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见溪噎了噎,什么诅咒,她说的是事实好不好。
男性强烈的荷尔蒙袭遍她的周身,林见溪垂着眼皮不去看他的脸,不用看她也知道江叙在生气。
良久,林见溪清了清嗓子,“江叙,这孩子就是个意外,我们结婚也是个意外,都是意外……”
江叙喉咙有些干涩,声音沙哑极了,“林见溪,你怎么这么狠心?”
林见溪心尖一颤,下巴忽然被他捏得很紧,她疼得倒吸一口气,许是听到她的痛呼声,他松开了手。
江叙伸手抱住她,下颌抵在她的颈间,“林见溪,你不想要我们的宝宝了吗?你要把他扼杀掉?”
“我……”林见溪张了张红唇,一瞬间词穷了,内心有些动摇了。
宝宝存在畸形的风险,如果真是畸形,到头来还不是要打掉?
江叙用脑袋轻轻蹭着她的脖颈,嗓音闷闷的,“医生说宝宝发育得很好,都有胎心胎芽了,你难道要剥夺掉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吗?”
林见溪僵住了,江叙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更别提用脑袋蹭她的脖子了,他被鬼附身了吗?
江叙继续说:“林见溪,留下他好不好?要是宝宝知道你不想要他了,他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几年后,小朋友知道他差点没能来这世上,可怜巴巴的掉金豆子。
林见溪唇角抽了抽,你不说我不说,豆大点胚胎怎么会知道?
“林见溪,你……”
林见溪打断他的话,“江叙,你让我考虑考虑行吗?”
“好。”江叙声音有些沙哑,他慢慢松开她,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我去书房处理工作,有事叫我。”
林见溪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看着江叙颀长高大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没过多久就到了晚饭时间,林见溪和江叙一起下楼用餐。
一眼望去餐桌上摆放的全是清淡的菜系,钟嫂做了两个汤,都清淡得不行,看着像是没放油。
林见溪喝了一点汤,不到五秒,她把汤全部吐了出来,吐出来的东西依旧是酸水,喉咙难受得不行。
江叙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倒了一杯温水,“来,漱漱口。”
林见溪就着江叙的手喝水漱口,反复几次,呼吸有些沉重,眼尾泛红带着点点湿意,脸色有些煞白。
钟嫂看着林见溪那惨白的小脸,“怀孕初期都是这样的,有的人吃什么就吐吃什么,过段时间就好了。”
林见溪缓了一会儿,站起来往玄关处走,“我不吃了。”
钟嫂叹了口气,收拾桌上的菜,“我把菜拿去热着,想吃了再吃。”
江叙跟在林见溪身后出了餐厅,跟她上楼,来到主卧。
林见溪去了主卧阳台,她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望着不远处开得正娇艳的花,心情顿时变得舒畅了。
夕阳西下,楼下那片花园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晚风徐徐吹来,空气中带着一阵阵花香,使人心旷神怡。
她身旁忽然坐了个人,林见溪下意识看过去,江叙和她挨得很近,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林见溪移开视线,转眸看向楼下的花,“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晚点再吃,”江叙伸手揽上她的腰,声线低沉温醇,“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还想吃可颂面包吗?”
“或者高中学校旁边那家小馄饨?你和栀栀经常去吃的那家。”
林见溪愣神了下,他怎么知道她和乔栀笙经常去吃学校旁边的那家小混沌?难道是乔栀笙告诉他的?
“林见溪?”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林见溪回神,尽可能的忽略腰上传来的触感,她眨了眨眼睛,“想吃辣条可以吗?”
江叙一阵沉默,林见溪肠胃不太好,他记得她初中时期偷吃辣条引发肠胃炎,在医院住了三天。
“不可以,”江叙隔着衣服轻轻摩挲她的腰,又觉得自己太过强势了,他补了一句,“只能吃一根。”
林见溪唇角抽了抽,那还不如不吃,“你别弄我的腰了,痒。”
江叙停止动作,认真问:“除了辣条,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冰淇淋。”
江叙默了两秒,“可以。”
林见溪眼睛一亮,下一秒她就听到了令她心碎的声音。
“不过只能舔一下。”
林见溪晒干了沉默,片刻后,她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不如不吃。”
江叙忍着笑意,“除了这两样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林见溪中午只吃了个面包,这会已经饿得不行了,说:“我想吃白粥配榨菜,还想吃车厘子、草莓和西瓜,要是有荔枝就再好不过了。”
“我去端上来,西瓜是凉性的,只能吃一小块。”江叙松了一口气,有想吃的就好,就怕她啥也不想吃。
林见溪点头,“好。”
不多时,江叙端着托盘上来,托盘上放了两盅温热的白粥,还有一小碟榨菜,他陪她一起吃白粥配榨菜。
林见溪有些心不在焉的吃完了那碗粥,而她身边的男人早就吃完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看。
江叙接过她的碗勺,抽了餐巾纸帮她擦拭唇角,“还想吃吗?”
“不吃了,”林见溪的脸莫名有些热,她接过纸巾,“我自己来。”
江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去买车厘子和草莓。”
林见溪闻言一愣,疑惑道:“冰箱里不是有西瓜和草莓吗?”
江叙凝视她精致漂亮的脸蛋,道:“那些都不新鲜了,顺便买荔枝。”
林见溪:“……”
钟嫂每隔三天会处理掉冰箱的水果,他刚去看过了,都不新鲜了,尤其是草莓,萼片都要蔫了。
江叙走后,林见溪在阳台看了会晚霞,才七点多,她就犯困了,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等江叙。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江叙回来看到林见溪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令他没想到的是,电视机上放的居然是动画片。
看着这一幕,江叙心脏忽然泛起一丝柔软,他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小,轻轻地坐在林见溪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