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主簿在听完苏如画的分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缓缓点头:“言之有理,越王此次的行动确实令人难以捉摸,行踪看似飘忽不定,仿佛有鬼神相助,让人难以防范。”
苏如画听后,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这越王,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原以为他的一千兵卒能飞天遁地,原来都是玩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将军,你打算如何处理带来这几千人?”邹主簿望着苏如画问道。
“正想说呢,霍六和他带的人,派去增援姜二公子了,所以打算把这些人都留给师父。”苏如画回答得干脆利落,“另外,还劳烦您亲自去这附近的山脉中勘察一番,仔细找找看是否有隐藏的暗道、秘道之类。”
邹主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将军是要回大营坐镇了?”
“正是。”苏如画回答道,“姜二公子传来的消息说,朝廷拨的粮草已经有了去处,但各大族捐出的辎重还需我们自己来收管。
原本我想将辎重存放在山洞中,但如今看来,山洞也未必安全。只怕再有什么暗道。”
邹主簿沉思片刻,微微摇头:“不放山洞里,粮草怕是难以找到合适的地方存放。”
苏如画眼中灵光一闪,突然转头看向邹主簿:“师父,若是我将粮草都存放在甲山洞中,您觉得如何?”
邹主簿只愣了一个呼吸,随即展颜一笑:“可以一试。”
“哦?师父您认为怎么做才好?”苏如画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师父答得还挺干脆。
邹主簿嘴角弯着笑,解释道:“我们只需将洞口封住,待数月后需要粮草时,再挖开即可。这样一来,既省去了看守的人力,又能确保粮草的安全。”
苏如画听后,眼中闪过佩服:“师父真是高明!这样一来,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不过,我们该如何对外解释这甲山洞被封的事情呢?”
邹主簿一笑:“这个简单。我们只需放出风声,说甲山洞因山崩而崩塌。”
苏如画:“那挖开时会不会太费劲?”
邹主簿笑着,不答反问道:“非得咱自己挖吗?”
苏如画:“对呀!到时候把这山崩埋的洞里放的是粮草的风声放给越王……”
邹主簿:“这样一来,越王的人马自然会前来查看。而我们只需在洞口附近布置好陷阱和机关,等他们自投罗网即可。”
苏如画听后,哈哈大笑:“师父此计甚妙!这样一来,我们既能省去看守的人力,又能让越王的人马自己挖开洞口,真是一举两得!”
苏如画站起身来,向邹主簿行了一个大礼。“师父放心,这些我都会安排妥当的。”苏如画信心满满地说道,“徒儿这就去山上看看怎么做出山崩的样子。”
山崩,哈哈哈,苏如画心想:这个本将军熟啊!
苏如画从午时在山上到处跑,安排人搬动大石头,堆成石堆,到时候好推下山去,又找到一些枯树朽木,到时都一道推了。
夜幕降临,忙碌了两个多时辰的苏如画终于回到了“洞府”。
洞内的火光摇曳,她才兴冲冲的回来,晚食还没端上。
一名兵卒急匆匆地进入,双手举起一封战报,神情紧张的道:“将军,从陵域关调往五安县的窦家军,在途中遭遇伏击,损失惨重。”
苏如画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一沉,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什么?”接过战报一看,“又是那几千只越州老鼠干的!”她站起身来,目光如炬。
“云天!”她大喝一声。
“末将在!”云天应声而出,身着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他已经从一名普通的校尉升任为裨将,成为苏如画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苏如画沉声道:“带一千精锐,即刻出发,去迎接窦家军。告诉他们留意越州军的动向,他们应该还会袭扰。”
云天点头,肃然答道:“是!末将遵命!”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苏如画叫住。
“云天,且慢。”苏如画眉头紧锁,“窦家军此次是谁统领的两万多人?”
云天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是……曾勤,曾副将。”
“曾勤?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人?”苏如画眉头紧蹙,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云天叹口气,解释道:“他是兵部侍郎曾愈的公子。自从将军带兵到乌州赈灾之后,他就被兵部派到窦家军来历练。刚开始只是个校尉,但不知为何,他升迁得极快。只要有一点点功劳,就给他升官,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让他升上一级。就这么一路升到了副将的位置。”
苏如画从未听说过这个曾勤,更不知道他为何能在短时间内如此迅速地升迁。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特别他是兵部侍郎的儿子,这……让人不得不想。
她沉思片刻,又问道:“这个曾勤,在窦家军中的表现如何?”
云天摇了摇头:“他……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虽然升迁得快,但手下的人对他并不服气。而且,他行事有些嚣张跋扈,经常与其他将领发生冲突。”
苏如画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军队的团结和战斗力,是建立在上下一心、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而这个曾勤,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她沉声道:“云天,你此去除了迎接窦家军外,还要多观察这个曾勤。不堪重用的话也需要有能服人的证据,也好……另做打算。”
云天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大步的走了。
而苏如画,则站在洞中,望着洞顶,一个兵部官员的子弟,而且听云天的话头,这人不太行,却已经当上了副将,这让她心中隐隐得有些不安。
这种官员子弟,最好就是交给姜遥岑收拾,他最是能拿捏的住这群人,可是姜遥岑不在这,也只能等那曾勤到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