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要亲自去么?”
下属见他也动身,就想拉住他。
靳远书用布条遮住脸,不由分说吩咐道:“你带人在这边与宋闻峥缠斗,那女人,我亲自去解决。”
“可……”
可三皇子那边说了,此次行动最好不要暴露。
靳远书皱了眉,眼神狠厉地看过去。
下属拗不过他,只好应下。
靳远书放轻了动作,顺着顾晚枝离开的方向绕路过去,果然就看见树丛后,她正坐在山石上抹着眼泪。
冬日本就寒冷,她一张小脸冻得发白,鼻尖不知是因为冻得还是因为哭的,泛着微微的粉色。
远远看去,欣然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靳远书拎了拎手中用着不大顺手的剑缓步上前,眼神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顾三姑娘,别来无恙?”
顾晚枝身形一顿,果然来了。
她是照着约定好的,假意与宋闻峥拌嘴吵架,故意找了这个离路边不远,却需要转弯才能看到的地方。
为了让靳远书上钩,她今日可是连阿满冬至都没带。
此时听到靳远书的声音,她不由得无声嘲讽一笑,靳远书还真是刚愎自用。
随后停了哭声回头,眼里满是疑惑震惊。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
靳远书挑挑眉,“你认出我了?”
顾晚枝简直想翻个白眼,表面却什么都没有表露:“靳远书,你怎么会在此处?”
果真是人靠衣装,跟了三皇子一段日子,靳远书也打扮的人模人样起来了。
看她一眼就认出自己,靳远书也不装了,拉下遮脸的布条,勾唇一笑。
“怎么,连句姐夫都不叫了?”
顾晚枝沉了脸,“顾书榆已经被逐出顾家了,你又有何脸面做我姐夫?”
不知怎的,听到她口中说出“姐夫”二字,靳远书反倒兴奋了起来。
试想一下,自己想了许久的美人儿,被他压在下方,欺负得她泣声连连,软语求饶,口口声声哭喊着姐夫。
猛然想到这样的场景,靳远书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
他就该听顾书榆的,早些下手,不要犹豫,还能早点享受美人。
还好三皇子知道顾书榆与顾晚枝的关系,为了刺探他的诚意,才将此任务安排给他,只要他今日得手……
“方才我看你与宋闻峥闹得并不愉快,嫁给他的感觉如何?那样一个冰坨子,与他相处,哪有与我来得好?”
靳远书转了转手中的剑柄,伸出两指一弯,身后的几个人便围了上来。
“未能娶到你,始终是我一个心病。不如,你从今日起跟了我,对外称一句暴病而亡,自此我携你远离京城,遨游天下,做一对闲云野鹤的快活夫妻,你可愿意?”
顾晚枝渐渐面露惊恐,心底那些恨意又被翻出来。
“靳远书,你果真是个无耻之人,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我咒你永生永世,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前世被长剑贯胸的痛感仿佛从几年后来到了此刻,附在身体上,痛得她有些发抖。
“靳远书,我相公就在那边,你敢对我动一下手……”
“就凭现在的他?”
听着她的话,靳远书反而笑起来。
“你可知,你的好相公,这会儿也不得闲呢!”
顾晚枝适时地大惊失色,“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是你的表叔啊!”
“表叔?表叔又如何?”靳远书厉声道,“他的存在与我而言是多大的威胁你知道吗?他这样的人,生出来就是为了让旁人难堪的,他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的,我多少还顾念着亲戚情分。”
说到这儿,靳远书眼眸一转又看向她,“既然你这么心疼他,就乖乖地跟了我,我也好让他少受点罪。”
顾晚枝只觉得她这些话恶心的让人难以听下去。
余光看到他身后树丛有动静,她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别了别鬓角的碎发,“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我愿意跟了你,就能放过我相公?”
“你当真愿意?”
靳远书顿时还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顾晚枝看着他身后,“我愿不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难道不问问,我相公他答应么?”
“他?他现在——”
靳远书自信一笑,话未说完,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人已被掀翻在地。
宋闻峥面容冷淡,黑眸中翻涌着怒意,“你胆子倒是不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轮到靳远书一脸惊恐了,撑起身看了看四周,他带来的几个人已经在与宋闻峥的人打斗,对方人数是他这边的两倍,且身手根本不输于他的人。
中计了!
宋闻峥一脚踩在他胸口,踩得他又倒了下去,还磕了头,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相公!”
顾晚枝看到他的衣角在树丛边划过时,就知道他已经解决好那边的人才过来的,这会儿看他打倒了靳远书,其他人也将靳远书的手下都解决在原地,便从山石边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可有受伤?”
宋闻峥脚底还用力踩着,手上拉了她上下观察,确认她一分一毫都没被靳远书碰到,没有受任何伤,这才放心。
“你们!你们算计我!”
靳远书被踩的浑身疼,还要看他们夫妻恩爱,怒气不打一处来。
顾晚枝瞥他一眼,嘲讽道:“算计?你连谁算计谁都弄不明白,果真与顾书榆是天生一对。”
说着又拍拍宋闻峥的胳膊,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又拿出自己藏在袖中的银针。
宋闻峥有些无奈地点头,“不要扎到自己。”
语罢看向靳远书,蹲下身点了两处穴位,叫他完全不得动弹。
顾晚枝跟着蹲到靳远书身边,左右看了看,辨认着位置。
“这儿。”宋闻峥好心伸手指了指。
顾晚枝便拿出银针,“好侄子,我送你一份大礼。”
手下的针,稳稳地扎在了一处穴位上。
!!!
靳远书不知她到底扎了什么地方,刹那间痛感遍布全身,久久不能消散。
而他却因被点了穴,不能动,也不能喊,只能躺在那里感受着切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