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珠一听姑母这话,委屈的不行,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一旁的嬷嬷慌忙跪下,“都是老奴护主不利,老奴该死!”说着用左手扇了自己一嘴巴,也开始哭起来。
戚夫人恼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只知道哭,倒是说个明白,到底怎么了?”
到这时,嬷嬷安排好的随行的小丫鬟才在两人哭声为背景下讲了被打的经过。
只是她可没说她家主子本来是去兴师问罪的,只说是路过那边,听说表二公子有个宅子在那,走过去看看。
她也没说她家主子去了就以主人自居,要撵那个县主走。而是说那县主跋扈的紧,跟本不让主子解释,就把主子打了。
她也没说她家主子先出口伤人,那县主才动手打人。而是说那县主上来就是打万嬷嬷,主子心疼嬷嬷拦了一下,就也挨了打……
这可把戚夫人气坏了,她就说那样一个乡野里出来的,肯定是野性难改,肯定不懂规矩……看看,这把好好个玉珠打的!
戚玉珠在一旁只哽咽着一声一声轻唤着“姑母”,也不说其他,看着就更加的我见犹怜。
戚夫人牵起戚玉珠的手,“走,姑母去给你讨个公道。”
那边去了礼部官员,戚玉珠走时也看到了,现在去了那边,倒是显得自己不懂事,忙道:“姑母可怜玉珠,我这一头一脸的,可怎么见人,放我回去收拾一下再来。”
戚夫人看看戚玉珠那样,重重叹口气,“去吧,去吧,可吃苦了。”
戚玉珠梳洗更衣之后再来,与身边的嬷嬷也商量过了,现在让戚夫人去闹了,怕与礼部官员碰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又请了府里的大夫来看了嬷嬷,府医说嬷嬷是骨折了,给正了骨,让嬷嬷多歇着。
戚玉珠再回到戚夫人院子,戚夫人忙拉了人到眼前上下打量,见刚才戚玉珠只是狼狈,现在换了妆面,颧骨侧居然还有着指甲大小的擦伤。
更是气恼,“有个县主的名头也是个粗俗的,怎好把一个女娘的脸给弄破了?这要是破了相可怎生是好?”
说着扯着戚玉珠的手就要走,“走,姑母给你出气去!”
因着才与嬷嬷商量好了,戚玉珠道:“姑母,算了吧,她毕竟是县主,玉珠到她眼前还是要行礼的,玉珠不想去了。”
戚夫人手指头点着戚玉珠的额头,“你就这胆子,都说了姑母给你撑腰,你还不敢去?怕她什么?原府里今天说是去她家提亲,这不是也不去了,指不定是犯了什么错,被圣上嫌弃了,不用怕她。”
这又是什么情况?定国公府要向那个县主提亲,姑母都没和自己提过!
戚玉珠突然觉得姑母也未必就是全然爱护自己的,想着嬷嬷又受伤,今天不能陪着自己,心里越发的没底。
便乖乖巧巧的好声劝道:“姑母,今天玉珠也折腾累了,再说看到那县主心里实是怕,就不去了吧。”
戚夫人哪肯依,“那哪行,让人把你欺负成这样,是以为没人疼你了呗,就敢这么欺负?”
戚玉珠扯扯姑母的袖子,“不是的,是玉珠饿了,现在饿的紧了,不如先用了膳吧,好姑母!”说着话拖出撒娇的长声。
家里没有孩子这么跟她撒过娇,戚夫人听得心里软的不行,叹口气,“你呀,又说是累了又说饿了,就是心肠太好,这样能不让人欺负去了吗?”终于是回来坐下,“算了,今天不去了,这账记着明天再算。”
再说这戚夫人的院子里,是有明白人的,这是一个戚夫人陪嫁来贴心的丫鬟晴曦,她看出事不太对,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去见了老夫人。
晴曦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老夫人听,又道:“奴婢听说那边是个县主,怕主子让人利用了,冲过去对上,怕对主子不好,也怕给府里没脸。求老夫人给个示下。”
老夫人听了道:“怎么听着是你们那边的婆子搬弄是非?”转头叫了潘嬷嬷,“打发人去那边院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这边潘嬷嬷把事情打听回来个七七八八,叹口气禀报给了老夫人,“怕夫人还是不满意这门婚事,让有心人利用了。”
老夫人想了想,“你过去远山那边的院子吧,一来看顾着,二来也让人看看这门婚事我的态度。”
潘嬷嬷一听就明白了,老夫人这是还给儿媳留着脸面呢,“行,我去就说是教教县主女娘的礼仪,您看可好?”
老夫人抚着潘嬷嬷的手,“好好好,这样妥贴。”又说:“这丫头看得明白,赏!你以后也看着些你家主子,她算计不过那些人。”
丫鬟晴曦领了赏走了。
潘嬷嬷想了想,收拾了几样东西,就让人套车到了姜遥岑在外的院子。
只是她过来时天色已晚,苏如画都已经带着璎儿回家了。倒是小四把丫鬟婆子都留下了,只带着两个小厮回了定国公府。
潘嬷嬷见有府里的丫鬟在,又叫到眼前想仔细问问白天的事,不想小丫鬟竟然一问三不知,回道:“我们这些四公子院子里的,都是后叫来的,这院子里二公子原留下了两人,她们是知道全部的。”
潘嬷嬷把那两个仆妇找来,才把白天的事全打听清楚了,也不止是知道了今天的事,连几天前表姑娘来过的事都知道了。
又听说礼部官员白天已经把事都交待过了,潘嬷嬷想着明天苏如画不一定会过来,便打发了人让明天一早给苏如画送个口信,让她不忙就来这处院子,说老夫人身边的潘嬷嬷有事找她。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苏如画得到这个口信,心里还感觉奇怪,但是潘嬷嬷基本就能代表老夫人,所以她还是很想看看老夫人对这桩婚事的想法。
到底是心里没底,也不想与师娘对着干,叮嘱青豆:“不知走这趟是什么情况,把圣旨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