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问题从根本上根本没有得到解决,本质上还是几个有矛盾的村子,找到一个共同的利益点,然后找到一个共同值得信赖的人,成立了一个委托财富的地方。
然后利用合法的规则和秩序来对抗地主和贵族,这只是暂时的手段。如果我们可以发动农民去冲击贵族将他们抓起来进行批斗的话,结果会觉得好一点,但可惜的是现在没有那一股力量,而且农民的日子也没有沦落到完全过不下去的地步。”
在联合银行成立之后,老村长先是请我们大吃了一顿,然后就对我们下达了逐客令。
因为我们如果还留在那里的话,对他们赖以生存的熟人空间造成的挤压是难以想象的。
老村长们并不想放弃那一股权威,所以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菲亚梅塔见此有一些困惑的说:“博士,看起来你明明已经成功了呀,为什么还是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你以为真的解决了吗,不死鸟小姐?”
我从车的后座上坐起来说:“那些只不过是权益之计而已,我害怕的是以后农民形成路径依赖,一旦遇到征粮的事情就把粮食放进银行里面。这样子做法做个一两次还没有问题,但是没有人规定说只有那几个村子的人可以存粮食啊。
如果地主通过存大量的粮食,获得大量的粮食票,然后用粮食票去换现金或者其他的物品的话,那么你们觉得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到那个时候粮食票的稳定性呢,究竟还信不信得住就是一个问题了。
因此红松骑士团搞的那个银行能不能稳定下去,完全得看他们的熟人社会足不足够排外。性格是不是真的够狠。”
“关于排位这一点,我觉得博士你不需要任何担心,你看你带了几天,你有可能影响到那些村长管事之后,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把你给赶出来了。”莫斯提马给我戴上了耳机,跟我分享着美妙的音乐说。
“不要整天思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会撑不住的,休息一下吧。”
“莫斯提马呀,做事情要多想想,不停的想。”
我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我并没有拒绝耳机里面的音乐。
“说上一千,道上一万,结论还是手上掌控的资源和生产资料实在太少了,如果粮食啊,人呢,农具啊什么的都够多的话,那还会这样受限于人。这一趟出差结束之后,关于根据地的事情要尽快搞起来了。logos他们的工作能力我是完全信得过的,由维多利亚作为起点向整个泰拉世界进行扩散的革命运动,必须得在这期间搞起来。”
“可是博士如果真的按你说的将这场运动弄起来了,那不会引来各个国家正规部队的镇压吗?我们不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用了几千万的军队帮助我们吧?”闪灵将我的脑袋压在她大腿上,在那里帮我掏着耳朵说。
“所以我们必须得巧妙的利用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来为我们争取利益才行呐,这是一个技术活,要多想才能够弄好。”
我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只感觉力量不够,于是捏的力气更大了,闪灵看到我这么做之后用手指轻轻掰开了的拳头说:“博士拳头握的那么紧,对自己健康是不好的,放轻松一点。”
“喂,你们还没有说好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不死鸟小姐这个时候直接将一份地图扔到了我们的脸上说:“再接着兜风的话,如果遇到一些专门偷汽车零件和轮胎的小偷,那我们可就真的得待在这个破地方了,哼,之前带着这家伙逛的时候,哪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呢?”
“我们接下来去切欣吧。”
我在提出这个建议之后,车迅速就停了,像是正在奔跑的野牛突然被人砍掉了脑袋一样。
“我说我们去切欣地区吧,我听说围绕着那个地方,最近卡西米尔和邻国打的十分火热呀,我们不去一下不就白来了吗?”
我怕不死鸟小姐听不明白我的话,我还专门拿了支红笔将切欣地区染红说。
“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要真是想弄热闹的话,那我现在直接带你去拉特兰,把你扔在大街上,让你热闹个痛快,你想死别拉着我们行不行?!”不死鸟小姐现在都被我给气乐了说。
“博士那个地方怎么了,为什么菲亚梅塔小姐会那么生气呢?”闪灵十分困惑的说。
“那个地方马上要爆发一场规模不小的冲突了,你没看报纸吗最近所属于莱塔尼亚城邦的一个附属国出兵万把来人准备侵占那个地区呢。”我仔仔细细的在那里和闪灵讲解着地图说。
“原来如此,这样的区域我曾见过太多了,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地方又将充满血腥与杀戮那里的人一定会被邪性的罪恶所包裹。”闪灵说完之后闭上了双眼,在那里祈祷着。
“不过目前的局面还没有糟糕到那一种程度,据说卡西米尔和莱塔尼亚官方进行沟通之后,决定在那里举行全民公投,他们一致决定用公投的结果来决定切欣区域的去留。”我神色略微紧张的咬着拇指说。
闪灵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一点不明白了:“博士,你刚刚跟我讲了整体事件的前因后果,这起事件应该是莱塔尼亚的那一个属国侵占了卡西米尔的土地切欣,对吧?”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既然如此,卡西米尔为什么会选择用公投而不是直接武力收复土地呢?那块地本来就是他们的吧。”闪灵问道。
闪灵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耳朵会轻微的摇动,略带迷离的眼神,也看起来特别的动人。
我忍不住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耳朵,脸庞和下巴说。
“闪灵,你思考问题的时候真的特别的漂亮,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精灵公主一样。”
“博士,你不要再开玩笑了。”闪灵有些小情绪的把我的手挪开说。
正在那里开车的不死鸟小姐也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光。
莫斯提马小姐倒是十分有雅致的给我们递了一杯饮料,上面插了一个双头吸管。
对于这样的善举,我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只不过我让闪灵先喝,喝够了再给我。
“主要原因嘛,有三个。
第一个原因就是居住在切欣区域十几万居民的大部分都是库兰塔人,就算是搞公投咩,也占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这是卡西米尔最重要的信息来源。
第二个原因是现在卡西米尔在那一块的军事力量严重不足,敌人有一万多,可他们才四千多人,真打起来胜算渺茫。
至于主力部队去哪里了,现在全部都驻扎在乌萨斯边境上呢,估计是一个兵都不敢动啊。”
“卡西米尔和乌萨斯难道真的又要开战了吗,博士你几天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呢。”莫斯提马将喝完的饮料放进车里的垃圾桶里,然后又拿出一瓶接着喝说。
“仅仅是两国的矛盾的话,打是不太可能打起来的,但是两边的谈判在出结果之前,双方都不会先退兵的,现在的边境对峙到最后很有可能闹成一个面子问题,得靠第三方大国进行调停才能结束。
但是在两个国家之间加入了别的国家的矛盾,那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这第3点吗?还真和调停有点关系呢,此次切欣问题的调和人就是维多利亚,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的关系一直都不是特别好,最近几年有拉拢卡西米尔对抗莱坦尼亚的迹象,因此在切欣问题上绝对会偏向于卡西米尔。
这一来二去,切欣的问题就转变为用公投解决了。”
我在喝饮料的时候选择和闪灵用同一节吸管说。
“这样子出的结果,对大家都好。”闪灵将自己的法杖放在自己的大腿之间说:“不论怎么讲,这起事件的最后应该不会再弄出流血事件了吧?这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件好事。”
“不,不可能的。”我一口气将饮料喝光之后,用双掌捂着里边的冰块说。
“你也不想想现在那个遵义地区在谁的手上,在莱塔尼亚的手上,莱塔尼亚会这样乖乖的把吞进肚子里面的肥肉吐出来吗?怎么可能?到时候公投出结果的时候,肯定要出大乱子的。
更何况切欣位于维斯瓦河、奥德河的上游,在地理位置上可以说是战略要地。莱塔尼亚绝对不可能轻易放手,到时候打上一场的概率还不小。
我们就是得冲着这个乱子才过去的。我现在要做事情是看一下莱卡两国民间之间的交流程度到了什么地步了?
以及看一下有没有机会了解一下莱哈尼亚目前的军事实力,这对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帮助。”
“人们为什么总是这么的贪婪呢?不愿意接受公平,公正,正义的裁决,就连百姓共同的意志的选择都会被那样轻易的抹杀掉吗?我是我想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相信和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呢。”
闪灵握住了我的手说。
“也别这么说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面对闪灵小姐这样的美女,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不好意思的吧。”不死鸟小姐眯着眼睛盯着我说。
莫斯提马撑了一个懒腰之后说:“对了,博士,桑多梅日孙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去了解后续啊?要不要到下个镇子的时候,我给你买一份报纸看看有没有...”
“不用看了,就算是黑帮打架死了几个人也上不了报纸的,这事情对于信息交通不便的村庄来说,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别的不说,就说我们罗德岛所属的那几个医院吧,哪个哪天没有接收过打架斗殴受伤的患者?”
“好像有道理呀,如果说某天那一起打架斗殴的事情突然爆火了起来,你说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博士,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莫斯提马说道。
“这件事情我并不想说,我只是希望真的有那件事情,有那一天到来的话。那一些受伤的人,并不会成为某些人别有用心的利用工具。”
我在那里捣腾着收音机说:“每一次我打开这个收音机的时候,总是能听到泰拉各个地区的革命者被屠杀,被镇压的消息,希望这一次能听到一些好消息吧。”
不死鸟小姐这时候问:“博士,听说你之前在马苏德地区的时候曾经屠杀过一批反对派,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我了解了一下,那一批人好像是反复叛乱的战俘,并且杀害了我派过去的谈判代表,所以才把他们处死的。我看了一下有关的记载,据说是把几百号人赶进了一个土坑里面,然后用推土机活埋掉了。”
仔细想想,做那些事情我没觉得做错,只是换做现在的我的话,应该会用直接枪毙这样子的处决方式吧,毕竟活埋的确有些残忍了。
“那你觉得那些反对你的人算是反对派吗?”不死鸟小姐好像在那儿故意跟我作对找茬一样。
这是我从她说话的语气里感觉出来的,希望只是个错觉吧。
“他们是你的反对派,你能够说出一万个杀死他们的理由。但是你绝对不能否认的事情是,你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集团利益才处死他们的。所以你和你反对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而已,最终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只有信仰和宗教才是永存的。”
不死鸟小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得意,好像在故意贬低我的价值一样,闪灵也听出不死鸟小姐话里有话了,有一些动怒。
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莫斯提马对于接下来的辩论甚至争吵都没有兴趣,在那静静的听着音乐,跟着节奏摇着头。
我想要反驳些什么,但突然想到那些被我处死的人都是些原教旨主义的顽固部落分子。
他们拒绝世俗化,讨厌有人剪掉他们的胡子,也讨厌有人脱掉他们的头巾。
他们将宗教信仰里面的一切奉为天理,奉为自然,在那儿坚定的遵守着。
那么眼前的不死鸟小姐不就是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吗?
她和那些被我处死的战俘之间的相似性,好像比我和她之间的共同性要多的多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