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看看几位礼部官员,“除了匾额,还有什么?”
官员恭敬答:“礼部会着人送来立府的匾额,还有对应的品阶的大门、门楣等物,这大门的大小、钉子个数和漆色,都是有规制的。所以会一齐送来。”
苏如画目瞪口呆,这么说可不能把那套东西送到这来,那不是得把这大门拆了换上自己的?
可真就占了姜遥岑的宅子了。
苏如画问:“不能送这来,本县主的那处宅子还小,不知道能不能换上礼部给的全套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两位礼部官员互看一眼,看起来丝毫没有惊慌,那是遇到过这类事了,苏如画放下心来。
一位礼部官员道:“还望县主派人带卑职去看看宅子。”
正说着话,流年回来了。
流年把小四院子里的人都带来了,众人一看自家主子在,纷纷上前见礼。
小四吩咐众人,“就和在我院子里一样,该干什么去就行了。”
苏如画问流年:“流年大哥可否把礼部的二位带我那宅子去看看,”说到这压低了声音,“他们要拆你们这里的大门,我看还是拆我家那院子的吧!”
流年知道不论是有官职,还是县主的身份,立府都要换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提醒道:“如果圣上赐宅子,可以赐完再收这些的。”
苏如画一懵,“会赐宅子?”
流年点头,“以县主这么大的功劳,真不好说。主要得看圣上是想让县主回封地,还是留在京中。”
别说,苏如画觉得流年说的还真对。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想太多,现管着眼前,于是说:“我知道了,你先带人去我那宅子看一下吧!”
流年应了声,带了一位礼部的官员走了。
留下的一位开始给苏如画讲封赏大典上的礼节和流程,又叮嘱要注意的事项。
这把苏如画给累的,可比上战场累多了,还好有小四院子里的人端茶倒水,招待官员。
又帮着带小四和璎儿,又张罗小食……
这边要给苏如画讲的礼制很是多,流年那边礼部官员回来,都没讲完。
回来的官员说,那边的门要换的话,确实放不下,问:“可还有其他宅子?”
苏如画问两位官员,“不知何时会送来符合规制的大门什么的?”
才回来的官员说:“通常半个月到二十天。”
苏如画一拍桌子,“好,本县主也不为难你们,帮本县主拖到二十天,肯定派人到礼部,说明送到哪里。”
两个官员面上刚露出一丝难色,流年马上递上两个荷包,“麻烦二位了,县主才进京,以后还少不得麻烦二位。”
两人手中接过荷包,很是有点分量,点头表示,“一定尽力。”
苏如画见钱送到人手中,话头也放开了,“两位大人也知道本县主是开国以来首位女将,怕是很多规矩不适用。能否麻烦两位把最不能做的事讲一遍,本县主面圣,只求无过便谢过两位了。”
两人一听,也对!重新整理了不能违反的事项,给苏如画讲了一遍,这才算完。
事项之多,连青豆都在一旁帮着记了一些,没空去想别的事。
好在小四的两个大丫鬟给安排了晚食。
还留两位官员一起用了。
*
戚玉珠那边脸丢了个干净,到马车上就开始抽抽噎噎,嬷嬷一边呻吟着疼,一边还不消停,“主子,那边一看就是干家活出身的,也不知好端端怎么就成个县主了,指不定哪个上不台面的爬了哪个王爷的床,私生出来的,还在那耀武扬威,不要个脸,啐!”
别管嬷嬷骂得多难听,戚玉珠还是心生了惧意,喃喃道:“县主,那可是县主,我哪还能挣过她?”
“主子可不能这么说,就算她那县主真的,也自是有人能收拾得了她。”嬷嬷一直都是忠心的,因为忠心对这小主子,从来没吃过亏。
直到现在这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是忠心的,是为主子排忧解难的。
只是她心中更在意的,是自己这胳膊,现在感觉不到疼了,又木又麻又肿,还不会动,她已经知道应该是骨头断了。
活了这般年岁,何时吃过这种苦头?她一定要找回来!
所以她现在的心里少了很多衡量,但凡她思维正常也不会挑着主子去告状。
这状不论告不告的成,都没有戚玉珠一点好处。
戚玉珠虽生长于后宅,却并没有见识过后宅的争斗,半点别的想法没有,听了嬷嬷的话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快说,什么人?”
嬷嬷咬牙切齿的笑,“当然是咱姑奶奶——戚夫人。”
“姑母?!”戚玉珠将信将疑得看向嬷嬷。
嬷嬷忙点头,“就算她这县主是真的,咱家姑奶奶也是她婆母,还怕管不了她?就是没事让她立立规矩就有她受的。
再说了姑奶奶看重您,怎么知道就能让那个什么县主进门?”
这话说的戚玉珠眼前又是一亮,是啊!说的对,姑姑不同意,她想进定国公府哪那么容易?
回到定国公府,戚玉珠要回自己院子收拾一下再去见姑母。
嬷嬷忙拦住戚玉珠,“不换也没梳洗,咱就这么去告状,才能让姑奶奶看出来咱让人欺负的有多惨!”
戚玉珠听了觉得有道理,必须得让姑母看看,自己有多惨。
她就这么一路凄凄惨惨着来了世子夫人的院子,求见姑母。
戚夫人一看,眼泪马上就下来了,抱着戚玉珠就开始哭,她是真心疼这个侄女的,“我的儿呀,你这可怎么了?这是让谁欺负了?快告诉姑母,看姑母不撕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