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一直按照长辈们的要求行事,不敢有丝毫违抗。就连婚姻大事也不敢有丝毫意见,表面上她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实际上不过是家族的傀儡。他的母亲是地位低贱的婢女,父亲对她们母女向来不闻不问,家族里也总有一些人找她们麻烦。
如今,她将嫁人,这样就能够离开原来的家族,可她并不愿意,她这一走,母亲想必会过得更加艰难,这些是她所不愿意发生的。可是她有选择的权利吗?答案是没有,至少她看不到希望。
绣球即将被一人抓住,其余人恼怒,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硬生生隔空将掉落下来的绣球拍飞。
这一刻,所有公子哥的目不转移的死死盯住空中那枚红色小球,眼里或是贪婪或是怨毒。对方究竟长什么样他们都不知道,当然他们也不在乎,这些少爷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和楚家搭上关系的机会。爱情?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利益的诱惑。
那枚象征着楚家女婿的红球在众人目光中飞出了楼下这片平地,朝着不远处的街道坠落。
所有景物在这一刻停止,时间停止流动,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少年眼前,来者正是湮致:
“看看你身后。”
荨歌看向身后,距离自己不足两米处的空中停留着一枚精致的红绣球,看这架势,下一秒就要撞在他身上。
“我都没去争,这是什么鬼?”
“你看那里,她很不情愿的样子。”
湮致指向站在楼上的那位面纱姑娘。
“嗯,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
“等一下就有关系了。”
这句话说完,湮致原地消失不见,时间也在其消失后恢复流动。
空中那枚绣球沿着原来的轨迹下落,而那个本该被它砸中的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一旁,完美避开。
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那群人疯了一般的朝着它扑去,与那狐狸捕兔十八分相似。
一个跳跃离开两米外,那枚绣球在这些人惊讶的目光中砸落地面,轻轻弹起两下后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实这点距离对于他们当中任何一人来说只要稍微认真便能接住,但问题就在于每当有人要成功时都会遭受剩余人的极力阻拦。
“小子,闪开!”
“让开,别和本少爷抢!”
“那是我的,你们谁都拿不到!”
“……”
原本打算就此离开的荨歌听到这些人一口一句小子,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情绪,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
‘不爽。’
他可不是那种能够随意忍受别人恶意态度的‘大善人’,追求逍遥可不是当那种受气包,也没有那些奇怪的高人包袱,因此这种‘不爽’的情绪一出现就让他生出一个想法。
‘你们不是想要这枚球吗,我让你们谁都拿不到。’
他一把将地上的绣球抓在手中,对那些恶毒怨恨的目光视若无睹。楼内一人在他抓住绣球的瞬间从屋内冲出,瞬间来到荨歌身前,一掌拍在那群人身前:
“我宣布,这次”
他话还没说完,少年立即出声打断:
“你要说什么?”
那人被眼前这个还未满20岁的少年打断自己,心中不免滋生不悦之情,但并未发作,无视,继续说道:
“我宣布,这次的选婿的人选已定,当是这位少年郎。”
众人闻言皆是面露嫉妒之色,恨不得跳过去把那人暴打一顿。但现在做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只能强压下心中憋屈闷闷离去。
回溯一点时间,楼上,丫鬟对着面纱姑娘喜悦道:
“小姐,选好了。”
女子闻言只是微微点头,内心没有丝毫即将成亲时该有的喜悦。
下方众人散去,唯剩下两人正在对峙。
“我不要做什么女婿。”
“公子别说笑了,如果你不愿当这女婿又何故抢得那招亲绣球?”
“不是,那个只是我看不惯那群家伙。”
“莫再言,我家小姐已在楼上等候多时,还请公子跟我去楚家一趟。”
“你。”
荨歌这时胸中已生出不悦之火,但想了一下,刚刚打算不用斩运剑,现在反悔可不怎么好,脑子飞转,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去看一看。只因他突然又想去看看这楚家究竟如何。
“行,我就先去看看。”
修士见对方答应下来,以为是对方服软,心中不禁冷笑:
‘还以为多有骨气呢,不过如此。’
但表面功夫还是很到位,毕竟在楚家这种地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一身为人处事的本领,言语举止并未表现出半分逾越。
“如此甚好,还请公子跟我来。”
荨歌内心微微一紧,刚才他突然感到这人心中产生一瞬的轻蔑,想了想还是按耐住性子,装作没有发觉。
很快,面纱女子在丫鬟的陪同下入了轿车,荨歌这边也跟着上了另一辆抬轿。要说这楚家还真是阔绰,就连这抬轿都格外奢华,坐在里面四平八稳,毫无寻常人家坐轿车时的那种颠簸之感。绝不是林家那种小家族可比拟的。
约莫十几分钟,车停下,护卫将他请下车,往左一看,楚府两个大字刻在门牌上,大门上镶嵌玄铁,两边分别一座高约两米怒目圆瞪石狮子,城墙三米高,好生气派。
另一边的轿车上走下来一女一丫鬟,三人在前面那人的带领下一同入了楚家大门。刚一进入便见到一风韵犹存美妇带着四名丫鬟前来。
“大夫人好。”
领头那人见来人正是楚家大夫人,立即躬身行礼,一旁的面纱女子与她身旁紧紧跟随的丫鬟也跟着行礼。只有荨歌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妇人见此情形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人的举止动怒。
“来人,带楚可灵小姐和这位公子去见老爷。”
她身后有的一名丫鬟接替了带头那人的工作,带着三人前去面见楚家家主。其实这里只有荨歌一人不识路,不过为了不让他显得格格不入,所以还是一视同仁。
一路上他将府内的各种建筑装饰尽收眼底,心想:
‘这楚家还挺有品味的,不像那镜武城,只有一堆打打杀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