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之王那家伙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回来,不会真出事了吧?”我刚在安排好工兵的防线之后,将望远镜一人欣赏着天中绽放开的烟花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想开一点王维娜没有那么脆弱,他能带着我们从伦蒂尼姆那个魔窟里逃出来,就意味着...”
“就意味着这个泰拉没有能够将王维娜困住的人,即便是莱塔尼亚的双子女皇也远远没有那个资格,她就是我们的神。”达格达拍着自己的大脑回想着自己过去说的这些羞耻的,能让人跳到冰壶里面的句子说:“虽然念起来很幼稚,但仔细想想的确是那么回事,每次我们格拉斯哥帮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带着我们化险为夷...”
“唉,那种人也许真的有冥冥之中的命运在帮他们吧不过我们现在可能真的要祈祷一下命运的眷顾了再过30秒钟,恐怕咱们两个就算嘴贴着嘴都听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了。”摩根抬头看着天上的铁火树的“树叶”一点点的飘落下来,就像是凋零的雪山。
炮火准备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莱塔尼亚法师和步兵的冲锋,谢拉格战争很有可能是最后一场纯粹的机器战争,这场发生在泰拉大陆上的两大帝国之间的战争充斥着各种古典法术与新兴魔法的气息。
北河工厂即将面临的是过去几千年泰拉军事史上都没有遭遇过的【魔法打击】。
“类似的武器在萨普米的战场上已经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果数以万计的罗德岛战士被我们无伤屠戮了。所以我们打算将这种武器扩大化,运用在眼下的这个战场上不过那种空间系的法阵还是太稀少的这是传染性的法阵,是高塔巫师研制出来的黑盒法术。你们可以用火炮,也可以用飞机头送到敌人的后方只剩一盒就能够彻底摧毁敌人的防线。”
奇克抱起这个沉甸甸的黑盒子,看着上面镀了金的条纹涂正说:“我正在成为死亡,恶魔的吞噬者。”
“什么?”
“比起这种下三滥的武器,你们还不如给我送来一颗威力匹敌几万吨黑火药的炸弹。”奇克语气里充满了对这种武器的鄙视,在他看来他抱着的根本不是一个法术盒子,而是一个作奸犯科的犯人的头颅。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黑盒子被打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与虚空的沟通隧道已经打开了。人通向恶魔的道路将畅通无阻,我不希望我自己的士兵变成一堆不讲人性的怪物,我只希望他们是战争的机器,你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吗?”
“奇克阁下,您应该知道你手上抱着的是巫王毕生的...”
“小巫师,我需要提醒你一点的事情是,再莱塔尼亚【巫王】这两个字是地地道道的禁词。就你刚才的发言,我已经可以将你送进监狱里了。”奇克说道。
奇克将这个黑盒子扔到了一边,回想起了过去在安卡拉战役爆发之前,自己曾经跟博士做过的交谈,当时自己将高塔贤者研发出来的一小关法术传播武器拿到了博士的面前,并且跟博士说只是一小瓶,就能够摧毁一整个帝国。
【这瓶里面的恶魔,一旦降临人间,是世间凡人从未领悟过的绝望,仿佛是猛虎出生没有四脚最终被羚羊用角戳死时的无助与悲伤,又像是狂风暴雨之中的沙鹰找不到一片避雨落足之地。】
当时自己这样子天花乱坠的吹嘘着法术的威力,每一个莱塔尼亚人都对魔法拥有着成迷的执着,在他们的眼中,未来就属于高级魔法师的世界。钢铁巨物不过只是辅助魔法师作战而存在的东西罢了。
“原来安卡拉战役都已经过去快八年了呀。”奇克回想起了过去的博士感慨的说:“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在魔法师的推进值下北渡口被轻而易举的突破了,他们甚至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他们像一条蛇游进鼠穴一样,沿途的老鼠只敢逃跑,根本不敢上前。
一位士战先前从悬崖之上坠入冰湖的士兵,并没有因为寒冷的湖水而溺水死去。
他的身体漂流在这里,破碎的冰河的表面,顺着水流在那儿旋转着。
他仿佛身处一个处刑台上。
首先是有人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敲碎了他的手指头,指甲盖的碎片一部分黏在手指上和白粉色的黏液混合在一起,流着血。然后钳子合上夹下手指头上的肉,指头肉粉石子般地滑掉下来。
指头里的血跟暴泼出来的一样。这个时候,哪怕是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忍不住哭嚎去了。
在这位倒霉的战士的眼中,周边原本昏浑不堪的空间仿佛直接转变成了数百个黑影鬼,它们如同是在看表演一样,看着这场处刑。
仅仅是这两下,士兵就已经疼的哭天抢地,双眼被白晕吃得死死的,手窝心上已给插刺出了血嘴巴。
血嘴巴里把自个的唾沫泡沫,全给吐了出来,但是这吐出的骨头依然连着内头上的肉跟经子,骨头一拉出来顺带就将周边上头的肉给扯拉下来了。
“啊!啊啊啊!”这名年轻的士兵因为过于疼痛而昏死了过去,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黑影,并没有离去。
它们的笑声依然响彻在这面空间之内。
若不加以制止,不久之后,这间工厂里面的数万人都将体验到和这名士兵一样的待遇。
那是真正的噩梦。
浩瀚无边的虚空仿佛是一个无形的巨兽,它像是拥有一个无穷大的身体,包裹着一切还没有被它吞噬的位面。
“我去他奶奶的熊,这帮该死的莱塔尼亚人,他们的炮弹该不会是打不完的吧?”一人畅通无阻的前进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第一波抵抗。
连排的炸弹组成了一道北斗七星阵,将沿着桥梁前进的部队全部轰到了冰冷的河水里面。而侥幸渡过河水的军队也遭受到了迎头痛击,数以千计的子弹,手榴弹抽着他们的脑袋扔过来。
但是他们的还击也暴露了位置,距离此处不到60里地的一处机场。已经接到了消息,一位叫做迈耶的飞行员再一次踏上了【高塔孤王】。数十架轰炸机已经将成吨的高爆炸弹跟燃烧弹,装在了机舱内。
随着疯狂的呼啸声他们插入冰冷的天空,仿佛昭示着一去不复返。
“我曾经在莱塔尼亚的民间故事里听到过高塔之上的世界,那是一个象征着天虚的星界,每一次天虚星降临都是这个无尽大的神,站在我们世人面前向我们展露它的獠牙,神明就是野兽,野兽就是神。
它正在看着所有人,包括你和我。”这未来肯定是比刚刚写完一首抒情诗就被一发榴弹炮击中整个身体,变成一堆飞舞在空中的血碎。
“你们瞅瞅我们现在这情况啊...如果眼上这时候让其他势力也掺合进来的话那就彻底糟了。”温蒂经过不知道多少个昼夜的努力之后,终于适应了现在的工作环境,习惯了没有侦察炮兵习惯了没有侦察连队习惯了没有稳定的后勤补给。
习惯了用一发少一发。
不过温蒂在这个过程中磨练的最为出色的还是她自己的直觉,因为作为炮兵阵地的总指挥,直觉但凡慢了一分钟,就可能导致整个连队的彻底湮灭。
她的直觉相当的准确,你现在在巴库山脉的南,就这么一个人在那里带着月火军队在那里肆意宰杀着。乌萨斯帝国的士兵,在察里津的嘉维尔一旦惨败,那根本就没有退回巴库山脉的选项,她一旦试图撤退,就会遭到w的穷追猛打。
“陛下想要打开那帮家伙的冥想世界,然后获得能够直接生吞下整个虚无领域的力量。”w在魔王回归之后又变回了过去那个忠实的信徒。她在面对小兔子的时候,可能还要面临两难的抉择,但对象如果是我一心小姐和其他什么人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她的帮助魔王陛下。
即使这个魔王陛下早已变得让她感到面目全非,她也毫不在意。
不过她真的能够做到对博士,也那么心狠手辣吗?w自己都想不清楚。现在的w,一想到那个黑色的大头帽子,首先想到的不再是魔王遇刺那个夜晚以及兵败如山倒的半岛战役。
因为遭到刺杀的魔王现在还生龙活虎的,活在自己的面前。罗德岛也没有因为半岛战役就一蹶不振,成为历史的一道尘烟。
反倒是那个夜晚自己跟那只老鼠,猫还有那个恶魔的抢食...深刻的刻在了自己的记忆里面,她直到现在仍然对那股液态的温度,流连忘返。那些混沌的搅拌让它撕心裂肺,她的爪痕、咬迹都在那个男人身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迹,她狂妄的咆哮声,直到现在仍然午夜梦回。
那个男人的牙齿咬烂了半边耳朵当时血滴在床单上面,她本该愤怒,但是融合的感官完全盖过了痛苦。她甚至到时候两天某次照镜子中才发现了耳朵上面的伤口。才想起了...
“不,我现在不应该去想这些了,那个男人我应该忘记他,那就当做是一夜情就好了,忘了他,彻底忘了他。”
可那又怎么忘得掉呢?
【既然忘不掉,那就把他杀了好了。】w咱还拥有这个想法的刹那,身体颤抖了一下:【你这个废物,你根本就舍不得那个男人了,哈哈。你怎么能跟陛下抢男人呢?】
w一旦平静下来,满脑子就都是这种黄色废料一样的想法。她遏制这种想法的做法也非常简单,去杀戮。
当她看着堆积如山的身穿乌萨斯军装的或者手持武器的牧民的时候,内心焦躁的情绪才能得到一丝的舒缓。
“我寻思着目前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只有我有这个本事做这件事情了,你还真找对人了。”在中部战场进行交通破坏的灰喉部队接到了南方战场的支援申请。
伊内丝选择主动接下这个华泰计划,是带领一支特种部队前进莱塔尼亚的作战指挥部,然后进行斩首行动。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嘉维尔依然陷入在战斗之中,我姑娘是现在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扩荒和练兵工作,能抽调出来的部队相当有限,而且还要提防着黑龙随时可能的反水,这方圆几百里内能够帮上嘉维尔的还真只有伊内丝了。
“可恶,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居然会面临如此绝境!”极境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站出来:“伊内丝小姐,这场斩首行动就交给我去执行吧,你带领一支部队去攻击敌人的侧翼。”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吗?!我去执行这个任务还有个意思,成功的可能,但你去的话...”
“我可是伊比利亚半岛第一奇男子,就算任务失败了,我也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放心吧,你们不需要用这种悲观的声音在那里劝导我,我自有办法。”
【如果博士在这的话,他一定会直接一走了之的吧?毕竟他总是把最危险的工作揽在自己身上,完全不看自己的能力。】伊内丝恍然间跟w一样,回想起了那一个夜晚,当时自己以为自己摸清了自己的归宿,然而此时却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我的心与远方相连,但我现在就在远方。
伊内丝内心的小想法极境当然不知道,现在的他仿佛一只变成鱼的雪豹,以一个近乎完美的姿态落入到冰河之内。
“同志们,你们划船就好啦!水太冷了,千万不要下来呀!”
这是理想者的胜利。
湖泊底处那一只已经瘫痪的潜艇,依然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是为了抵抗黑暗所发出的最后的挣扎。
潜艇里面的两个人都在关键时刻转移了出去,要不然以这么近的距离,符石所吸引来的虚无,足以将他们拖入其中。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