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间看上去很普通的房前(这里的普通是指和府内其他房屋相比较,不是真的普通),那名带头丫鬟对着三人微微行礼:
“三位,家主就在这里面,我就先回去了。”
那丫鬟刚走开没几步,两扇门自动打开,里面传来一位男人的嗓音,让人一听就感觉是个稳重成熟的硬汉:
“进来。”
没有过多思考,荨歌第一个踏入门内,二女也紧跟其后,三人刚进屋,只听砰的一声响,回头看去,两扇门已关闭。
“不错,见到我居然还能这般轻松,光凭这份胆识,你足以自傲。”
楚洞虚口中夸赞,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右手一枚黑子落下,左手拿起一枚白子。他,正在和自己下棋。
“见过父亲。”
“见过老爷 ”
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二女一时间竟忘了该有的礼仪,反应过来后这才赶忙行礼。
“可灵,为父这些年都没管过你母女俩,你可有怨言?”
女孩闻言久久没有回答,她想违背自己的内心说没有,但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不公让她的嘴怎么也撒不了谎,只能以沉默代替言语。
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她心里苦,但她不说。贴身丫鬟在这时候也只能安静待在她身旁,不敢说一句话。
“我说,你一个人下棋有意思吗?”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荨歌实在看不惯这些,若是让他们继续聊,说不定还要讲好久,只得出声打断。
“小子,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子,我有名字,我叫荨歌,荨是荨歌的荨,歌是荨歌的歌。”
贴身丫鬟闻言心中早已笑出声,但在这种场合她可不敢放肆,只好强忍笑意,保持沉默。
楚可灵听到这句奇怪的话也是将目光看向他这边。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他后面那段话好像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这小子,明明连修为都没有,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有意思。’
将手中棋子放下,楚洞虚收拾好心思,站起身,一步踏出,瞬间来到他身前一米处。俯视着眼前这个行为举止颇为怪异的少年。
两人的身高差有一点大,一个是一米九几的壮汉,身形有一丝丝壮硕,看起来像是塑形好的铁块外套了件衣服。另一边则只有一米七几,身材有些消瘦的少年。两相对比,给人一种左边那人一拳能把右边那个打飞上天的即视感。
少年站在原地,眼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男人死死盯着对方,想凭借气势逼出对方的破绽,对于这方面,男人有足够自信。毕竟在修士界,他也勉强算排的上号的人物,在这座城中,那更是连城主都要给五分面子的大人物。更何况他年轻时也斩杀过许多凶兽邪修,杀死的敌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一身杀气足以震慑诸多修士。
“你是想干嘛?”
‘嗯?此子当真如此胆大?’
见对方依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楚洞虚当即不在收敛气势,杀气显现,房间内的气温顷刻间降至冰点。
‘这下子,该有些反应了吧。’
两女突然感觉四周温度骤降,一时间只感觉四肢开始发寒,一下子进入寒冬。好在这些变化只持续了几个呼吸便消失,不然以她两人的身子必然会病上一场。
“荨歌,不错,是个好名字。”
男人收回气势,变回之前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小子怎么回事?体内毫无修为波动却能无视我的威压,实在是怪异,不行,得找机会试探一下这小子。’
‘这老家伙心里肯定在打一些坏主意,本来还想在这楚家看看的。算了,还是把话挑明白吧。’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
“楚家家主,楚洞虚,洞穴的洞,虚无的虚。”
“楚洞虚,这次我来你楚家其实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洞虚打断:
“我知道,你是想当我楚家的上门女婿。”
“不,不是,我不想。”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楚可灵心里紧了一下,虽然她对眼前这个少年并没有感情,两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但自己的绣球的确被他得到,按理说是要结为夫妻的,可对方刚才话里的意思是指他并不想当楚家的女婿,也就是不愿意当她的意中人。
这很正常,即便自己并不喜欢对方,但这样被拒绝的确有些许伤自尊 因此她才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小子,你什么意思?”
“当时我并没有打算抢绣球,是它自己飞过来了,然后那群人里有好几个惹到我了,我心里不爽,就想让他们一个也得不到。”
‘原来是这样。’
楚可灵听到他的解释,微微低头,一旁的丫鬟不可思议的张开嘴。
他知道这样说可能会有些伤那个姑娘的心,但他可不会为了别人过于委屈自己,他荨歌又不是灵气,做不到每个人都喜欢,当然,就算他能做到也肯定不会去那样做,他要的是逍遥,随心所欲,而非是受到世人摆布。
“小子,你可知我楚家在这世间有多高地位?”
区区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接二连三的打自己的脸,即便是他也动了些真火。怎么,他楚洞虚的女儿就这样难嫁?接了绣球还想悔婚?当他楚家事什么?他楚家家主难道不要面子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这在楚家家主眼里就成了另一幅景象。他好像是在蔑视楚家 蔑视他这个家主,完全不把他楚家放在眼里。
这个态度还有这个口气,简直狂妄至极!
“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想清楚了再说。”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不需要再说第二遍。”
男人转过身,贴身丫鬟突然抓起楚可灵的手,一把将其往门外拽去,那两扇门也打开。等两人走出屋,那两扇门再次关闭,屋内只剩下两人。
气氛在这一刻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