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楼。
谢夭有条不紊的指使人将阿琴阿筝放好后,又招呼着人去打水拿药,亲自给阿琴阿筝施针上药,最后给二人换了身干净衣物才算松了口气。
“贵女,老将军说,日后由我们姐妹四人伺候贵女饮食起居。”为首的大丫鬟站出来道。
闻言,谢夭当即了然,祖父这是在命人监视自己。可是,现在监视也没什么意义了。因为,她今日的验证已得结果,真如祁霖所说那样。
她对魏玞,毫无男女之情,只是迷恋而已。可笑这十二载,她错将迷恋看作爱!
想到这儿,谢夭回过身,水眸凝视着床榻上的阿琴阿筝,淡淡的应了一句:“好,有劳四位了。”
逍遥王府,书房。
“四哥哥,怎么样?”郑菖蒲迎上前。
“一切顺利。”
“菖蒲预祝四哥哥早日成功!”
“只是,菖蒲我有一事不解。”
“四哥哥请讲。”
“谢夭与你有救命之恩,你这次设计她,是否恩将仇报了?”魏玞对此甚为不解。
“哪里是恩将仇报,这是成全了贵女的痴心。”郑菖蒲眯眼笑道。
“四哥哥,菖蒲是为了你好,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四哥哥。牺牲她一个不算什么,只要四哥哥可以登大宝,手段无论多肮脏都无所谓。”
“甚至把你算计在内?”
“嗯!”郑菖蒲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满心满眼的都是魏玞一人。
魏玞拥住郑菖蒲,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你永远是我的第一位,任何人都不可以将你算计在内,包括我。”
皇宫,吟雪宫。
白榆向史琳琅与谢玉汇报完谢府近几日的情况后,史琳琅扭头望向身侧的谢玉,但见他神色自若,也不知怎么开口说话。
“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良久的沉默下,史琳琅吩咐了一句。
“是,奴婢告退。”白榆应声离开屋内。
“长临。”史琳琅微微蹙眉,眼底的担忧浮动着。
“我这个二妹妹早晚酿成大祸。”
“灼之她……你不要多加怪罪。”
“还需一剂猛药。”
“你要做什么?”
“灼之的小心思旁人或许不懂,可我懂。明日正好宜室生辰,我也该回谢府了。”
“好。”
“琳琅,一切尘埃落定,我迎你过门。”谢玉执起史琳琅的手温声细语的说着。
“我等你。”
夜晚,司徒府。
“大人。”
“去做吧,传的越快越好,一夜,本官要她一夜便把那剩余的好声誉尽毁,再无恢复!”
“属下明白!”
“谢云,你杀害本官侄儿,莫要怪本官用你这另外一半的好名声做抵!”
一夜之间,谢云名声尽毁,而当事人却并不知外面已是满城风雨!
“此话当真?”
“如何作假?那可是怀绣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说的话还能是假的?”
“啧啧啧,真没想到啊,这谢云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子!”
“谁说不是呢!”
“这事先暂且不提,前些个日子,这并肩王府不是来了位凉州远亲吗?”
“这个我知道,我有个亲戚在并肩王府当差,说起过。”
“并肩王府的这位远亲是个女子,长得十分标致,虽说不如谢云那般美得颠倒众生,可也是位清丽貌美的佳人。”
“我那当差的亲戚说过,长得可俊了!”另一人附和着。
“那日夜间,这郭氏女对谢云下了药,欲让两名大汉毁了清白。”
“谁承想,那女子竟被谢云发配军营,做了军妓!那凉州郭氏一族,谢云更是让自己的亲兵卫灭了满门!”
“啊,这。那这郭氏女有这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啊!”有少年辩驳。
“瞧你这模样,一看就是年少。”另一人鄙夷的瞟了一眼。
“这天下男子,哪个不是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想做惊鸿世子的女子多之又多,她谢云能拦得住一个,还能拦住更多?”
“谁说不是,若我是他,我定是要把郭氏女收做添房。”
“可是,谢云做的并无不妥!”少年替谢云争辩。
“哼,她这做法说一句毒妇都不为过!”
“毒妇?悍妇称她也是担得起。”
“年少之时,都以为有一个女人就够了。可等你再年长些,就会发现女人越多越好。你年少,不知其味,自然帮衬着谢云。”少年的旁边人压低了嗓音道。
少年听后,缄默不言,只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观望着他们这几人,心中不解,可却为谢云义愤填膺!
打仗之时人们需要她便恭恭敬敬的唤她沧溟将军,请她护国佑民;可太平年间人们不再需要她,便又要求她宽宏大度,贤良淑德。她不过是惩罚了一个图谋不轨的女子,守住自己的位置,怎么就成了旁人眼中的毒妇,悍妇!
这世道为何对一个女子有如此多的要求?男人三妻四妾惹人羡慕,女子扞卫主权便成了狠毒?
少年想不明白,参不透其中之意。不过,他只要守护好他心中的沧溟将军,不与他们这些人一起诋毁谢云就好。
下过早朝回府后的司徒正刚一进屋,便是嘴角那遮不住的笑意,这一路上他听了不少的话,心中甚是畅快。可这,还只是刚开始!
谢府,清韵楼。
外面的满城风雨,显然是逃不过谢夭的耳朵。
此刻谢夭攥紧手掌,抿紧了唇瓣,面色阴翳,但听她沉声吩咐:“阿琴,一日时间,一定要查清这背后之人是谁!”
“是!”阿琴神色严肃,应声离开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