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宸听到身后的动静,动作轻缓的放下茶盏,转身看过去,在看见谢悦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惊艳。
现在门口的少女着一袭绯色鹅黄线绣及第花曙红线二层窄滚边诃子裙,腰间配着琉璃玉环禁步,墨发绾成凌虚髻。
那张美艳的俏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眸子里透着摄人的清冷。
“这衣裙衬你。”轩辕宸抬眼对上谢悦的双目开口。
“今日这颜色比平日的要淡上一些。”谢悦敛目看了看身上的衣裙。
“三小姐不喜欢?”
“我更喜欢浓烈一些,长姐与二姐钟爱淡色,我并不是很喜。”谢悦走下台阶道。
“好。那这款式你可喜欢?”
“倒是别出心裁,与帝京的毓织明裁作比也是不差的。”谢悦的眼底淌过一抹满意之色。
“风华郡主同惊鸿世子正在前院喝茶,我们过去吧。”
“嗯。”谢悦应声。
前院。“哎,陌苏,我兄长与你都曾是夫子院的学生,那你可知道一些兄长的糗事?”谢云托着腮,两眼放光的盯着喝茶的陌苏。
“长临稳重,不曾出糗。”陌苏抬眼温声说道。
“当真如此?我不信,他定然有做过出格之事,你同我讲讲。”
“于归怎的生了这个想法?”
“没什么,只是昨日在擂台上,宜室同我讲,兄长眼下人在兰陵。”说完,谢云便垂下眼睫,神色多少有些落寞。
“长临在兰陵?从荆州到兰陵,路途迢迢……”
“我也是如此想法,所以我在想,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长临智勇双全,除非是他自己想把自己困住,否则这天下可没谁能将他困住。我记得,长临武功不俗。”陌苏开口,清润温柔的眼眸望着谢云。
“说起来,我与兄长拜在同一师门下。可我与他比武,却是从未赢过。”
“那于归同长临能过几招?”
“我若是能挺过他二十招那都是他放水。”谢云暗自撇了撇嘴。
“现在的于归已不是四年前的于归,武功见长,若是再同长临比武,想来应是不在他之下。”
“你莫要安慰我了,我能耐如何,我还是晓得的。”
轩辕宸与谢悦桓娘来到前院便看见了坐在亭子里的陌苏和谢云。
“长姐!”谢悦脸上挂起一抹淡笑,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
听到声音,谢云扭头看了过去,而后起身走出凉亭。
“风华郡主,惊鸿世子。”轩辕宸抱拳行礼。
“轩辕公子多礼,这里是兰陵,并非帝京,何须这般多礼。”谢云笑道。
“于归说的不错,我二人并非太过守规矩的,用不得如此作为。”陌苏跟着说道。
“宜室,身上的伤今日可有好上许多?”
“已无大碍,长姐宽心,轩辕公子待我极好,恐我背后留疤,特命桓娘取来焕容肌。今日上药时,桓娘说这背后的疤痕浅淡许多,再过些时日,便会消失。”谢悦讲道。
“多谢轩辕公子对舍妹关怀。”
“郡主客气。”
“这几日兰陵热闹,长姐在兰陵多待几日再回去。”
“也好。不过,我只在兰陵待上三五日,过后我就要回去帝京,毕竟我与陌苏身负婚约,下月十五便要成婚,不能拖了日子。”
“好,三五日足以。”谢悦弯了弯双眼。
彼时,帝京,揽华街。
“太子殿下邀臣女出府是为何事?”谢夭走在祁霖身侧问道。
“今日天朗气清,本宫在行宫甚是无趣,风华郡主不在,惊鸿世子亦是。这大周我所熟知的人不多,贵女与本宫交情匪浅,加之救命之恩,所以唯有贵女最合适。”
“太子殿下此番过来大周,莫非并无公务在身?”
“有,母后说,要本宫带个太子妃回去,否则这梁国便不要本宫回了。”祁霖叹息一句,看上去很是发愁。
“那太子殿下可有中意的人选,若是不介意,臣女愿做个媒人。”谢夭淡笑出声。
祁霖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夭,慢吞吞道:“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
“太子殿下不要做无用功。”
“灼之,我……”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救命啊!”
“快来人啊!”
祁霖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听的前方传来了呼救声。
谢夭听闻疾步过去,阿琴阿筝紧跟其后,独留祁霖和两名侍从现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
“唉,怎生得这般固执!”祁霖分外无奈。最终还是带着两名侍从过去了。
巷子,主仆二人不断的后退,不远处的五六个大汉不停的向二人逼近。
郑菖蒲躲在柳染身后,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满眼的恐惧。
柳染虽然心中害怕,却还是挡在了郑菖蒲身前,魏玞那般的信任她,她不能让身后的女主子受了苦!
“小,小姐莫怕,有柳染在,他们不敢怎么样!”柳染声音发颤。
“这这两位小娘子长得还真是貌美如花,尤其是后面那个,啧啧啧,不知道玩起来如何!”
“小娘子别害怕,让哥哥疼疼你!”
“小娘子别后退了,后面可没路了!”
郑菖蒲转头一看,果然后面没有路,只有一面墙!
顿时,主仆二人心生绝望,刚才无论她二人如何呼救都没人过来,眼下看来,她二人是躲不过这场祸事了……
“四哥哥,菖蒲与你怕是缘分已尽!”郑菖蒲的如玉般的脸上划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