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
罗轲军同时从南、东、西三面发起了猛攻,兵势如潮,攻势如火。
袁绍军拼尽全力抵挡,感觉好像面对着滔天巨浪一般,心中不禁升起了不可与抗的颓丧感觉来。
高干、逢纪原本以为罗轲军的重型攻城器械还未运上来,攻势不会很强,却没想到对方的攻击就让他们感到了山崩地裂,城池倾覆的可怕感觉。
他们觉得,照这样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城池就会失守了。
高干心慌意乱,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了。
逢纪急声道:“将军,目前情势危急,只能用那一招了。”
高干这才想起之前准备下的撒手锏,急声对身边的军官说道:“快传令下去,用火攻!”
罗轲军同时从南、东、西三面攻得晋阳摇摇欲坠,涌上城头的勇士攻得守军连连后退,各处险象环生。
这时,南面的城墙下冒出了一团团烈焰,身处墙下准备登城的罗轲军官兵顿时被烧着了许多。
此刻,罗轲正在远处观战,骤然看见墙下有火焰冒出,不禁微感诧异。
只见越来越多的火焰从地下冒出,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城墙下便是烈火熊熊的景象。来不及躲避的罗轲军官兵被烧着了许多,阵脚顿时大乱起来。
与此同时,东面和西面也出现了巨大的骚动。放眼望去,东、西两面也有巨大的火光闪烁,显然那两面也遭到了对手同样的伏击。
罗轲皱眉骂道:“可恶,没想到他们还准备了这一手。”
城下的攻击部队匆忙后退,已经冲上城头的官兵立刻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袁绍军就趁这个时候发起凶猛反扑,朝城头上的罗轲军涌去。由于人数太多,几乎把城头都给挤得水泄不通了。
城头上的罗轲军拼死抵抗,各处城头都是惨烈血战的景象。
战至最后一口气的罗轲军官兵抱着对手滚落城头,鲜血飞洒在城墙上。
罗轲看见城头上的景象,恼火不已,冲赵嫣然喝道:“嫣然,率强弩手支援!”
赵嫣然应诺一声,立刻率领万余名强弩手,奔到了城墙下。
随着赵嫣然一声令下,万余名强弩手一齐朝城头上发箭,强劲的箭雨呼啸飞出,瞬间笼罩了城头。
正朝城头罗轲军反击的袁绍军顿时被射倒了无数。
然而,这样的隔空攻击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对手的攻势,却并不能阻止对手。
袁绍军一边呼吼着,一边继续奔涌上前,与罗轲军官兵搅在一起混战起来。
这样的景象,令赵嫣然他们根本无法射击,只能隔着城墙,远远地看着。
城头上的罗轲军战至最后,只剩下几个重伤的官兵,靠在墙垛边。面对着重重包围上来的袁绍军,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赵嫣然弯弓搭箭,不断射击城头,每箭都能夺去一名敌人的性命。但在如此情况之下,她的射击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将军!不要管我们,快放箭!”残存的那个军官突然吼道,他身边的几个官兵也跟着叫喊起来。
赵嫣然一呆,她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但她却无法下达那个命令。
那几个官兵见城下的军队顾念他们,不愿放箭,纷纷怒吼一声,朝当面的敌军冲去了。
袁绍军长枪如林,将那几个官兵全都刺倒在地。
赵嫣然怒发冲冠,厉声喝道:“射击!”
万余名强弩手一齐射箭。
密集的箭矢发出一片尖利的呼啸,直接飞上城头。
正在欢呼胜利的袁绍军官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射倒了无数,剩下的抱头鼠窜。
各处城头上的两千余名官兵无法后退,在城头上战至最后一刻,但张合的攻击部队数百人在无路可退的绝境之中,选择向对手投降了。
金钟之声响了起来。
各攻击部队停止了进攻,退回了大营。
城头上的袁绍军扛住了罗轲军的一轮凶猛进攻。庆幸欢呼之余,都感到自己虚脱了一般,许多人当场瘫坐在尸对血水之中。
高干看着缓缓退去的罗轲军,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第一天的攻击就让城池差点失守,他对于能否坚持到匈奴人赶到,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逢纪快步来到高干身旁,抱拳道:“将军,其他方向进攻的敌军也都退去了。”
高干苦笑了一下,喃喃道:“第一天就打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的战斗可要如何打啊!”
逢纪紧皱眉头,一脸凝重,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罗轲军的攻击威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罗轲军的重型器械还未运到,守住晋阳应该不难,却没想到对方仅仅凭借临时打造的简陋攻城器械,就差点攻陷了城池。
这场大战会如何发展下去,他现在是一点底都没有了。
“将军!将军!”兴冲冲的叫喊声突然从后方传来了。
高干、逢纪转身看去,看见那个派去联络匈奴人的将官回来了,顿时心头一动。
高干急声问道:“匈奴人到哪里了?”
那名将官径直来到高干面前,一脸喜色地抱拳道:“匈奴单于和左贤王率领的十二万大军已经渡过了黄河,最快两天之后就能抵达这里!”
高干、逢纪听到这话,顿感一阵轻松。
高干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只要再坚守两天,到时战局必然逆转!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将士。”
城外。罗轲军大帐。
张合一脸羞愧地朝罗轲拜道:“末将无能,请主公治罪!”
罗轲站起身来,走到张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张合说道:“敌军布置了这样的防御措施,我也始料未及,攻击受挫也在情理之中,你不必自责!”
张合心中感激,拜谢道:“多谢主公不罪之恩!”
吕布没好气地问张合:“你原本是高干的副将,怎么会不知道晋阳的防御手段?难不成是有意瞒着我们不说?”
张合心头一惊,连忙朝罗轲抱拳道:“主公容禀,末将在晋阳之时并没有这样的防御措施,之后末将一直呆在界山,想必是这段时间,高干、逢纪命人在城墙下挖掘了隧道,灌注了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