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柳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方衢同连忙对张东柳说道:“若是一般小生意的话,学生绝不敢来叨扰大人。”
张东柳听到这话,不禁来了兴趣,问道:“不知方公子说的是什么生意?”
方衢同不答,反问道:“大人可知如今洛阳的米价已经上涨到一斛五百钱了?”
张东柳心头一动,问道:“方公子说的生意,莫不是贩卖米粮?”
“正是。如今这米价走势强劲,而且今年气候不好,必然也是欠收。学生敢断定,来年之时,米价只怕会突破一斛八百钱的关口,突破一千钱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如今做这米粮的生意,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机,可就太可惜了!”
张东柳不禁心动起来,点头道:“方公子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好,我便派人,与方公子一道前往荆州江东等地买粮回来贩卖!”
方衢同对张东柳说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其实,打这个主意的商家不在少数,可是市面上却并未出现很多来自别处的米粮。”
张东柳一呆,连忙问道:“却是为何?”
方衢同叹了口气,对张东柳说道:“还不是因为各地诸侯正在混战的缘故吗?如今长途跋涉风险很高,若是遇到兵匪,不仅血本无归,只怕连性命也无法保全。再加上各方诸侯都已经对米粮这种战略物资加以控制,想要从别处购粮是十分困难的。”
张东柳有些不悦地说道:“既如此,你跑来和我说这些无用的话,又有何异议?”
方衢同连忙对张东柳说道:“大人莫急,请听学生详细说来。其实,就算能够从别处买粮也是不合算的。外地大量粮食涌入洛阳市场,虽然能够赚到一些,可是却会在短时间内把粮价打压下去,最终所赚其实非常有限。要赚取高额利润,就要保持好的市场。所以,我们不能从外面购粮,而应该从本地大量购粮,进行囤积,然后明年开春便可赚取难以想象的巨额收益。”
张东柳皱眉道:“如今洛阳的粮价这么高,还能有多少赚头?”
方衢同笑了笑,对罗轲说道:“大人啊,就像我刚才说的,便是没有任何外力干预,来年开春之时粮价都极有可能突破一千钱。然而,若我们这些家资丰厚的家族拿出巨量的资金从市面上购买粮食囤积起来,必然造成洛阳米粮加速短缺。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人心慌乱,必然进行抢购,便又进一步推高粮价。若我预料的不差的话,只要我们现在大量囤积粮食,来年粮价就绝对不止一斛一千钱了,突破一斛两千钱都是可以预见的。如此一来,咱们的本金便能翻上好几番呢!”
方衢同连忙问道:“这么说大人是答应与我等联合购粮了?”
张东柳看了一眼方衢同,冷笑道:“囤积居奇,乃是重罪。尔等找上我,无非是要依靠我的身份作为保护而已。”
方衢同连忙抱拳道:“大人明鉴。此事若没有大人参与,我等岂敢妄为!”
张东柳对方衢同说道:“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却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方衢同摸不准张东柳的意图,抱拳道:“大人若是不愿意,就当学生从未说过。”
张东柳对方衢同说道:“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我岂有不为的道理。”
方衢同大喜,道:“太好了!有大人参与,此事万无一失!”
张东柳抬手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此事既然多要靠我,我自己的本金赚取的利润自不必说,而你们所得利益,我也要抽取三分之一的好处。尔等可愿意?”
方衢同想也没想,抱拳道:“就是大人不说,我等也是如此决定的。”
张东柳哈哈大笑,道:“好,尔等如此知趣,那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方衢同大喜,立刻拜谢。
陈宫坐在府衙中看着刚刚收到的报告,眉头紧皱,原来他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试图平抑粮价,但市场上粮食供应不足,就只好所采取的手段实在是收效甚微。
这时,一名署吏快步进来了,将一卷竹简呈给陈宫:“大人,前往荆州的使者发来了书信。”
陈宫连忙接过竹简,展开看了一遍,皱眉道:“刘表竟然婉拒卖粮?”
那名署吏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刘表竟敢开罪我们不成?”
陈宫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刘表此人,虽然貌似懦弱无能,其实绝非简单角色。此人拒绝卖粮,无非是担心我们有了足够的粮食之后,会威胁到他荆州的安危。主公如今威震天下,所有人都忌惮主公,这有时却并非好事啊!刘表与孙坚的战事如何了?”
那名署吏抱拳道:“根据刚刚收到的报告,双方战事依旧处于胶着状态。不过不久前黄祖吃了一场大败仗,差点被孙坚夺取了江夏。”
陈宫面露思忖之色。
这时,另一个署吏快步进来了,朝陈宫拜道:“大人,出大事了!”
陈宫看向他,问道:“不用慌,什么事?”
那名署吏对陈宫说道:“有人控告吕布将军,说他逼人为奴,强抢、强抢民男?”
陈宫一呆,问道:“强抢民男?什么意思?”
那署吏神情古怪地道:“听说吕布将军喜好男风。不久前,不久前在酒楼看戏的时候,看上了一个男优,便把他带回了府上。只不知此事竟然会引发诉讼。”
陈宫问道:“是什么人控告吕布?”
那名署吏对陈宫说道:“据称是男优的妻子。”
陈宫揉了揉额头,嘀咕道:“这个吕奉先,竟然会搞出这样一件风流之事!”
两个署吏面面相觑。
一人抱拳问道:“大人,此事,是否应该禀报主公知晓。”
陈宫摆了摆手,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又何须去叨扰主公。你去安抚苦主,就说我明天一早升堂问案。”
那署吏应诺一声,快步去了。
陈宫没好气地对留在身旁的那个署吏说道:“咱们去见见这位温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