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州这些将军苏如画都是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从他们的表情上,大致能推测出是谁对自己有怀疑,这事也正常。这其中也同样有人看到她激动的说话都在抖。
她看看自己身后紧跟过来的人,也向丛科品介绍了于进、张凇和张洐。
听说对方几人都是一直跟着苏如画的,不由得就羡慕了。再听说都是跟着将军几次出生入死更是崇拜起来,眼中立刻燃起了炙烈的光。
姜遥岑看这边热闹,也跟了过来,苏如画向丛科品介绍:“这位是御前正四品侍卫统领。”
丛科品向前带战马,就是一揖,“久闻大名,是定国公府的姜二公子吧!定国公府于我丛家还有恩。”
姜遥岑伸手托住了丛科品胳膊,真心实意拦了这一礼,“不论这些,都是祖辈的事。若说世交,论年纪还应该我行礼呢!”说着就要还礼。
苏如画见两人为谁给谁行礼僵持起来,伸手一托,“这是战场,咱不论出身,不说过往,只看眼下,如何?”
姜遥岑自是答应,否则真要论起来,这里不知道有多少要给自己行礼的。于是顺着道:“对,只论袍泽之谊。”
这种自是苏如画最喜欢的,她到现在也分不清谁出自哪家,她只记得谁会干什么,有什么擅长,忙接话道:“这样好,就姜兄、丛兄的混叫吧!”
姜遥岑挑了下眉,真没见过这样的。他提出论袍泽之谊也是要加上军职的好吧,到苏如画这什么都不用了,也罢,由着她罢。
几人互相认识了,就开始说到战事。
丛科品才到,对这边的情况了解不多,大至说了几句,苏如画提议:“走吧,既然都不困,到中军帐聊吧!”
几人到了中军帐的路上,丛科品就走在姜遥岑身边,姜遥岑自然向他把这边情况说了个大概——他们已经杀了越王的两个嫡子,越王现在恨他们入骨。
姜遥岑还问道:“你们这每人一个火把是谁的主意?”
“我这不是才过来吗?也不清楚越王那边什么情况,就先虚张声势一下,省得他来找我麻烦。想着与县主汇合后再加入战局。”丛科品低声向姜遥岑解释着,还时不时瞥一眼苏如画。
姜遥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怕苏如画责怪他不敢与越王明着干。
“县主的主意比你还多,不会觉得你这有什么不妥的。”说着给了丛科品一个只管安心的眼神。
丛科品还在将信将疑,人已经到了中军帐。
果然到了中军帐苏如画便问起此事,知道是丛科品的主意,非常赞赏的点点头。直到此时丛科品才放下心来。
姜遥岑知道苏如画又收服了一个人心,快速和苏如画交换了一下眼神。
苏如画原本只是想大家互相聊聊,交互一下情报,不想邹主簿听着声也来了中军帐。
邹主簿摆出一张自己画的略有些草的地图,将自己掌握的情况也一一说来。
“越王这次想谋天下,可以看出不是一年两年的事,绝对是蓄谋已久。几年来,越王不只练兵,还挖了几个能容下万人的藏兵洞。越王还一直招兵买马,甚至还收隐户!”邹主簿把了解到了越王的事也讲起来,有些事苏如画都还不知道。
“他想什么呢,就算他想夺这天下,怎么敢动百姓的粮食?这是要逼反百姓吗?”丛科品很是气愤。这种行径,别说还真没人看得懂。
虽然苏如画很是见不得这情况,就算是人自愿的,她也觉得这其中的事后患无穷,曾向朝廷报告过,但上疏石沉大海,未见回复。
丛科品又问:“越王两个嫡子都死了,他是应该不想放过咱们,可我这一路过来,怎么就没见到敌军一个人影子呢?”
“说明你那招虚张声势有用了,越王没摸着你的底,没敢轻易用兵。所以是妙计!”苏如画点头夸赞。
苏如画从丛科品的目光中看到欢喜和激动,又问道:“接下来丛将军还有什么计谋?”
丛科品笑着道:“那也不过是个临时起意,这是要来听县主调遣。”
“既是如此说,今天大家早些散了,就在此地休息。寅时出发,咱给越王来个出其不意,夜踏敌营!”苏如画的手指在邹主簿画舆图上敲了敲,在越王的大营的位置重重的点点。
又是寅时,总跟着苏如画的扁了一下嘴——将军对寅时是有多热爱?
而乌州才来的一批人,只当是要起得早,所以早些睡,并未多想。
寅时刚过。
苏如画所部都是骑兵,于进、张洐和丛科品所部骑兵和步兵各自占了一半。
几位主将经过挑选,凑足了一万精锐骑兵。
所有战马全都是马衔枚蹄裹布,马的嘴里绑了一个木条,用麻布裹住马蹄。
顺着斥候报来的方向扑向目标。苏如画觉得己方这行动,就像当初在北疆那些围攻自的狼群。迅捷、勇猛,结群扑向猎物。
已经到了早春时节,夜空如墨,今夜无月,头上的星子显得格外亮。
乌金大约是很久不见苏如画了,今天驮着主人兴奋的不得了。那小步伐踢踏着,鼻子里还呼呼的喷着气。
苏如画知道它是高兴,自己又何尝不是。安抚的摸摸乌金,乌金居然开心用脸碰触苏如画的手。
夜黑风高,一万人很快摸到了越王的营地。
最近一直是苏如画带人在前头跑,越王在后面带人围追堵截,憋屈了有一段日子了,现在要找回来了。
就是现在,连本带利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