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珩敛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心里泛起一片柔软,“你在担心我吗?”
乔栀笙捏着袋子的手一紧,“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裴司珩视线扫过她的衣领,她穿了条真丝柔白睡裙,领口有些低,能微微看见里面的风光。
裴司珩移开视线,“空腹喝太多酒了,胃烧得难受,刚吃过药了。”
乔栀笙:“……”谁问你有没有吃药啊!干嘛要跟她说这个。
见她不说话,裴司珩另寻话题,“你会下面条吗?能不能教我?”
可能别人会说你不会上网看食谱啊,到乔栀笙这里,她就没想到这方面,很诚实的说:“会。”
裴司珩问:“那你能教我吗?”
乔栀笙看了眼手上沉甸甸的东西,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拿人家这么多东西,得还。
这不马上就可以还了吗。
乔栀笙问:“你家有面条吗?”
裴司珩诚实的摇头,“没有。”
乔栀笙一阵无语,好半晌,她说:“进来吧,煮好端回你那边吃。”
裴司珩点头说“好”,薄唇似勾起弧度,今晚能进她家,能吃到她亲手教他下的面条,已经很满足了。
乔栀笙把那些特产放茶几上,领着裴司珩进厨房,她打开冰箱,回头看裴司珩,“你想吃什么面条?”
“简单点就好。”裴司珩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眼睛长她身上了。
乔栀笙打开冰箱翻找食材,“裴司珩,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
“可以。”
“你吃葱吗?”乔栀笙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一个西红柿和青菜。
裴司珩点头,“吃。”
乔栀笙把食材放灶台上,出声吩咐他,“洗青菜和葱,拿开水烫西红柿,然后去皮,切成小块。”
“好。”裴司珩按她吩咐的做。
乔栀笙说完开始打鸡蛋,然后搅拌均匀,热锅放油,倒入蛋液。
她偏头看了眼旁边在切西红柿的男人,“你小心点别切到手。”
“好。”裴司珩把西红柿切成两块,思考她所说的块是应该要多大。
乔栀笙煎好鸡蛋,看见旁边的男人还在切西红柿,那双冷白的修长手和红色的西红柿形成鲜明对比。
裴司珩把切成块的西红柿放入一个碗中,“接下来该怎么做?”
乔栀笙开火热油,把西红柿倒入锅中翻炒,“算了,我直接给你煮得了,等你学会天都亮了。”
裴司珩:“……”
他站旁边看她炒西红柿,女孩拿着锅铲的手白皙细腻,手指纤长漂亮,这样的手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
“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留学吃不惯西餐,自己学的”。乔栀笙动作熟练地翻炒西红柿,翻炒出汁后倒入开水,放调料。
整个过程里,裴司珩一句话都没说,幽深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的动作麻利,有条不紊。
乔栀笙丝毫不知道裴司珩在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她身上穿的是带胸贴的睡裙,不担心会走光。
没多久,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做好了。乔栀笙把面盛出来,戴上防烫手套,端起面条往外走,偏头倏然对上一双深邃内敛的眼睛。
裴司珩见状,伸手去接。
乔栀笙侧过身子,把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挡开,“你不知道刚盛出来的面有多烫吗?还伸手过来接。”
闻言,裴司珩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跟在她身后出了厨房。
乔栀笙把面放在餐桌上,脱下防烫手套塞他手里,“端回你那边吃,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谢谢。”裴司珩深深望着她。
乔栀笙说完转身进了厨房,锅还没洗,她得回去洗锅。洗完锅后,她低头闻身上的味道,除了沐浴露的清香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油烟味。
得,又得洗澡。
乔栀笙走出厨房,路过餐厅看见裴司珩还站在那不动,他目光盯着一个方向看,不知在想什么。
“还愣着干嘛?”
裴司珩回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声线低沉温柔,“乔栀笙,我说我喜欢你是认真的,我现在是清醒的。”
乔栀笙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抬眸撞进他深沉的视线里,瞳孔漆黑,清晰地映出她的模样,专注的眼神像一个漩涡,好像要把她卷入风暴的中心。
“裴司珩,我不信。”
裴司珩喉头干涩,“为什么?”
乔栀笙语气平静,“我们总共才见几次面啊?你就说喜欢我,你不觉得你的喜欢未免也来得也太快了?”
“还有,你了解我吗?”乔栀笙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更何况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充其量只是邻居。”
裴司珩注视她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如果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不可能。”乔栀笙心猛地一颤,一见钟情?未免也太过玄幻了吧。
裴司珩唇角弯了弯,道:“乔栀笙,其实我很早就见过你了。”
说完,裴司珩端起面往门口走,到玄关处停下来,扭头看乔栀笙,“晚安乔栀笙,我们明天见。”
晚安乔栀笙。
我爱乔栀笙。
乔栀笙站在那久久没回神,她可以肯定裴司珩搬来那天,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以前从没见过他。
裴司珩说很早就见过她了,难道他在美国见过她?那天看他的个人信息,裴司珩和她不是一个学校的。
乔栀笙摇摇头,该睡觉了,明天要上班,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进了衣帽间拿睡衣,迅速冲了个澡,躺在柔软的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总是浮现裴司珩说的话。
一见钟情。
很早就见过她。
这些事情都太过诡异了,她承认自己很优秀,但没优秀到能让裴司珩一见钟情的地步吧?
想着,乔栀笙伸手摸了摸脸,难道是因为这张脸?她是长得挺好看的,裴司珩难道是外貌协会的?
乔栀笙深深叹了口气,昏暗的房里点了清幽的檀香香烛,那味道就像是裴司珩行走在这个房间里。
数分钟后。
乔栀笙把香薰蜡烛吹灭了,现在闻到这个味道不是抚慰人心了,一闻到就好像裴司珩站在这里。
不行,她不能被这味香洗脑,明天就把它撤了,换回她的栀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