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尤呈蛟手中接过那颗蜡丸后,陆照晚露出了极为坚定的眼神:“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服食孔雀胆之人基本都是当场毙命的。但如果有人事先用硬质糖果将孔雀胆包裹在内,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众人纷纷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尤呈蛟率先发言道:“我明白了!凶手提前将孔雀胆包裹于硬质糖果中哄骗赵大亮吃下,待到腹中的糖果一点点融化后,孔雀胆之毒自然也就适时发作了。”
一听这话,尤之棋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凶手可真是狡诈多端,糖果在人胃里融化的速度各不相同,我们自然也就无法推算出毒发时间,以及他是何时服下的毒。”
莫秀秀道:“比起毒发时间,我更想知道下毒杀人者究竟是谁。”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尤之棋及时补充道:“不管这个人是谁,他一定就是那个真正绑架秀秀的人。”
突然间,陆照晚言之凿凿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但我敢保证这个人就住在这间客栈里面!”
急于知道此人身份,莫秀秀忙不迭的望向了她:“你为何如此肯定?”
陆照晚道:“因为这个蜡丸是我做的,是季海拜托我做的……而我在这之前便偷看过他们的信。
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他要这蜡丸有何目的,但我知道季海在拜托我制作完含有孔雀胆的蜡丸后,便派遣季一凡将其送到了这间客栈里。”
莫秀秀很是忧愁的揉了揉头发:“可是这间客栈住了这么多的人,我们才能确信目标是谁呢?”
陆照晚轻轻摇了摇头:“别说是咱们,就连与他有信件来往的季海至今都处在猜测与怀疑中。”
乐正骄提议道:“如果连季海也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那我们不妨用排除法试试……最起码这间屋子的人是不会策划绑架你的。”
莫秀秀笑笑道:“这个……不见得吧!”说罢,她将目光依次由陆照晚与莫双双身上扫过。
大家齐坐于一张圆桌上,手持纸笔的乐正骄按照所住房间号依次写下了所有住客的姓名。
尤之棋、尤呈蛟、苏辞三人的名字最先被朱砂笔划掉,乐正骄这一举动莫名便惹得众人很是信服。
就连当事人莫秀秀都表示毫无异议:“我相信小龙不会害我,自然也相信他的朋友们。”
不多时,乐正骄又在莫秀秀极力要求下将华灵月的名字从纸上划去。紧随其后便是后来现身的霍扰蓝、白凝儿。
经过一番细致的分析与摘要,最终留在纸上的名单便只有花间傲、苟若白、蒙少牧、耿尔以及甚少与人接触风雨雷电四兄弟。
因着慕双双与陆照晚皆为季海的妻妾,故此也被保留于名单之上,倒也并无不妥之处。
乐正骄重新提笔将剩余人誊写于一张新纸上后,霍扰蓝主动讨要过笔墨添上了“季海”这三个大字。
“明日便是销骨窟重新开门迎客之日,到时候季海会想办法安排我与怀彦同他密会的。”
说罢,乐正骄以指力划破了那张纸,“季海”这三个字便赫然成了两半。
为了安抚霍扰蓝,乐正骄又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帝尊无须忧心,季海不会包庇那个绑架犯的。因为他也害怕那人会做出卸磨杀驴之举来,所以他早就已经同我示好并服下了七虫七花丸。”
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霍扰蓝冷笑了一声道:“突然向你示好,这心思昭然若揭!他是想趁机利用你们帮他扫清障碍,难保日后不会过河拆桥。”
听过此话,陆照晚垂头丧气的在自己头上敲了一记:“早知如此,我便不由着一时性子跑出来了。留在他身边才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也好及时向你们汇报情况。
季海为人十分谨慎,我就是立马跑回销骨窟也是无济于事。他断然不会再信任我了,我指定什么也打探不到。”
望着她满满的懊悔,慕双双很是自信的用手指在桌上敲打了两下:“这有何难?我早已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监视用以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敢有任何不轨行为,我们很快就能知晓。”
“唉~~”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息,陆照晚无情的向她泼了一盆冷水过去。
“姐姐好歹也与季海做了多年夫妻,他什么脾气秉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放眼望去,诺大的销骨窟除了季一凡……怕是没有第二个值得他信任之人。”
慕双双很是自豪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如果此人就是季一凡带到她面前的呢?你觉得季海还会心生怀疑吗?”
“季一凡?他一生只忠心于季海一人,又如何会倒戈相向帮你呢?”陆照晚很是惊讶的瞪大了嘴巴。
不仅是陆照晚,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向慕双双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一双双眼睛似乎都在等待答案。
莞尔一笑过后,慕双双才悠然开口讲起了事情经过。
“我与季海虽然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我自恃对他的了解程度绝对不亚于他本人。他不仅心狠手辣,还十分自负且多疑。
但是……他虽然表面上严厉苛责,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可我知道他也是需要关爱的。否则……我与晚儿根本就没有机会活着离开销骨窟。
当我随月郎走出这间客栈时,我与季海之间的夫妻缘分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他知道我站在了月郎这边,就该想到我会为此不惜手段对付他。
所以我必须要找一个人送至他身边替代我的双眼……他才会彻底放心。如若我不这么做,他便会一直猜疑我将用其他方法来对付他。
于是,我专门找了一个心比天高的小丫鬟,叫做小莲。正巧,野心勃勃又心术不正的她,也一直想通过巴结季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在这之前,我又结识了一名端庄贤淑却十分胆小的丫鬟,叫做梅儿。
我知道她一心想要摆脱自己奴婢的身份,便以做我眼线当成了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