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邢归远脸色微僵,看得出乔栀笙不想和他走近,如果不是周心遥,他也不会有机会帮她打饭。
他观察乔栀笙很久了,这个女孩在工作上话不多,和同事相处融洽,工作认真有能力,喜欢吃酸甜的菜。
总裁办公室。
应延站在办公桌前,“乔小姐在和同事吃饭,一男一女,男的暗恋乔小姐,饭菜是男的帮乔小姐打的。”
裴司珩目光定定望着办公桌上的绿植,神色清幽,喜怒难辨。
暗恋吗?
真巧,他也是暗恋。
片刻后,裴司珩抬眸看了应延一眼,“她吃的什么?”
应延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糖醋排骨和菠萝咕咾肉,糖醋里脊,外加一份青菜,一份西瓜。”
裴司珩屈起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她喜欢吃酸酸甜甜的菜?
“你下去吧。”
“好的总裁。”应延松了口气,家人们谁懂啊?每天面对着喜怒无常的总裁,精神力压力真的太大了。
……
时间转瞬到了周五。
乔栀笙今天破荒天的加了一次班,她不想把稿子留到下周再画。
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办公室只剩下乔栀笙和周心遥。
周心遥收拾好东西,“乔姐,我回去了,你别忙太晚了。”
“好。”乔栀笙头也没抬,桌上的稿子被改得面目全非,她深吸一口气,忍着要把它撕烂的冲动。
可能是来大姨妈的原因,乔栀笙整个人心烦意乱的,这张稿子画一下午了,前前后后改了十几遍。
乔栀笙忙到六点半才走,设计稿她拿回去了,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车子驶入锦澜庄地下车库,乔栀笙下车来到电梯门口,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
来人是裴司珩,男人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手上拿着公文包,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乔栀笙下意识开口:“裴司珩,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裴司珩笔挺的站在乔栀笙旁边,抬手摁电梯。
电梯门开了,两人都站着不动。乔栀笙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先进。
乔栀笙提步走进电梯,男人迈着长腿走进来,抬手摁关门键。
乔栀笙侧过脸看他,男人皱着好看的眉头,英俊的脸庞透着颓废的苍白感,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裴司珩抿着略显苍白的唇,上腹部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他把手撑在墙上,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乔栀笙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臂,“裴司珩,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裴司珩忽然攥住她的手,温暖的大手紧紧裹住她的小手。
“你……”乔栀笙吓得一个激灵,电忽然梯门开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们先出去。”
乔栀笙挣脱开他的手,把他的手臂搭在脖子上,搀扶他走出电梯。
出了电梯后,裴司珩倚在墙上,垂眸盯着面前的女孩,唇角浮现淡淡的笑意,“我没事,就是胃病犯了。”
男人唇角的笑意分明,乔栀笙心尖泛起一丝道不明的异样,抬眸对上他的眼睛,“需要去医院吗?”
裴司珩抬手捂住腹部,苍白的脸透着疲惫,“吃点药就能缓解。”
“那你回去吃药吧。”乔栀笙抓起他的手搭在脖子上,要不是她身体锻炼得还行,她根本搀扶不动他。
“密码多少?”
裴司珩道:“1026。”
乔栀笙指尖稍顿,这个数字特别像生日,那天开会她看了一眼他的资料,记得裴司珩的生日是0724。
她摁下密码锁,门开后,乔栀笙搀扶着他来到沙发上,“你坐着缓解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裴司珩高大的身躯靠在沙发上,脸呈现病态般的苍白。
没多久,乔栀笙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把水杯给他,“喝点温水。”
“谢谢。”裴司珩手指蜷缩了下,抬手接过杯子,仰头喝了大半杯。
乔栀笙主动接过他的杯子放茶几上,“药在哪?你吃饭了吗?”
裴司珩望着女孩精致的脸蛋,心里泛起一片柔软,哑声道:“还没吃,药在我卧室左边床头柜上。”
“我去给你拿药。”乔栀笙转身往主卧方向走,裴司珩家里的布局和她那边一样,只不过是反着方向。
乔栀笙进入裴司珩的卧室,径直往左边床头柜走,这是除去江叙以外,她进的第一个男人的房间。
房间整体是冷色调的,乔栀笙没敢多看,拿上那瓶胃药就走了。
“药拿来了,可以空腹吃吗?”
裴司珩点头,“可以。”
“那我再去给你倒点水。”乔栀笙拿上茶几上的杯子,去吧台倒了一杯温水,把药给他,“吃吧。”
“好,谢谢。”裴司珩打开药瓶倒出两粒药,张嘴把药放嘴里。
乔栀笙把水端到他面前,裴司珩直接覆上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喝水。
乔栀笙僵住了,表情怔愣的看着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乌黑浓密的发顶,还有那优越的鼻梁。
裴司珩松开手,冷硬深邃的眉眼透着几分柔和,“乔栀笙,谢谢你。”
乔栀笙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把杯子放茶几上,“举手之劳而已。”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嗯。”裴司珩抬起冷白修长的手解下领带,单手解开西装扣,脱下西装搭在沙发上,解开领口的扣子。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单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乔栀笙下意识看他脖子上的痣,男人的脖颈冷白,喉结左侧下方那颗小痣衬得他皮肤更白。
裴司珩顺着她的视线看,不是第一次发现乔栀笙盯着这个位置看了,她看的不是喉结就是痣了。
乔栀笙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吃了药后,他的脸色好好像好了许多,唇色呈现浅浅的粉,唇形很好看。
沉默几秒,乔栀笙道:“总裁,那没什么事话,我就先回去了。”
裴司珩喊她,“乔栀笙,我还没吃晚饭,介意多一副碗筷吗?”
乔栀笙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男人双手放在腿上,坐姿说不出的怪异,那双深邃的凤眸缱绻着几许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