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蒙少牧不断的朝你使眼色,你才将更多的怀疑偏向于代纯。当你让所有人都回房取了胭脂做出比对后,才总算确信三位姑娘是无辜的。”
“嗯,正是如此。”花间傲很是痛快的点了个头。
“嘿……”感到不公的小雨立时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愤愤不平的问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你都怀疑我了,为什么不怀疑红衣裳那个小贱货?”
花间傲笑笑道,“红衣女若要杀人一定会用毒,那才是她惯用的伎俩。而且我仔细观察过,她身上所着的那层薄纱是用蚕丝纺织出来的锦缎,造价很是昂贵。在番阳城中,只有那些富户小姐才能拥有。”
生怕自己解释的不全面,他又补充道:“而且她脸上的妆容永远都化的很是精致,纵使我是男子,也能看出蹭在大金身上的胭脂绝非上品。试问,这样一个爱美到极致的女子……又怎么会用如此廉价的胭脂呢?”
小雨乖乖闭上了嘴巴,华灵月却忍不住嘬了下牙花子:“那你干嘛不去怀疑方老板呢?他虽是男子,可他昨天不是也杀了一个人嘛!他完全可以故意留下胭脂混淆视听。”
再次赔罪道歉后,花间傲才朝着前台百无聊赖拨弄着算盘的方听灼看了一眼:“方老板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因为他没有杀人动机。其次,以他的性格,如果人真是他杀的,他一定不会赖账。”
明显看到代纯嘴唇动了一下,花间傲知道她想说什么,故此解释道:“至于方老板昨天杀的那个人……实不相瞒,此人其实是番阳城拐卖少女案的幕后主使!他害的无数人家妻离子散,我追至此处便是为了擒获他。
方老板杀人虽有不对,也算是在阴差阳错之下为黎民百姓铲除了一大奸佞。”
方听灼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我杀他只是因为他不尊重我,想必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命丧黄泉。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他害了那么多家庭,也真是罪有应得。”
“没错,被你杀死的人确实是罪有应得。但对于方老板来说,就是你极大的幸运了。假若死在你手上的是清白人,只怕你也会成为大银与代纯之辈。”
说这段话时,花间傲的脸上除了严肃以外,再无其他。
方听灼很是不屑的弯了一下面纱下的嘴角,算盘上的算珠也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一双眼睛充满了挑衅的神色:“别以为你曾是烈焰门的弟子我就怕了你,你敢动我试试看!”
听过此话,花间傲的神情忽而变的很是柔和友善:“我敢不敢动你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方老板以后能够避免滥杀无辜。”
将算盘丢到一旁后,方听灼才指了指面前干净的地板:“难怪他的尸体不见了,是不是被你手下人弄走了?”
“是!”花间傲当即将此事承认了下来:“人死如灯灭,既然他已死,往事自然一笔勾销。”
方听灼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双眸中却透露着冷峻的光芒:“我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你其余的手下人在何处!你可千万别和说没有,我不信。
以苟若白和蒙少牧的小身板,充其量也就只能帮你盯个几个女人脸上发生了什么细微变化,想要抬走一副血淋淋的尸体而不动声色怕是不容易吧!”
蒙少牧因为不满方听灼这副嘴脸而伸手指向了他:“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与我们大哥说话呢!”
轻蔑一笑后,方听灼极其不友善的瞥了蒙少牧一眼:“……小伙子,你若是还想让你这条手臂留在胳膊上的话,最好就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蒙少牧的怒火却更胜一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哥虽然已经不是烈焰门的弟子,也不是你能随意诟病的!”
“哈哈,小伙子年纪不大,为人倒是嚣张的很嘛!”用冰冷的言语吐出这句话后,方听灼的手掌也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烈焰门弟子很了不起吗?惹我不开心的,哪怕他是柳寒枝我也照杀不误!”
“岂有此理!”蒙少牧欲要拔剑之际,花间傲及时将他拦下:“少牧,不得无礼!若白受伤了,你替回房看看他的疼痛是否已有减轻。”
纵有不悦,蒙少牧还是点了个头:“是,少牧遵命!”
他走后,花间傲才淡淡的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确实有其他兄弟在这附近,至于他们人在何处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方听灼的眼神变的越发咄咄逼人。
“……听灼,我手腕有些不舒服,麻烦你过来帮我倒一杯水。”
即将爆发的一场恶战就这样被尤之棋一句话而轻松化解,在场众人也不免发出了一声唏嘘。
这两个人绝对都不简单,一旦真的交起手来搞不好就会伤及无辜。
行至尤之棋身边后,方听灼的火气莫名其妙就消减了大半,递水时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公子,您请喝水。”
轻叹一口气后,花间傲随之走到了尤之棋跟前,言语中也颇为恭顺。
或许在别人眼中,尤之棋看上去只是一届文弱书生的模样,但花间傲知道他本事大,柳寒枝肯放他离开烈焰门便是尤之棋的功劳。
“公子可否告知你们是如何推断代纯与大银是杀人凶手的,您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最简单的方法。”尤之棋笑着说道。
愣了一小会儿后,花间傲又极为谦虚的问道:“最简单的方法……我想不出来,公子可否传授一二?”
尤之棋很是为难的皱起了眉头,继而又摇了摇头:“这个只怕无法传授,毕竟这种事有时候是需要运气的。我和骄儿不过是在谈话时恰巧目睹了大银与代纯移尸的过程而已。”
“噗嗤”一笑后,花间傲也忍不住摇了个头:“这方法果然简单,也确实需要运气……”
此时,一直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代纯突然抬头低吼了一声:“既然你们俩目睹了所有的经过,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指出我和大银的罪行?你们到底存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