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思言,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你就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想不想知道注舆图的下落?我只要你一句话!”韩辙风显然也已经是气急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声直呼临思言的姓名了。
临思言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自然对注舆图的下落感兴趣,只是若是这图着实对你们韩家重要,不能显露在外人面前,你也不必为难……”
韩辙风突然一把握住了临思言的手,凑近了一点,用一种无比坚定的语气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注舆图我会给你的,我不会看着你出事。”
说罢,韩辙风没有再停留多久就离开了。临思言看着他离开前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样子,心下直觉不太对劲,皱眉招呼屋外的侍卫进来。
“你找几个人跟着韩贵君,看看他到底要去干什么?”临思言面色严肃道。
侍卫领了命迅速地跟了上去,偌大的宫殿顿时只剩下了临思言一个人,显得空旷极了,这个时候,临思言也终于有了机会自己静下来理一理这些事情的源末。
苏望舒对自己下蛊这件事首先就让她有些搞不懂。虽说她最近的确有刻意疏远苏望舒的意思,但那也是因为苏家的势力已经拔除得差不多了,她只是想进一步将苏望舒推离这个政治的漩涡罢了。
可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苏望舒居然想联合苏望安一起争宠,这些都不算,居然还胆子大到敢给自己下药了。
“009,苏望舒此人到底可不可信?总觉得他这个人,似乎有些别的目的。”临思言皱着眉问道。
原本009告诉她,苏望舒只是剧情人物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在原剧情中也只是一个只有名字的背景板。
她是在知道了这一点的前提下,才比较放肆地利用苏望舒这个身份扳倒了如日中天的苏家,虽然里面也有韩辙风的功劳在,但毕竟苏丞相还是为了苏望舒才做出了让步。
若是苏望舒真的要对她不利,那她也不必再对他愧疚,只需先下手为强。
009沉默了片刻,心里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了,它实在是觉得临思言有些太投入了,它都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小言,我其实觉得,苏望舒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009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
临思言却仿佛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那苏望舒不是把他的玉牌给了他弟弟苏望安吗?刚好,把这人叫来侍疾,我刚好套套他的话。”
009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就不该对临思言抱有什么过高的情商期待的……
苏望安被临思言身边的近侍女官叫去临思言殿中时,心情一整个就是跌宕起伏的过程。
早上时他还失望于临思言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原本以为女帝就是一时兴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他抛到脑后去了。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临思言居然会把他招至宫中,这种有了巨大转变的待遇简直让他受宠若惊。
他自然也猜到了这多半是苏望舒给他那个玉佩,又为他和临思言制造偶遇的机会占了大部分原因,可是他对苏望舒却没有一点点的感激。
一想起来前些日子苏望舒把这玉佩递给他时那幅曾经温润的样子似乎是装不下去了似的,眼中有了他从未见过的阴郁,而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和煦,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苏望舒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番这个所谓的兄长,皇后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失了圣宠?!到了最后,还得靠着自己来挽回苏家的颓态。
这样想着,苏望安的心情好歹好了些,没有太烦闷了。带路的侍女将他引至临思言的寝殿,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安侍君,快些进去侍疾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苏望安原本还洋溢着喜气的面色顿时垮了下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反问道:“陛下叫我来不是侍寝吗?”
侍女不理他,反而将他往前推了一把:“安侍君,等一会儿去了陛下面前可不要如此没规矩,毕竟陛下还病着,若是心情不好,可有安侍君好果子吃的。”
苏望安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那侍女也叹了口气,开导道:“安侍君想开些,您想,女帝陛下如今正病着,最是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一会儿,喊了您来,不正证实了对您的不舍吗?”
见苏望安面色好了些,侍女再接再厉道:“安侍君如今就进去好生侍奉着,若是将病中的陛下哄开心了,要什么没有呢?”
苏望安听到此处,才觉得颇有道理,咬咬牙道:“我去!”
苏望安放轻了步子走入殿中,却没有如意想中一般看到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临思言气色还不错地倚在床榻前,手中还在翻看着一本书,见苏望安进来,还抬头对他露出一个颇为好看的笑来:“望安来了?坐吧。”
苏望安有些发愣,呆呆傻傻地就按照女帝的话坐到了床边的红木凳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这次原本是要来干什么的,他赶紧站起来匆匆忙忙道:“陛下,望安来给您侍疾,怎么能坐下……”
临思言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淡淡地笑了笑:“不要紧张,孤叫你来侍疾只是其次,主要也是想问你一些事。”
“陛下但说无妨,望安一定知无不言。”
临思言停顿了一下:“今天早晨遇见你时,你在皇后曾经居住过的旧殿外徘徊,可是皇后安排的?”
苏望安一下子愣住了,但也不敢隐瞒,有些惶恐不安道:“回陛下,……是。”
临思言看着苏望安的头低了下去,似乎极为羞愧的样子,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他腰间仍然悬挂着的那块玉佩,突然心念一转:“可以把你腰间的那块玉佩给我看看吗?”
苏望安点点头,将玉佩解下递到了临思言面前。
临思言摩挲了玉佩一番,在那个小小的舒字处,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一个大小刚好可以藏住一只蛊虫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