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主簿正拿着笔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眉头紧锁的思考着,原本应当有哨位发出的预警信号,为什么没有发出?不可能三伍都睡了,那会是因为什么?
对面三个哨位,邹主簿安排的是:每处一伍人,每个时辰换一批人。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邹主簿抬头,一队兵卒快步走来。
“主簿,我们一伍正好换岗,特来向主簿请罪……”为首的伍长,语气中带着自责。
邹主簿扫视五人,缓缓道:“先不忙请罪,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伍长身形更加的弓下了一些:“我们一伍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打起精神看着的,确实就没看到有人进入。方才,我们也与其他两处的兄弟联系过,皆是一无所获。但,人就是潜入了。”
“那好,你们且先想着。”邹主簿转尔对旁边人道:“来人,去把哨位上另外两伍人换下来。”
侍从领命而去。
邹主簿凝神想了想,又在纸上勾画起来。眼中光芒自带着锐利,开口又问几人:“不只是人,你们可曾注意到其他异常之处?”
伍长转过头,询问着身后的兵卒们:“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兵卒们纷纷摇头,表示并无发现。
邹主簿轻叹一声,挥了挥手:“你们且先等下,仔细回想,或许能有些发现。”
没多一会儿,另外两队的兵卒也来到了邹主簿的面前。邹主簿同样询问了他们,但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最后回来的一个小兵突然开口道:“主簿,一个时辰前小的去小解时,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但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当时只以为是什么野物经过,便没放在心上。”
邹主簿不动声色的,指着案上刚画出的山洞口附近放大的图纸,“过来看看在哪个位置。”
小兵上前指出哨位下方的一个位置,还说道:“我是在这个哨位的,伍长不让走远,小解就在哨位下坡五、六步的地方了。”
邹主簿立刻指着图纸上的位置,对众人说道:“你们一十五人,现在就过去查看一下这个位置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记住,要仔细搜索。”
兵卒们领命而去,又有兵卒来报,“越州军的人有上千之数,咱们的兵卒已经撤回,守在洞口了。”
邹主簿不急不徐的道:“派人从哨位的出口那出去,速去给大营报信,请求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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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画带人马疾驰至子山洞时,只见洞口外已被上千人团团围住,然而那狭窄的洞口,仅仅凭借几名弓箭手便守得固若金汤,任凭外面人声鼎沸,千军万马,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苏如画观察着战场形势,心中不禁感叹:“这山洞真是设计得巧妙至极,易守难攻。只要洞中辎重充足,外面即便是有再多的人,也难以攻克。”
她心中暗自给越王点了炷香,感激这山洞给他们带来的安全庇护。
而围攻的越州军见援军到来,也没有恋战,他们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等苏如画的人马形成合围,便迅速撤离。
苏如画见状,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明白此刻不宜追击,带领人马返回了山洞。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哨位疏忽了?”苏如画疑惑地向邹主簿问道。
邹主簿微微摇头,眉头紧锁,“已经派人去查了,等他们回来再说。”
“师父,姜二公子去守庆县县城了,您说这里越州军能打过来,庆县那边……”苏如画心里总不安生,感觉自己是忘记了什么,可又想不出,就心里老是个事。
“姜大人带了多少人?”邹主簿问。
“就是那三百皇家亲卫。”苏如画回答。
“人数虽少,但问题不在此,在于他们实战经验不足。”邹主簿沉声道。
“那我得马上派人去增援姜大人。”苏如画听后一拍大腿,果断下令,“来人!”
“在!”一名传令兵应声而出。
“速速派人找到霍六,通知他战事已起,令他火速带人去庆县增援姜大人。”苏如画急切地说道,总算是明白自己想着姜二公子那差什么了,可不就是差实战。
别说他带去三百人,就是从皇上那把一整个御林军都带来了,那群人第一次上战场,战力也还是不行。
传令兵领命而去,苏如画心中的担忧略减轻了些。
就在此时,又有人来报:“将军,对面山上三个哨位中间的那个下方发现了异常,请您和主簿过去看看。”
苏如画与邹主簿对视一眼,都明白这可能不是小事。
这一处哨位有鬼,其他的山洞应该也有,这事不能掉以轻心。
苏如画沉思片刻,开口道:“师父,您还是在洞里坐镇吧,徒儿过去看看就行。”
邹主簿点头。
苏如画带着几名亲卫迅速赶了过去。
一兵卒指着地上的一处痕迹说道:“将军,就是这里。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看起来土被人动过。”
苏如画蹲下身来仔细观察,虽然这冬天的土没有什么植物,但确实是被动过,而且并不是挖掘产生的。她心中突然一动,低声道:“拿火折子来。”
有人递上火折子,苏如画从一旁的地上划拉几下,拢过一些枯草干叶。
把土小心的往下挖了几下,并不深,把枯草引燃却并不让其点燃,时不时压些土上,只让其烧起浓烟。
过了有一盏茶工夫,苏如画才道:“把这挖开。”
有兵卒立马上前开挖,土质挺松,没挖几下就挖开一大块,忽然低沉的一声撞上了东西。
苏如画眼睛一直盯着呢,这时说出一个字:“快!”
兵卒们更加快速的挖起来,三五下就挖到一块木板。
有兵卒小小声,十分担心的说:“不会是棺材吧?”声音都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