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随的拜堂,不拜天地,夫妻不对拜(刚上台时已经拜过),只拜父母,给父母奉茶。
施正国、林月如在这期间也不用说什么话,接过施然、柳山青奉上的茶喝下就行。
林月如挺喜欢这样的流程,让她当着这么多人面将话,她可讲不出来什么。
施正国则是有些遗憾,要知道以前参加别人婚礼的时候,他还想过等他儿子结婚了,他上台后该怎么讲,怎么祝福儿子和儿媳妇。被告知施然准备结婚后,施正国也认真的想过,结果……施然不给他机会啊。
婚礼的流程至此走完,按照大随的礼仪,在拜完堂后,柳山青应入婚房,等施然。施然则是留在宴席上,招待宾客。
施然改掉这一流程,和柳山青一块留在宴席上,先在特意留下的一桌填了填早就空落落的肚子,再拿起装着白开水的酒杯,挨桌敬着。
宴厅里的音乐也在这时变得轻快、喜庆起来。
在敬酒过程中,柳山青重新戴上红色薄纱面罩,喝酒时,也是自然以大随礼仪,以袖遮面。施然倒是不习惯如此,拿起杯子就喝。
柳山青如此举动,在宾客的眼中,一点都不觉得柳山青矫揉造作,都觉得很自然,柳山青就该如此。
施然的大妈、二妈还饶有兴趣地跟柳山青学,衣袖遮面的细节。一些宾客的小孩也是好奇、好玩的学着柳山青的动作。
除此之外,宾客们最感兴趣的是,施然、柳山青婚服上金灿灿的图案,柳山青的凤冠,还有柳山青佩戴在手上,脖子上以及施然、柳山青挂在腰间的玉佩、香囊球上金灿灿的图案。
当知道金灿灿的图案是由纯金的金丝绣成,柳山青的凤冠也是纯金打造,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独山玉等,宝石是纯天然的宝石,一个个都无比的惊讶。
相对于众人的惊讶、施然、柳山青还有林月如、施正国都很淡定,没有在这方面多说,简单的敬过酒,就去下一桌。
敬到平城来的朋友时,施然特意倒了真酒,敬了他和白林大过年不辞辛苦从平城赶来的朋友。
一个多小时后,宴席逐渐散场,施然让方天明、孙长天还有在老家的一些朋友,先带平城来的朋友去唱歌。施然自己则是先送柳山青回家,换了身衣服,再送要赶回平城的朋友,去高铁站。
施然为此特意包了一辆大巴车。
送完回去的路上,白林微醺的眯着眼睛靠着座椅,问起施然婚服的事。
白林自然是识货的,在看到施然、柳山青的婚服、凤冠第一眼,就看出这些东西远不止用料奢侈那么简单,手工也是极其的出色,远超过他认识的一些刺绣大师。
另外,之前在婚礼开始前,白林意外听到施然的朋友说,施然、柳山青的婚服是托白林帮忙找人制作的,然后还有人问到了白林头上,白林这才会有一问。
白林想不明白施然为何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施然说:“山青准备的,谁做的我也没问过。老师你觉得怎样吗?要喜欢,我让山青找那个人给你和师母也做一套。”
“不必了。”
白林没在说话,安心休息。
送白林回家后,施然先见了坐在房间里,穿着婚服、戴着凤冠、薄纱面罩等施然的柳山青。
“把凤冠摘了吧,戴在头上怪累的。”
柳山青没摘,在她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摘也得等到晚上睡觉前。
“你等下要去招待你的朋友?”
“嗯,他们现在都在唱歌,我不去虽然也没什么,但不去总归有些不好。”
“快去吧。”
“不急这一会。”
施然挨着柳山青坐下,搂住柳山青不堪一握的细腰。腰带的图案纹路摸起来的触感很好,不过触感再好又怎比得过小青青柔软的细腰。
柳山青抓住施然的手:“你老实点。”
“你都是我老婆了。”
“那也得老实点。”
“好好,我老实……”
施然拉着柳山青一块躺在穿上,然后摘下了柳山青的面罩和凤冠。在他人看来无比珍贵、百年之后足以成为历史文物的凤冠,施然随手丢在一旁。
“你换身衣服,跟我一块去吧。”
“不了。”
虽说施然之前说过要与时俱进,不用完全按照大随,走完婚礼流程,柳山青就在房间里等施然,但柳山青还是想要如此。
施然见柳山青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劝。他拿出手机,给柳山青看别人拍下来的婚礼现场视频。
“你看我们两个人好看吧,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不为过。”
柳山青看着视频,这才发现她和施然当时都笑的非常开心。
就在柳山青挨个看着施然朋友圈里,那些人发的视频时,施然不老实的偷亲上来。柳山青顺从的闭上眼睛,放下手机。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施然装作没听见,柳山青做不到,躲开施然,让施然接电话。施然心里有些不满,埋怨打电话过来的人碍事。
打电话的是孙长天,问施然什么时候过去?
施然敷衍两句,挂了电话,正想继续,柳山青不愿了,让施然赶紧过去。施然无奈,又亲了小青青几分钟,这才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我走了,等下吃完饭的时候,你换身衣服一起来吧。不算是宴席,就是和那些朋友一块在酒店吃饭。”
柳山青刚想拒绝,施然直接堵住柳山青话,说:“这个你就别拒绝了,在这边都是这样的。”
“吃过晚饭之后呢?闹洞房?”
“不用,我跟他们明确说过了,不闹洞房,”施然知道柳山青不喜闹洞房,说:“所以我这次去,他们说要灌我酒。”
说着,施然还故意做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醉复还”的模样。
柳山青听到不用闹洞房,心里松了口气。她见识过方天明结婚时的闹洞房,尽管对比其他人来说很是文雅,但在柳山青看来,还是不好,她不喜欢。
“少喝点。”
“放心,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傻子才会喝酒,”施然说,“你没看到我刚才除了敬那些特意过来的朋友,其他人我都是滴酒未沾。”
施然又说:“走之前,能不能喊声老公听听?”
柳山青红唇微动,声若蚊蝇的喊了声:“良人。”
施然顿时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娘子,不对,大随那边是叫老婆是叫细君是吧。细君,良人在呢。”
柳山青眉眼含羞,没说话。
施然亲了柳山青一口:“等我回来哈。”
柳山青看着施然的背影,含羞的脸庞渐渐攀上一抹忧色。她在想她晚上要是跟施然那样说,施然是不是会不高兴?
不对,是肯定不高兴。
狗东西都期待多久了……
到了ktv,方天明、孙长天等人已经摆好了三大杯啤酒,让施然喝。施然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
孙长天、方天明等人又怎会轻易的放过施然。施然见实在糊弄不过去,就勉勉强强地喝了一杯。
在孙长天这个包厢待了一会,施然又跑到老家朋友在包厢,同样也是被迫喝了一大杯啤酒。
过了一会,施然发现两个包厢里,徐舒文都不在,便打电话给徐舒文。这才得知徐舒文在吃过宴席后,就和施依儿一块出门逛街去了。
“哦,好,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和依儿在外面的吃喝,我包了。”
“衣服鞋子化妆品呢?包不包?”
“不包,我穷,包不起。对了,上次山青给你的那套化妆品用完了没有?回头再给你两盒。”
“好啊好啊。”
挂了电话,施然给徐舒文、施依儿各自转了两千块,算是帮忙的红包。然后,刚转完,施然才想起来他昨晚已经包过红包。
靠,亏了亏了……施然收了手机,走进平城来的朋友包厢,跟他们说,别着急走,多留两天,他带着去附近的旅游景点玩玩。
众人没有意见。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有人说起施然的结婚照,说施然和柳山青那样的打扮看起来,很像一对帝后。
施然笑说:“实不相瞒啊,以前有时候做梦,就梦到自己上辈子是个王爷。”
说着,施然点了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在ktv唱到傍晚六点,天色已经大黑。施然叫上徐舒文、施依儿,又让方天明、孙长天等人先去酒店,自己则是回家,接上已经换好衣服的柳山青。
晚餐吃到八点多,有人喊着要闹洞房,施然干脆拒绝,让他们自己去玩。
回到家,施正国、林月如、白林和程红梅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电视上放着新闻。施然没急着回房,立即和小青青度千金时刻,走向沙发,加入林月如等人的聊天。
原本林月如等人是在天南海北的闲聊,白林说着他以前带着施然参加各种活动的事情,吐槽施然放着大好机会不珍惜,施然和柳山青来了,众人的话题顿时全都转到施然、柳山青身上。
林月如、施正国的心情很好,儿子的人生大事终于解决了,找得老婆又特别的贤惠,二人如何不满意。林月如、施正国现在就等着抱孙子了。
白林、程红梅的心情和林月如、施正国差不多。他们一生无子,自收了施然作为关门弟子后,白林和程红梅就一直将施然当成儿子对待。
不然白林也不会不厌其烦,在施然明确不想的情况,还非要带着施然参加一些重大活动,有意将自己的人脉分享给施然。
柳山青又是他们的干女儿,虽然收为干女儿的时候,有些突然,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白林、程红梅都可以确定柳山青是个好孩子。
柳山青和施然一样,从头到尾都不图他们什么,完完全全将他们当成父母般对待。白林、程红梅自然也早是将柳山青当成自己的女儿。
白林、程红梅在来之前,还聊过没想到他们还有机会参加自家孩子的婚礼。
四人的心情如何暂且不提,他们跟施然、柳山青聊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委婉提醒施然、柳山青早点要小孩,别学施然的堂哥施峰,结婚两年了,还是没个动静。
在客厅待到近十点,白林、程红梅回房洗漱睡觉。林月如、施正国也是如此。一时间,客厅里就只剩下施然、柳山青两人。
施然握着柳山青温凉的小手,笑了笑。柳山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在她看来,施然的笑容,是那样的不怀好意(猥琐)。
“我们也上楼吧。”
柳山青一路欲言又止的来到三楼卧室,想要跟施然商量的事,始终说不出口。
她觉得自己若是说出来,坚持的话,施然肯定会答应,但那样对施然有点不公平。
故而,柳山青犹豫半晌,看着正在衣柜里乐呵呵找着衣服的施然,终是作罢。
“今天可以一起节约用水吗?”
柳山青白了施然一眼,拿起睡衣,走进卫生间,并在施然要进来前,关上门并反锁。
施然拍了拍门,有些无奈的回到房间。紧接着,施然又露出笑容,躺在铺着大红色床单的床上,左滚右滚的期待小青青出来。
一个小时后,柳山青穿着秋季睡衣,头上裹着毛巾走出来了。施然立即蹦了起来,先去卫生间快速洗完澡,再站在洗漱台前,给柳山青吹头发。
这个时候,施然就不太老实的贴着柳山青。
柳山青看着镜中一脸不怀好意(猥琐)笑容的施然,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紧张。
不紧张或许是因为狗东西之前的所作所为,都让柳山青有点习惯了。
紧张是,终于到了这种时候。
柳山青明白这是必须经历的,她也愿意,可心里就是难免有些紧张。
然,等施然帮她吹好头发,躺到床上,关上灯的半小时后,施然的一个举动,让柳山青愣住了,不由说:“你……怎么……”
“你不是怕怀孕了,在大随不好见人吗?”
“可你……”
“很意外我会这样?这就是你对我的误解了,你别看我平时那样,实际上你老公我,不对,是你良人我,是个千年难遇的正人君子好嘛?你能遇到我,是你捡到宝了。”
柳山青沉默一会,微微扭头说:“左丞相他们应该已经快打完了,最多两个月内就能回来。”
“或许吧,你说……”
施然话语一顿,忽然明白柳山青的意思。
施然不由露出笑容,说:“小青青,你的意思是……”
“朕、朕没什么意思。”
“好的,臣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朕、朕什么也没说。”
“臣知道皇帝什么也没说,是臣反悔了。”
柳山青不再说话,房间瞬间陷入安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