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溪最近接了个大单子,客户要为母亲定制九件不同风格的旗袍。
一年过去,旗袍店铺规模还是老样子,林见溪请了两名设计师,这次客户指定要老板亲自制作。
这几天里,林见溪从早忙到晚,每天都忙到忘记下班时间。
她的工作室在里面,平常没有她的允许是不会有人进来的,今天却有个客户走进来,她怔愣好半晌。
陈深一脸歉意地看着林见溪,“我下班路过这里,来看看旗袍。”
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原则,林见溪露出一抹笑,“没关系,你看吧。”
她一天可以做出两件精美旗袍,她连续做三天得六件,还差三件。
她做出的旗袍都穿在塑胶模特上,无论是做工还是布料都没得说。
陈深对着旗袍拍了几张照,随后把视线落在林见溪身上,女人一身剪裁精美中式旗袍,身姿曼妙。
她垂着眼皮,放在缝纫机上的双手白皙纤长,宛如艺术品般漂亮,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精美婚戒。
陈深眸色晦暗,她结婚了?
林见溪工作专注,她当陈深是透明人,手上这件旗袍还剩点收尾工作。
“林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我说过旗袍不急,咱们先去吃个饭吧。”
林见溪动作稍顿,抬眸撞上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心想他们还没熟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地步吧?
她委婉拒绝,“抱歉,我还差点收尾工作,我家人还在等我回家。”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陈深深深凝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见溪工作会把手机静音,一件做工精细的新中式旗袍新鲜出炉,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
江叙给她发了几条微信,她摁住屏幕说话,“我马上回去了。”
她发完微信便收拾东西,拿上包回家,旗袍店每天晚上营业到十点,现在有两名店员在值班。
次日,又是下班时间, 陈深又来了,算上今天,他来三次了。
陈深望着林见溪,声线低沉磁性,“林小姐,要不一起吃个饭?”
昨晚拒绝过一次,今天又来邀请她吃饭,林见溪红唇微张,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对方抢先开口。
“万象城新开一家椰子鸡店不错,想邀请你尝尝,正好我有事找你。”
对方都这么说了,林见溪没有理由拒绝,谁知饭刚吃不久,江叙的电话打来了,她拿手机去外面接。
电话接通便听到熟悉磁性的男音,“在哪呢?还在加班?”
“和客户在万象城吃饭。”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有人看见她和陈深吃饭,特地给江叙打了电话,所以他才打电话来问她。
电话那边的江叙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心情稍好点了,她没骗他。
“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有开车,”林见溪红唇微扬,“好啦我挂了,七点钟准时到家,刚才忘记给你发微信了。”
她声音婉转动听,江叙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开车注意安全。”
林见溪嗯了声,等他挂电话,结果对方也在等她挂电话。
最终是她把电话挂了。
次日,江叙下班去幼儿园接江忱砚小朋友,小朋友如今三岁半了,在上幼儿园中班,帅气又聪明。
他接孩子直接去旗袍店,进门看见一个男人在林见溪工作室里。
小忱砚眼里只有林见溪,小跑跑向林见溪,“妈妈。”
林见溪闻声抬起头,对上江叙那双多情又凉薄的桃花眼,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来接你一起回家。”江叙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身材颀长挺拔。
陈深怔在那一动也不动,昨晚用餐他问过林见溪,她说她结婚了,他以为她骗他,没想到是真的。
林见溪目光落在江叙身上,男人一件简单白衬衫,清冷俊逸的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
鲜少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林见溪联想到陈深还在这,她顿时明白他的心思,他好像在吃醋。
江叙黝黑的眸与她对视,女人眼底盛满笑意,眼睛如黑曜石般明亮,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起来。
陈深目睹他们互相对视。
两人话都不说,他从林见溪眼神中看到爱,她眼神都快拉丝了。
林见溪收回视线看小忱砚,“砚宝等妈妈一下,马上就好。”
“好。”小忱砚乖乖站在旁边。
林见溪忍不住亲了亲小朋友的脸蛋,“砚宝去沙发坐,别站累了。”
“妈妈,我没事。”
陈深目光落在江叙身上,男人淡漠的视线恰好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对视十几秒后,终是陈深先移开视线,他看向林见溪,“林小姐,我先回去了,我过两天来拿旗袍。”
“行,陈先生慢走。”
很快,陈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见溪转眸凝向江叙,对方视线深沉晦暗,“怎么了?”
“没怎么。”
林见溪:“……”
“妈妈,爸爸很想妈妈。”
林见溪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她笑问:“是吗?你很想我?”
江叙有些不自在,目光扫向小忱砚,低声道:“乱说什么?”
小忱砚躲在林见溪身后,露出一颗小脑袋,“我又没说错,爸爸路上开得很快,马不停蹄赶来见妈妈。”
“砚宝从哪学的成语?”林见溪怔愣几秒,他才中班,幼儿园应该还没教这种成语,不知他从哪学来的。
“从电视上学的。”
“知道什么意思吗?”江叙大步走进来,站在缝纫机旁边。
小忱砚点点头,很认真地解释:“马不停止地急促向前跑。”
“我有骑马?”
小忱砚一时语塞,思忖几秒,“爸爸是没有骑马,把车比作马,开得那么快那不是马不停蹄吗?”
江叙唇角勾起一抹笑。
臭小子还挺聪明。
林见溪朝江叙伸出一只手。
“做什么?”江叙微怔。
她手指雪白纤细漂亮,常年做旗袍的原因,指腹上有薄薄的茧子。
“牵手啊。”
“你单手工作?”
林见溪嘴角微抽,这男人真是不解风情,手还没收回就被他握住。
他掌心温热,手背青筋脉络分明,衬衣袖子挽起一截,透着禁欲。
“咱们回家吧。”
江叙闻言脸色稍霁,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帮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一家三口走出旗袍店。
小忱砚安全座椅在后座,林见溪陪他坐后座,看到不是回家的方向,她便知道江叙要带他们去吃饭。
抵达目的地之后,林见溪觉得很巧,江叙带他们去的餐厅正是昨天她和陈深用餐的餐厅。
一顿饭下来,江叙没和林见溪说过几句话,却一直在照顾她用餐。
林见溪还没看出来就是心大了,估计江叙知道她昨晚和陈深在这用餐。
到家后,江叙给小忱砚洗好澡就出了儿童房,而林见溪在给小朋友念睡前故事,回房江叙已经洗好澡了。
男人视线没往她这边看,林见溪走过去,“还吃醋呢?”
江叙抬眸,眼神平静无波。
林见溪:“……”
总算是见识到江叙吃醋有多可怕了,话都不想跟她说,她转身去衣帽间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不多时,她裹着浴袍出来,江叙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估计是按耐不住了,她出来没多久,他就看过来,“怎么穿浴袍?”
“不行吗?”
江叙眉心缓缓皱起,薄唇抿成直线,把书放床头柜上,躺下睡觉。
林见溪:“……”
脾气可真大,她迅速做护肤,上床打开床头柜的夜灯,把灯关了。
屋里很静,林见溪转头看他,男人闭着眼,呼吸平缓,像睡着了。
她咬了咬红唇,直接压在他身上,覆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她明显感受到江叙呼吸一沉,浑身紧绷。
她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低头吻上他的嘴唇,柔软的发尾扫过他的脖颈,沿着唇线细细亲吻着。
她没有深入,吻了十几秒都等不到他回应,林见溪怒瞪他。
“你竟然不回应我?”
“醋到不想回应我了?”
江叙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张嘴含住她的红唇,吻得很深。
他吻得又凶又急,林见溪很快就招架不住,心跳频率失序。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
两人张嘴争相呼吸,江叙声音低哑,“林见溪你都结婚有孩子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男人惦记你?”
林见溪轻喘一声,声线温柔沙哑,“说我呢,也有很多女人惦记你。”
“名流圈里的人还说我们夫妻不合,快要离婚了呢。”
江叙搂紧她的细腰,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雅气息,“原来你知道啊,那你不跟我去参加晚会?”
“我不去参加是因为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以后我都会去,使劲秀恩爱,告诉他们我们感情很好。”
江叙手探进她浴袍里,摸到其他布料,“穿的什么?”
林见溪脸颊隐隐发烫,她低垂着眼皮不看他,“你不会自己看?”
江叙扯开她的浴袍带,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带小短裙,那抹柔软挺翘,肤色在黑色衬托下显得更白了。
“故意的?”
“不是故意,是有意。”
他低头吻住她的红唇,深吻过后沿着脖子往下,亲吻她的锁骨,而后又与她耳鬓厮磨,气息滚烫。
林见溪抱着他脖子,呼吸愈来愈急促,“江叙哥哥放过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江叙撑起上半身,幽深的眸子蕴着无尽的欲念。
“江叙哥哥。”
江叙深吸一口气,忍住心底的那股冲动,“以前愣是没听到过你叫我哥哥,总是叫我大名。”
“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我不叫是因为我不想你真成我哥哥。”
“笨蛋。”江叙炙热缠绵的吻落在她唇上,巧妙地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柔软缠绵,吻得越来越深。
屋内气温逐渐升高,窗外挂着一轮弯月,夜深人静,整幢别墅只有三楼主卧有声音,彻夜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