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娘姑娘了。”
目送红衣女返回房间后,花间傲捧着四盒剩余的胭脂一一交给姑娘们领取,最后手中仅剩下那盒最廉价的胭脂与没有认领过胭脂的代纯。
轻轻将胭脂放到代纯面前后,花间傲厉声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说大金不是你杀的吗?”
证据当前,代纯也不再否认,只是在叹息中闭上了双眼,缓缓开口道:“他就是个混蛋……一个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混蛋。”
“小纯,你为何要承认是杀我哥哥的凶手?昨天咱们不是把一切都说好了,如若计谋被识破一切由我一人极力承担,你只需负责赶往销骨窝夺宝……”
心烦意乱的代纯使劲摇晃着脑袋:“阿银哥,别再自欺欺人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
“都是我无能连累了你。”大银缓缓闭上了眼睛。
虽然两个杀人者都已认罪,围观者还是纷纷显露出了好奇,尤其是距离他最近的苏辞:“敢问花兄,你是如何断定杀人者就是这二位呢?毕竟很少有人会去怀疑死者的亲人,更不会去怀疑毫无纠葛的代纯呀!”
此时,尤呈蛟突然站起身说道:“谁说只有花兄一个人看出来了,我家哥哥也看出来了呢!”
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后,花间傲忽而恭敬有礼的朝着二人作了一揖:“我还纳闷,二位如何会为了区区一个馒头而大发感慨……原来是为给我提醒。”
尤呈蛟微笑着抚摸起了发辫,神色中略带丝丝得意:“我家哥哥这片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你还是将真正的凶手抓出来了嘛!”
各自谦虚了一会儿,乐正骄用手指了指跪地的两位犯人:“既然如此,花少侠不妨和我们大伙儿说说,你是如何锁定真凶就是这二人呢?”
微微一点头后,花间傲便将他全部推理过程讲述了一遍:“大金的死因乃一刀毙命,酒架附近却干干净净全然没有鲜血的痕迹,所以我断定这里并非第一杀人现场!”
苏辞立时举手提出了质疑:“你这么说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可他完全可以在杀人之后将血迹清理干净嘛!”
轻笑一声后,花间傲伸手在酒架上摸了一把,而后又将带有灰尘的手指高高举了起来:“如果他真的清理过酒架的话,为何这上面还会有如此厚重的尘土?一晚上的时间绝对不会落下这么厚的灰尘。”
不多时,他忽而转头面向方听灼调侃道:“方老板,你店里的伙计实在太喜欢偷懒了,这么厚的尘土既然都不打理一下。”
手攥这算盘的方听灼轻轻摇了摇头:“并非是他们偷懒不干活,这间客栈每一处都是十天清理一次的!实在是风沙肆虐,尘土四处飞扬,我们也没有办法。”
顿了顿,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大笑:“若不是我这店里有十天一打扫的规矩,怕是你很难确认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吧!”
花间傲点头应和:“是了,是了……这一切都要多亏了方老板!不过,我也可以凭借着地上的拖拽痕迹断定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很快,花间傲便指着大金的尸体有条不紊的继续分析起来:“既然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大金就一定是死在客房中的。
我听闻红衣女的武功是这间客栈最低微的一个,想来大金的武功应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凶手一定是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才能一击毙命,说明凶手是他熟识的人。而整间客栈与他最为熟识之人,便莫过于他的弟弟大银了。”
苏辞再次提出了质疑:“可是这也不足以证明大银就是杀人凶手啊?这一切不过就是你的推断而已。”
花间傲道:“这一切确实是我的推测,但有一点绝对只有大银一人能够做到!”
耿阳忙不迭的问道:“哪一点儿?”
用手在苏辞稍显瘦弱的肩膀上搭了一下后,花间傲才缓缓解释道:“大金的身材高大威猛,一般人怎么可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将他从二楼抬到酒架旁呢?
在场众人,唯一能够与大金体重相似之辈……除了他的亲弟弟大银,便只有大腹便便的赵大亮和风、雨、雷、电四兄弟。他们四兄弟不爱与人接触,也不爱说话,所以住在了外头的柴房,很明显不是杀人凶手。
赵大亮虽然体重很重,奈何身高不足。如果他是杀人凶手的话,拖拽尸体下楼的过程中,楼梯上就一定会留下拖拽的痕迹。”
听完这话,苏辞终是心服口服的鼓起了掌:“原来如此,花兄真是观察入微,在下佩服!佩服!”
花间傲很是有礼的微微一颔首:“苏兄谬赞了……这一切还有赖于二位公子的提醒,否则我会一直诧异大银是如何以不在现场的方式将人杀死的。”
笑了一番后,如此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之所以断定代纯是另一个凶手,就是凭借他衣服上残留的胭脂,对吗?”
花间傲轻轻点了个头:“这只是原因之一!因为我在检查大金尸体的时候于无意中发现,他的刀口上有深浅不一两道剖痕。也就是说,那柄插进他身体里的刀……是在第一次插进去后做了片刻暂停,才又往里插了几寸。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因为女子的力气不够,所以需要第二次动手才能彻底杀死大金。”
“原来是这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后,苏辞忍不住朝着跪在地上的俩人啐了一口:“你们俩人可真是太狠心了,这摆明了就是要人命啊!”
花间傲则用略带歉意的口吻朝着莫秀秀、华灵月以及小雨作了一揖:“实在对不住三位姑娘……我先前因为大金衣服上的胭脂痕迹,也曾将三位姑娘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一声轻笑过后,尤之棋忍不住开口道:“所以……你才会派蒙少牧盯着代纯所在的方向,苟若白则负责盯着我们这桌的三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