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溪放下茶杯,勾唇一笑,“你说吧,不用顾及我。”
乔栀笙望着她的眼睛,“嫂子,你能不能等等他?他没有什么白月光,也没有初恋,可能就是开窍晚。”
林见溪微怔,乔栀笙很少叫她嫂子,“他不是开窍晚,他那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的婚姻如同一潭死水。”
“……”
乔栀笙在心里把江叙骂了一遍,看吧,好好的老婆要作没了,现在不知道珍惜,以后哭都没地方哭。
林见溪扫了一眼周围的花,“今天天气很好,笙笙,我们去赏花吧,假山后面种有一片龙沙宝石。”
“好。”乔栀笙点头,还有一个月,但愿江叙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能开窍,不过让她哥开窍真的很悬。
江叙一心扑在事业上,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像是没有情欲的和尚,一个月就回来几次,老婆不跑才怪。
两人漫步在花园里。
乔栀笙望着林见溪的背影,脑中灵光一现,她连忙打开手机相机,“溪溪,你站那别动,我拍张照。”
林见溪愣神两秒,“好。”
乔栀笙摁了拍摄键,镜头里的林见溪弯着腰,手抚摸着玫瑰花花瓣,阳光撒在她身上衬得她妩媚动人。
乔栀笙对着林见溪一顿抓拍,“溪溪,我们多拍几张,我好久没拍照了,手有点痒,你当我的模特。”
“好。”林见溪闻言笑了笑,乔栀笙喜欢摄影,高中那会她迷上了拍照,拿着手机走到哪就拍到哪。
林见溪剪了一束粉龙,低头嗅着温和的香气,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俩人从后门回来,钟嫂上前去接林见溪手里的花,和蔼道:“少奶奶,小姐,少爷在餐厅等你们用餐呢。”
林见溪把花递给钟嫂,收回手时被枝条上的刺划到了,“嘶……”
“怎么了?”乔栀笙细眉一蹙,捉起林见溪的手看,“都流血了。”
林见溪垂着眼睫毛,食指指背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渗出来的鲜血衬得她纤长的手指更加的白皙。
钟嫂满脸担忧,“少奶奶,要不要消个毒,贴个创可贴啊?”
林见溪笑着摇头,“没事儿,只是出了点血而已,不疼的。”
林见溪没理会那细小的伤口,乔栀笙和钟嫂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午饭后。
乔栀笙跟在江叙身后进了书房。两人沉默着,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颇有种要耗死对方的架势。
最终,是乔栀笙败下阵来,她望着江叙颀长高大的背影,叹了口气,“哥,你真要和嫂子离婚啊?”
江叙站在落地窗前,午后阳光折射进来,他的身形被衬得极为挺拔,他看着楼下那片娇艳欲滴的龙沙宝石上,“现在知道叫嫂子了?”
乔栀笙:“……”
她静默了两秒,“我不希望你们离婚,离了婚你肯定会后悔的。”
“肠子都悔青了的那种。”
江叙唇角抽了抽,转过身与乔栀笙对视,“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以后再去那种地方,你知道后果。”
乔栀笙自知理亏,在父母眼里她可是乖乖女,要是江途和乔姝知道她带林见溪去那种地方,她会被打吧?
不行,她的形象不能崩,去还是要去的,她偷偷去,他还能知道?
“行了,回去吧。”
“回什么回?”乔栀笙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沙发,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江叙眉心缓缓拧起,提步往门口走,撂下话离开,“爱回不回。”
乔栀笙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想也没想就说:“嫂子说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如同一潭死水,无趣得很。”
江叙脚步顿了顿,那双幽深的眼眸蕴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乔栀笙观察到江叙的异样,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起身哼着小曲儿走出书房,回家回家。
晚上再把照片发给江叙,林见溪这么漂亮,她就不信江叙不动心。
……
预告说日落时分有雨。
果不其然,下午六点多时,满天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天越来越暗,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从空中飘落。
这个雨下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林见溪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纤长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两个小时过去了,林见溪没看进去多少,注意力全被窗外的雨吸引了。
她不喜欢雨天,她害怕打雷。
数秒后,林见溪站起来往衣帽间方向走,她拿了一套睡衣进浴室。
与此同时,书房。
江叙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快速地敲打着键盘。
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顷刻间,一道电光划破天际,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江叙敲打键盘的手一僵。
下一秒,他站起来跑出书房。
浴室里的林见溪正蹲在地上,她双手用力地捂住耳朵,唇瓣被她咬出血,嘴里弥漫着腥咸的铁锈味。
蓦地,她眼前出现一道亮光,耳边又响起了那震耳欲聋的雷声,她突然一个激灵,身子颤抖得厉害。
雷声格外的响,亮着白光的闪电仿佛要冲破天际朝她劈下来……
站在浴室门外的江叙毫不犹豫的拧开了门把,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没由来的一紧,“林见溪。”
江叙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走出浴室。
林见溪精神高度紧绷着,脸埋在江叙的胸口,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衬衣,浓密卷翘的眼睫轻轻颤抖着。
江叙抱她来到床边坐下,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低头凑近她的耳朵,“林见溪,没事了。”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缓缓传入她的耳畔,林见溪高度紧绷的精神像是得到了缓解,她松开咬着唇瓣的牙齿。
江叙垂眸看怀里的女人,她扎着漂亮的丸子头,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颗圆圆的脑袋。
“林见溪,不打雷了。”江叙捏了捏她的脸颊,“抬头让我看看。”
林见溪摇头,鼻尖泛着酸意,现在的她肯定不好看,狼狈至极。
思忖片刻,江叙抱起她塞进被子里,林见溪一沾床就缩成一小团,脸埋在枕头上,说什么也不让他看。
江叙精致深邃的眉眼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掀开被子上床。
蓦地,一道白光突然划破天际,紧接着,震耳欲聋雷声如在耳边。
江叙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发心上,手抱着她的腰,他抱的很用力,像是要把她嵌入怀里。
林见溪脸埋在他的心口处,听着男人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呼吸慢慢平复了下来,无比厌恶现在的自己。
一道闪电雷鸣就能让她的精神高度紧绷,感到心悸不舒服。她一度觉得自己很另类,怎么会害怕打雷。
她怕打雷,是从小怕到大的,有想过去克服,但是真的没办法,只要一打雷心里就会产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