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凌晨两点钟睡的施然凌晨四点二十多的时候就醒了。
打开床头灯,施然靠着床头,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烟花声,拿起手机给柳山青发消息:“小青青,不对,应该是老婆,还没醒吧,你老公已经醒了。”
发完,施然刚放下手机,准备去洗漱。手机响了一下,小青青的回复来了,还是那样的言简意赅。
“醒了。”
施然露出笑容,立即弹了个视频过去。两秒钟,视频接通,那边也开着床头灯,柳山青披着如墨的秀发,靠着床头。略微露出的衣领,让施然知道柳山青还穿着睡衣。
“什么时候醒的?你不会激动的一晚没睡吧?”
“朕一直都醒的很早,”柳山青问,“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激动啊,今天你就正式成为我老婆了,我如何能不激动?”
视频中,柳山青听到施然这样说,顿时露出笑容,心情十分的愉悦。
她其实也和施然一样,晚上十一点多睡觉,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就醒了,满心都是期待天亮之后,她和施然的婚礼。
聊到五点,施然主动结束聊天:“五点了,我现在去洗漱,换衣服了。你那边……化妆师是六点到,还是几点到?”
“五点半。”
“那你得快点准备了。”
“嗯……爸妈好像也起来了。”
“那你也起来吧,等会见。对了,挂视频前,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
“叫声老公来听听。”
视频里,柳山青顿了两秒,说:“挂了。”
话音未落,视频已是挂断。
施然也没在意,给发热的手机充上电,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走进卫生间。
那边,柳山青还坐在床头,看着她和施然的通话界面,想着施然让她叫老公的小要求,红唇微张,尝试地喊了一声,白皙的小脸瞬间有些泛红,眉眼藏羞。
紧接着,柳山青又小声喊了个“良人”,白皙的小脸更加泛红,眉眼间的羞意浓地化不开。
柳山青觉得还是叫良人比较好,叫老公,总会不由想到“老公”一词的本义,宦官。
施然洗漱完毕,就立即走到书房,换上有点沉的婚服。施然的心情却是无比的轻快,对着镜子戴好假发套,左照右照,又转了一两圈。
最后,拿上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发给柳山青。
柳山青没有回复,施然没在意,乐呵呵地走出书房,准备下楼,给林月如、施正国看,让他们看看他们儿子今天有多帅。
刚走入楼梯,施然想到自己漏了一件事,转身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和婚服配套的裘皮。
林月如和施正国已经起来了。林月如穿着大红色的旗袍,正在厨房做早餐。施正国穿着西装,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正对面的电视在放着早间新闻。
“爸,妈,你们看我,好看吧?”
施然嘚瑟地先跑到施正国面前,转了一圈。
施正国有点意外的看着施然,之前看施然的结婚照时,就发现施然穿上古装,格外的有气质,现在施然穿着古装,站在面前,施正国才发现照片没有很好的将施然穿古装的气质展现出来。
尤其是施然故意摆出严肃脸时,施正国惊讶的发现施然还真有些威严,有股上位者的气势,且施然的威严、上位者气势比他见过的官员更盛。
林月如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施然就是一顿猛夸。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儿子长的帅,但没想到施然穿上古装婚服后,更加帅气,气质格外的好。
“诶,你那个皇帝一样的帽子呢?怎么不戴上?”
“那个拍照戴戴就可以了,结婚的时候戴那个太麻烦。”
主要还是十二旒冕冠太过夸张,场面不太合适。
施然又穿上裘皮,让林月如、施正国看。林月如、施正国都是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施然穿的裘皮是真的动物毛,毛发的质量非常的好,摸上去无比的柔顺。
就是这是什么动物毛,林月如、施正国没看出来。
施然对这个不清楚,没问过,也不关心,在施然看来什么动物毛不重要,好看就行了。
这时,施然收到柳山青的微信,说是化妆师已经来了,她要开始化妆了。
孙长天、方天明也给施然发来微信,问施然起来了没有。
施然结婚虽然不需要伴郎、伴娘,但孙长天、方天明等一些朋友,还是会过来帮忙接亲,凑热闹,增加人气。柳山青那边,施依儿、徐舒文等下也会过去。
六点多,孙长天、方天明还有一些施然在老家的朋友,先后来到施然家。
他们一看到施然,眼神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施然穿古装这么有气质。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施然婚服上的金线,竟然是真金。
“我滴乖乖,你小子是真有钱,”孙长天咋着舌,摸着施然婚服上的图案。
方天明等人也是上手摸着。
施然后退两步,一脸嫌弃的说道:“差不多就行了,一个个干嘛呢,你们也不嫌恶心。”
“等我结婚时,你这衣服借我穿穿啊,”孙长天说。
方天明调侃道:“你穿上那不得成小孩子穿大人衣了。”
孙长天怒道:“滚滚滚,老子有那么矮?也就比施然矮一点。”
施然笑说:“借你没问题,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一天算你十万吧。”
“你可真不心黑,一天十万,你以为你这衣服金子做的呢。”
“诶,你说对了,我这衣服还真是金子做的。你看看这些图案,可全都是真金做成的金线,光这一身的成本价,就要近百万。我算你一天十万,贵吗?”
“真尼玛奢侈,一件婚服就要近百万,还只是材料费,这要全算起来的要多少钱?”
“不清楚,山青准备的。”
“我去,你老婆是富二代啊?”
孙长天等人惊讶,这才知道柳山青还是个富二代。
富二代算什么,小青青可是皇帝……施然笑了笑,没多说。
林月如这是走出来,照顾方天明、孙长天等人吃早餐。
施然一边吃着一边问柳山青那边的进度,柳山青给施然拍了个视频,化妆师正在给柳山青梳头发,旁边还可以看到施依儿和徐舒文。
她们两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徐舒文一脸惊讶地摸着柳山青的衣袖,感叹上面的图案竟然是用真金绣的。
柳山青原有点担心化妆师不会梳她想要的发髻,实际上柳山青有点想多了,她跟化妆师一说,化妆师就明白了。
施然看着视频中化着浓妆的柳山青,觉得柳山青今日格外的美。
说起来,这还是施然第一次看见柳山青化浓妆,以前柳山青化妆都是化淡妆,在现代的时候,更是大多时候都是素颜。
施然又看了一遍视频,有些迫不及待和极其期待地想要亲眼看见小青青穿上婚服的样子。
尽管之前拍照的时候已经见过,但那日又岂能和今日相比。
九点半,施正国接到车队的电话,车已经在小区门口了。
施然立即披上裘皮,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孙长天、方天明等人帮忙搬礼花炮、喜糖等等。
刚上车,施然就迫不及待的给柳山青发消息,说:“小青青,我上车了,现在去你那,你弄好了没?”
“好了,你什么时候到?”
“嘿嘿,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我过去?”
“你说你已经上车了,从你那到这边需要多久?”
“很快,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小青青,别急,老公马上就到了。”
柳山青没再回复。
十五分钟后,车队驶入家和小区,抵达单元楼楼下。车库里打麻将的大爷大妈跑出来看,很多原本玩闹的小孩也都围了上来。
车门打开,施然从车里走了下来,孙长天、方天明一早就在单元楼门口,拿着礼花炮一拧,嘭得一声,礼花漫天。
施然跟几个相熟的大爷大妈打过招呼,信步走入单元楼。
接亲的流程古往今来都差不多,不过古代、大随那边少了伴娘折腾人的流程,施然也省去了这一流程。
走进家里,白林、程红梅都穿着正装,笑容满面的坐在沙发上。
施然先跟二老打过招呼,再走进小青青在的房间。
柳山青身着大红色嫁衣,头戴凤冠,红色薄纱遮面地坐在床边。
施依儿、徐舒文笑呵呵地站在一旁。
施然看到柳山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灿烂笑容,走了过去。
要不是顾忌到周围还有人在,小青青面薄,他高低要跟小青青整两句,漂亮了,真就是仙女都比不上小青青。
孙长天、方天明等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声讨论着柳山青婚服上的图案应该也是由纯金的金线绣成,头上戴的凤冠说不定也是纯金的,还有那宝石……
孙长天又是喊着乖乖,柳山青的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施然牵着小青青,走出房间,来到白林、程红梅面前,跪着给白林、程红梅奉茶。
奉完茶,施然没急着立即离开。
因为施然打算等宴席即将开席,宾客都赶到了再去酒店。
在家里待到十一点四十,林月如打来电话,通知宾客基本上都到了,施然这才公主抱的抱起柳山青,笑容满面的下楼。
柳山青搂着施然的肩膀,望着施然的侧脸,薄纱之后白皙的小脸有些泛红,眉眼间有些羞意。
走到一楼,单元楼门口,又两个朋友帮忙放礼花炮。
多彩的礼花落在他们身上,施然笑着抱着柳山青坐进主婚车里。方天明、孙长天提着喜糖,向周围撒着。
小孩子和一些大妈开心的接着。
车里,施然握着柳山青冰冷的小手,扭头看向柳山青。柳山青恰好也在这时看来。相视一笑,施然说:“没贴暖宝宝吗?手这么冷。”
“贴了。”
施然跟司机说:“师傅,麻烦把空调温度开高一点。”
车队在驶往酒店的路上,施然都握着柳山青的手,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灿烂笑容。柳山青不时的瞄着施然,见施然一脸灿烂笑容,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来到酒店,酒店门口装潢的无比喜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随之响起。
车门打开,施然率先走了下来,然后是柳山青。
施然牵起柳山青温凉的小手,在众人的注视下,踏着红毯,缓缓走入酒店。
酒店里放着柳山青挑中的典雅的音乐,整个酒店都装饰的十分喜庆,红毯一直从酒店门口铺到宴厅里。
施正国安排的酒店服务员站在酒店门口和从酒店到宴厅的路上,他们一个个穿着正装,手里拿着礼花炮。
每当施然、柳山青即将经过时,他们就拧开礼花炮。
来到宴厅门口,两个服务员帮忙推开对开的大门。宴厅里装扮喜庆,灯光明亮,这是施然要求的。施然认为没必要像其他人那样,在入场时故意调低灯光,以增加氛围,或接着灯光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新人身上。
施然自信的认为,他和柳山青走进来的时候,就是焦点。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施然、柳山青刚一走进去,就隐约听见不停有人喊着好漂亮。
因事先订好的流程原因,婚庆公司的主持人,无需像其他人的婚礼般,用言语主导婚庆流程。
施然、柳山青进入宴厅后,便踏着红毯,在典雅的礼乐中,迈着大随的礼仪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到高台,来到舞台中央。
施然、柳山青分站两旁,先互揖行礼,然后在主持人的唱辞下,行沃盥礼,即浇水洗手,这一套流程严格按照大随的礼仪来做,极其的繁琐、庄重,施然为此特意在之前练习了好几遍。
此礼源自西周,不管是祭祀还是其他大典,都会有这一流程。
沃盥礼之后是同牢合卺。同牢是施然、柳山青面对面的坐在案台旁,同食一牲,也就是同食一块肉,意味着以后共同生活。
合卺算是交杯酒的前身,即将匏瓜,也就是一种苦葫芦,分成两半,用红线相连,倒入白酒,施然和柳山青一饮而尽。
这意味着夫妻二人以后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再这之后,又是解缨、结发和拜堂。
一整套礼仪下来,施然和柳山青的婚礼没有他人婚礼的轻佻、只有对婚姻大事的认真、庄重。
台下的宾客都无比认真的看着,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流露出憧憬,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子,比如徐舒文,比如施依儿。她们原本没有结婚的念头,看到施然、柳山青结婚,也是不由有了结婚的念头。
还有苏素,一脸羡慕、懊悔的对方天明说:“难怪他们当时没有挑婚庆公司,原来他们是要这样……真好,早知道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这样了。”
“还是别了吧,施然这样的我们搞不起。”
“这有什么搞不起的。”
“你知道施然和他老婆身上的婚服要多少钱吗?”
“多少钱?一件光材料费就要近百万,上面的图案都是用纯金做成的金线绣成的。还有柳山青戴的凤冠,也是纯金的,上面的宝石也都是纯天然的。”
“我的天……我说怎么这么漂亮,竟然都是纯金的。”
苏素一脸羡慕:“真好啊,我也好想要啊。”
方天明:……
要不起,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