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畔的清风徐徐,溪水潺潺,山间鸟鸣声的不绝,谢夭心静的出奇。
“谢夭,那日王府小宴,本王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菖蒲来了帝京,因此不得已出此下策,害你寒了心。其实你我这么多年来书信来往,我对你的心是不变的。”
魏玞的话陡然一转,让谢夭听后有些费解,他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说话请注意分寸。”谢夭拧眉劝诫。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谢夭心里早已乱了阵脚。
“本王所言非虚!”魏玞紧跟着说出来。
“臣女忽然想起府中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告辞!”谢夭站起身,动作有些慌乱,向魏玞匆匆行过礼,便迈着凌乱不已的步子离开了。
见此,魏玞忽而笑了,动摇了!
离开醉晚亭后,谢夭一路上都在思索魏玞那番话,以至于有人靠近她,她都没有察觉到。
一只大手从谢夭背后伸出来,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是禁锢住腰部,悄无声息的将她带离。
遮天蔽日的树林里,谢夭被祁霖死死的搂着腰部,被迫承受着他的吻。
万般挣脱之下,谢夭的右手得以脱了空,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间夹着一枚银针,正准备下手,祁霖却突然放开了她。
“你跟踪我!”
“谢灼之,我原以为你这样的闺中女子胆色是比不上谢云的,如今看来,真是教本宫大开眼界!你这等胆色,便是谢云都是略逊一筹!”祁霖笑的极其危险,眸光闪动,隐隐的有嗜血之意。
“何意。”谢夭默默的收回银针,出手推开祁霖,眉眼透着一股冷,连语调都失了平日的温和。
“魏玞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敢去见他!”
“呵呵,殿下,我非寻常女子。你若是以寻常女子之心来揣度我,那是最大的侮辱!我来见他不过是验证一个事罢了。”
“当真如你所说的这样?”
“信不信由你,隔阂已产生,再多的解释都是无用之功。我很清醒,亦是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如今猜想已得验证,日后桥是桥,路是路,没关系的人和事,便用不得再去牵挂。”撂下话,谢夭迈开腿准备离去。
祁霖一个箭步过去,从后面环住谢夭。
“能否,看看我?谢夭,我求你,求你喜欢我,疼疼我,可好?”祁霖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听上去甚是惹人疼。
“殿下是太子,自会有人上赶着心疼,喜欢的。臣女不敢。”
“你没心的吗?”
“眼下无暇顾及殿下。”谢夭这话说的极为凉薄无情。
“冉辰,求你了!”
谢夭的耳畔传来了这五个字,这句话祁霖是颤抖着说出来的,环着谢夭的手也收紧了不少,鼻子贪婪的闻着谢夭身上的清香。
他是一国太子,梁国百姓口中那个尊贵但性情乖张的麒麟太子。他几时卑微过?只怕是在谢夭面前才会如此卑微,卑微的不像他,收起了他的所有锋芒,只求她能回头看一眼他,只一眼也好!
“殿下无需如此作为。”谢夭低垂着眼睫,手上用力将腰间祁霖的手指一一掰开,毫无留恋的迈步离开,只留祁霖一人站在那里苦笑不止。
刚回到谢府,便有小厮过来拦住了谢夭的去路。
“贵女,老将军,将军,夫人均在前院等着贵女,请贵女即刻赶往,莫要迟疑。”将话带到,小厮行礼离开谢夭眼前。
听了小厮的话,谢夭心中一紧,暗叫不好。
她不敢多做停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往日最重礼节的她,眼下已然丢了分寸,头上的钗环晃动不止。
前院。
一踏进屋内,谢夭便见上座的谢缙恍如怒目而视的金刚。
“跪下!”谢缙开口就是这两个字。
谢夭提起裙摆跪在地上,垂下头颅。
“带进来!”又是一声。
一阵凉风从谢夭耳畔吹过,谢夭眼神一瞥,心肝跟着一颤。
阿琴阿筝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一身鞭痕,衣衫破烂,隐约可见裸露出来的肌肤,两人面色苍白如纸,唇色不见红,双眼紧闭,眼下二人已被蛇鞭抽的只剩一口气。
“谢夭,你要死,就不要连累身边人!”谢缙的声音自谢夭头顶上方响起。
“灼之明白。”谢夭几乎是颤抖着嘴唇将这句话说出来的。
“你有麒麟太子保你,我不敢对你如何,可她们姐妹二人没人保!再有下次,她二人可就不止鞭刑,而是木驴之刑!”
此话一出,吓得谢夭蓦然抬头,脸色巨变,双目恐惧的望着谢缙。
“祖父,不要,不要对阿琴阿筝用这种刑罚!”
大周再是开放,可也没开放到那种地步!女子最是重贞洁,如此行径无异于杀了她二人!
“那你就安分守己的待在谢府,待在清韵楼!”
“夭夭明白。”
“带着你的人,滚回清韵楼!”谢缙恨铁不成钢的怒声吼道。
“是!”谢夭俯首一拜,陆连夏指了三四个丫头与她,把阿琴阿筝两名侍女带离了。
谢夭走后不久,谢名江才张口:“阿爹,方才可是太过凶了一些?”
“若不凶一些,是难以震慑她的。”谢缙对谢夭既心疼又无奈。
他这个宝贝孙女自小到大恪守礼节,安分守己,从未逾越雷池,比谢云省心得很。本以为会一直如此,没想到啊,这也不是省心的!比谢云还要让他头疼不已!若是一直纵容她,谢家迟早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