
赫默一时之间居然也根本拿不定主意,她用手撑着脑袋在左右摇晃了一下之后决定打通一个号码。
“这一种考验人心的事情,我果然还是要找人商量一下呀,如果我不去找博士的话,就只能去找赛雷娅主任了吧。”
赫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压着那些纸稿,仿佛一场久经的噩梦,难以言喻。
赫默用自己手指在那里卷着自己额头上面的头发,阵阵的微痛,让她保持着清醒与判断力。
在一番思考之后,赫默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又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她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喂,是赫默呀,我躺在病床里面的时候就听说你为了报社的事情忙里忙外的,真是辛苦你了呀。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关于《罗德岛每日评价》吗?”
“没错,博士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情,我根本拿你也不定,所以需要请你来帮我做出一个决定。具体的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在...”
“你不用向我做任何指示,你按照你的判断去做就可以了,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如果我的只适合你的想法发生冲突的话,那你会怎么做呢?你不是那种会把我的建议当做命令的人。
你的思考能力和行动力,我是完全信得过的,你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和你完全一致的结论,让你更加安心的去做事情,对吧?”
赫默听到这里的时候,先用手臂跟手掌捂住电话,在“哈哈”大笑两声之后再接回去说。
“没错,博士还是你了解我呀,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讲完那些话之后,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哎呀,不如哪天博士你自己搞个电台吧,让我们这些人能随时听到你的声音。”
我也被逗乐了说:“没问题,有声设备咱们也一定要搞上的吗?具体的事情我不过问,完全交给你去解决。真出了事情,我来给你做担保。行吧?”
在短暂的欢快结束之后,赫默又认真了起来说:“可是博士我想问一个问题,切尔诺伯格所发生的事件究竟是感染者之间的身份证治的的士还是关乎种族的仇杀呢?
我比较相信您所说的——无秩序无纲领的被他人利用的阶级暴动。”
“这是你愿意相信的东西,那你自己得出来的结论是什么?”
赫默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解释:“如果要我来说的话,那我肯定会说那只不过是阴谋家的一场卑鄙的阴谋罢了,最终还是让普通的人承受了苦难的一切。
不过我的这个回答发现和你的结论是最相近的,所以我选择了你,我选择相信你。
这是属于我的意志的选择,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十分高兴的说:“那就放手去做吧,不用管我了。”
“对了,不过我还有两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什么事?”
“第一件事情,卡西米尔和现在罗德岛的位置拥有的时差接近半天,你那里是晚上,可我这里还是白天呢。”
“那另外一件事情呢?”
“伊芙利特那个孩子特别的想你呢,希望你有空的话可以回来一趟。”
“好,我知道了,期待你的好消息。”
赫默讲完这一通电话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她撕下了一张纸,开始写信。
一个小时之后早露推开了赫默办公室的门,早露她其实也是《罗德岛每日评价》正式的员工之一,但是经过切尔诺伯格战斗之后,医生们一致认为她的心理存在问题,需要接受治疗,最近几天才刚刚出院。
“你好,早露小姐,你的身体怎么样?”
“感谢优秀的医生和护士们的照顾,我感觉我现在好多了,赫默医生,我觉得我可以随时返回报社进行工作了。”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把你叫过来的。”
赫默将一份用哥伦比亚语写的报纸放到她面前说:“你先尝试一下,把这份报纸用乌萨斯语写出来吧。这就当做是一个小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