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宅。
大红灯笼高高挂,迫不及待的胡旦,在把何娘子绑到了自已的府中之后,这便叫来了一些狐朋狗友,摆下了宴席。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很多人都已经离去,胡旦这才摇晃着喝多的身体向着洞房走了过去。
“娘子,官人来了,放心,我会温柔的,哈哈哈。”自言自语着,脸上露出笑容的胡旦推开了房门,接着就是转身关上,其动作行云流水,可见并没有喝到大醉的程度。
木床之上,盖着红头巾被绑着结实的何娘子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之后,这便努力的挣扎着。
然并没有什么作用,如果能够挣脱的话,之前也就挣脱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这是何必呢?与其费力挣扎倒不如从了我,放心,官人会对你好的。”说着话,凑上前来的胡旦这便伸手掀开了那红盖头,露出了何娘子那艳美的容颜。
“啧啧...真美呀,要说那个朱吉就是不解风情,家中有如此的美妇,还想着去从军,天天和那些匹夫呆在一起,真是暴殄天物呀。即是如此,便让本官来疼惜你好了。”
说着话的胡旦这便先扯下了何娘子嘴上的绢布。
“你住手,告诉你,如果你在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何娘子的双眼中非是没有什么惊恐之意,反倒全是死志。
就算是朱吉在无奈之下休了她,但她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即便是自已死了,也要保住身体的清白。
“死?”胡旦停下了前进的双脚步,呵呵冷笑道:“就算是你死了又如何?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一样要得到你的身体,那个时候你就是去了地下也无颜见朱家之人吧。”
“你...”听到胡旦如此的厚颜无耻,何娘子气的是脸色通红,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胡旦这样的混蛋,是能够说到做到的。一想自已死后也还是无法保住清白之身,她又怎么对的起朱郎,以后还如何相见呢?
何娘子的挣扎神色看在了胡旦的心中,他便一改刚才威胁的样子转尔温柔的说道:“朱吉能给你什么,除了受苦还是受苦。倒不如跟了我,以后吃香喝辣岂不是美哉。真到老了那天,我会让人把我们葬在一起,如此到了地下还做夫妻,也就不怕朱家人来索仇了,不是更好。”
胡旦竟然想的如此长远,要一生一世缠着何娘子,这让她不免就感觉到前方是一片的黑暗,如果是这样,那她便真是死了也不得安宁了。
“你会死,但她绝对不会和你葬在一起。”
又是一道声音突然间响起,随后一个黑衣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房间之中,出现在了胡旦的身后。
“啊?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一见到头顶的房梁之上竟然落下一人,胡旦先是被吓了一大跳。但跟着就想到很可能这就是“梁上君子”(意指小偷),当下便是面色一缓而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说吧,你要多少,给你就是。”
胡旦想着是要拖延时间,只要这人允许自已去拿钱,他出了门就会大喊,这样宅中之人就跑出来,那个时候就是自已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了。
“哦,缓兵之计吗?可惜对我没用。”虎行风摇了摇头,黑巾之下的双眼中带着憎恨之意。
得了苏石的吩咐,他一早就来到房间中藏了起来,听到外面的人正大吃大喝着,他便心有不平。现在终于到了现身的时候,他岂会在给胡旦一点的机会。
对我没用四字说完,虎行风便动了,只是一个跨步就来到胡旦身前,接着手中的剑柄就向其脖颈之上敲了过去。
并不会功夫的胡旦还想躲闪,奈何速度不如人,只是看到有黑影飞掠到面前,跟着就是脖颈处一痛,在然后便眼前一片漆黑的晕了过去。
收拾了胡旦之后的虎行风,这便向着座在床上还一脸惊诧之意的何娘子身上看了过去,“怎么样?可以自已走吗?”
“哦...可以,可以。”虽然不知道眼前是何人,但毕竟救了自已,何娘子便连连点头。
“好,那就跟在我身后离开这里,记住,走路的时候可以慢点,但一定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龙行风向着何娘子小声嘱咐了几句之后,便上前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
......
天已大亮。
两座新坟前的纸钱已被烧之一尽。
但不管是穿着囚衣的朱吉,还是一身黑衣的独狼依然还像是一杆标枪,直·挺挺的站在这里,便是连身形都不曾动上一下。
但若是凑到近前,这便可以发现,两人其实早就闭上了眼睛,陷入到了轻睡眠的状态之中。
真正的高手是可以站着睡觉的,就像是很多精锐的骑兵,可以一边骑马赶路,一边睡觉是一个道理。
等到太阳缓缓升起,并越升越高的时候,闭目的独狼率先的睁开了双眼,“来了。”
朱吉也在下一刻睁开了双眼,随即好奇的寻声向着正赶向坟林的马车处看了过去。
马车很大,至少比起一般的马车要大上许多。车旁一个苏字小旗迎风而扬,向人说明着马车车主的身份。
苏石来了,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他便出城而来。还要感谢为了轮椅上下方便而特制的马车,使得在这里藏上三个人是一点的问题都没有。
“少爷。”见到那标志性的苏字旗时,一直给人很高冷的独狼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弯腰行礼。
马车停了下来,斜板落下,座着轮椅的苏石出现在朱吉的面前。
没有用人去介绍,朱吉便知道这位就是救下自已的恩人了。当下这便抱拳上前数步,向着苏石便弯腰行礼道:“朱吉谢恩公救命之恩。”
“呵呵,不急,不急。来呀,把人带出来吧。”
苏石看向着朱吉,没有了枷锁的他果然是虎背熊腰,十分的强壮,眼中便流露出了满意之色。
随行的龙行云和虎行风,得令之后便进入马车之中,很快两个黑色袋子这就被扔了下来,直至落地的时候,全身上下还在不断扭动挣扎着。
“这个是?”朱吉一脸的不解。
“打开看看就知道喽。”苏石笑了笑,很是随意的说着。
“接刀。”推着苏石的楼阳右手向着腰间一摸,一把带鞘的宝刀这就向着朱吉所在之地落了过来。
大步上前伸手接过,感受了一下刀身的重量,接着宝刀出鞘,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让他忍不住的道了一声“好刀!”
这自然是好刀,不同于之前苏石拿出来的龙泉钢刀,这可是系统出品的金龙战刀,不管是刀身的锋利还是刀身的长度都更为合适,属于苏石给下面军官配制的战刀。
道了一声好刀之后,朱吉这便随意的挥舞了两下,感受了一下刀身的锋利后,这就唰唰向着那两个黑袋子上扫了过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仅仅是这随意挥动的两下,硬是没有伤到袋身分毫,却是把那袋口给齐齐斩断。下一刻,两个身影就这们从黑袋之中钻了出来。
似乎是闷得过久了,两人一露头之后便先贪婪的吸了几口空气,这才眯着眼睛向着四周看去。
“是你?”
几乎是同时,朱吉、胡旦、朱备三人的声音齐齐响起。
所谓仇人见外,份外眼红,这一刻朱吉的双眼顿时就变得通红了起来,握刀的手也是紧了再紧。
“啊!你要做什么?”反应过来的胡旦也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倒是一旁的朱备,从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口喊着:朱吉,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报私怨,你这是在私立公堂吗?这可是宋法所不容,你快些放了我,看在同族人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权当今天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当过里正的人就是不一样,至少遇事的时候,还是有着几分沉着与冷静。
当在喊完话后,注意到朱吉的确有挣扎之意的时候,朱备底气更足的说着,“这些想必都是你的朋友吧,他们为你出生入死,你就这样报答他们,要连累他们从此之后成为大宋的钦犯不成吗?”
别说,朱备还是了解朱吉的,知道这个人讲义气。若非是他把平时的俸禄都用来接济手下的官兵了,那他们朱家原本可以过的很好。
连对手下的士卒都是如此的关心,对朋友想必就更不用说了。
朱吉被这一喊,原本的杀心顿时就要有被浇灭的意思。
是的,自已可以死,甚至可以受冤屈,但这些帮了他埋藏了母亲兄弟的人却不能出事,不然的话,他就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好了,你一个小小的里正,杀了就杀了,何来什么钦犯的说法,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已了呢?”苏石看出了朱吉的疑惑,座在轮椅上的他开口了。
“你是何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里正朱备眼看着就可以死里求生了,现在却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当然心中不喜,这便头一转,对着苏石冷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