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沁瑶和原清联系了钱凌羽一天还是没有消息,先是无人接听,最后变成了关机。
原清去了Y酒店的套房,里面也是没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原清猜想他是不是可能在云翎居。
之前每次去云翎居,都是钱凌羽先帮他做了预约,他才得以进去的。
但是现在老板联系不上,更别提预约了。
原清担心了一晚上。
钱凌羽失联的第二天,原清最终还是将电话打给了赵逸书。
她接到原清的电话有些惊讶,“云翎居?!”
忽而想起昨晚钱凌羽和王然也看起来暧昧的样子,依着他那个需求量,怕不是把人带去那共度良宵了。
连着两三天在云翎居翻云覆雨,他们曾经也有过,所以现在和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想到这,赵逸书心里有点不舒服,她顿了顿说,“我现在去那不方便吧。”
原清提议,“云翎居的门禁记录只有你和钱总的,可能没有删呢。”
他给钱凌羽做了七八年的助理,除了赵逸书,他在云翎居真是没见过其他人。
不说别的,让她再去云翎居,多少有点触景生情,她还是不太想去,“可是,我现在也未必能进得去啊。”
“去试试吧,”原清说,“我真是担心钱总有什么意外。”
赵逸书轻拧了眉头,意外?钱凌羽能有什么意外。
一直听不到她说话,原清继续说,“钱总现在胃不好,我担心他可能是胃病犯了。”
听言,她想起来钱凌羽跟她说是有胃病,她当时以为他就是为了骗她煮个面。
这么一听,那还看来是真的。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好吧,那半小时后,云翎居门口见。”
原清急匆匆地赶到云翎居,赵逸书把车停在路边,小跑到小区门口。
她站在大门口的人脸识别机器上扫了扫,门居然打开了。
她带着忐忑的心情和原清上了30层。
站在那个入户门前,赵逸书做了个深呼吸,寻着记忆按下记忆密码。
“叮~”门锁解开的那一刻,她愣了一下,钱凌羽居然没有改密码。
原清不顾那么多,先冲进了房子里。
他一个个房间找人,最后在卧室看到钱凌羽,赵逸书也跟了过来。
原清的动静挺大的,钱凌羽醒了,他半眯着眼看到两个人站在床边。
一个是天天在他眼前晃的原清,还有一个是……赵逸书?
他揉了揉眼,确定没看错才吃力地坐起来。
原清上前问道,“钱总,你怎么了?是胃病犯了吗?”
他知道钱凌羽这几年得了胃病,之前也发病过几次,但是都不至于像这次这样联系不上。
钱凌羽发出虚弱的声音,“嗯,老毛病。”
站在门口的赵逸书有些担心,她走到了床边,“要去医院吗?”
钱凌羽对她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又看着原清说,“你先回去吧。”
原清还是很担心老板的情况,又不知道赵逸书现在和他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赵逸书也走了,钱凌羽自己在云翎居,怕是不方便。
他说,“这……”
钱凌羽朝他挥了挥手,“公司还有很多事,你先去帮我处理一下。”
赵逸书其实不太想掺合这事,但是她又不太放心钱凌羽一个人在这。
她主动说,“那原清,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呢。”
原清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见他状态不是很好,没有唇色,脸还泛红,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有点发烫。
赵逸书轻声说道,“凌羽,我还是带去你医院吧?”
“不去。”
赵逸书又气又担心,紧蹙眉头,“你都发烧了,这个问题不小。”
钱凌羽不想和她争,“再看看情况吧,好吗?”
安顿好他后,赵逸书走到厨房。
这里一切都没变化,曾经的回忆涌了上来,她站在厨房发了会儿呆才打开柜子取出钱凌羽的水杯。
接了一杯温水,赵逸书走回床边递到他面前,开起了玩笑,“你还真是得给原清加工资。”
钱凌羽接过水杯,“怎么了?”
“就……值呗。”
赵逸书收起了笑,一副认真的样子转移话题,“云翎居怎么还有我的记录?”
钱凌羽不紧不慢地把水喝完,“忘了删。”
她把杯攥在手里,“也不怕我来偷你家东西。”
钱凌羽摇着头勾了勾唇角,心都偷了,还怕偷这点东西吗。
见他笑了,赵逸书感觉他状态应该不太差,让他再睡会儿。
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睡熟的钱凌羽,心生愧疚。
如果前一天顾沁瑶给她电话,她注意到了不对劲,可能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不过谁能想到这些啊。
赵逸书随手拿了一本书窝在沙发里正看得入迷。
不多时,她就听见了动静,钱凌羽醒了,他起身抬步。
看他那副吃力的模样,她心头一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走上前,“想去洗手间吗?”
钱凌羽嗯了声,没有拒绝赵逸书的搀扶。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不忍发问,“凌羽,你怎么会那么严重啊?”
洗手间传来一阵虚弱的叹息声,“就是酒喝多了。”
赵逸书心口直疼,这得喝了多少能把自己喝成这样,她眼眶渐渐泛红。
这个以前那么高大健硕的男人现在病怏怏的,连去个洗手间都有气无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产后抑郁发作,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泪水控制不住,还带着低低的抽泣声,她用手捂住嘴,不想被听见。
可是声音再小,钱凌羽的注意力完全在她那,他还是听到了。
他从洗手间慢慢走出来,将她搂在怀里,“我没事,以后不喝酒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这个拥抱,还是这句话,赵逸书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近,越来越浓,她心里五味杂陈,哭得更大声了。
泪水带着那些负面情绪一倾而出。
她的眼泪和鼻涕打湿了钱凌羽的衣衫,平时这么讲究的人,此刻却毫不在意,他只知道她又哭了。
其实,他本应该觉得高兴才对,这一次赵逸书因为他而哭的,但是她的那些泪珠总是很精准地像尖刀一样剐着他的心。
他轻拍着她清瘦的背脊,“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