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宗见懿安终于服了软,他缓和了一点神色,就吩咐道:“来人,把公主给朕押回翠云宫,幽禁三个月,任何人不准探视!每日需摘抄女戒女德百遍,抄不完就不准吃饭。”
他一吩咐完,就上来了不少的掌刑嬷嬷按倒了懿安,在众多御林军的包围下,就给押走了。
启宗这才回身来安抚光光:“懿安被宠坏了,说话做事没个分寸,你莫要往心里去,朕这次一定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光光也只能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我知道的,陛下,公主毕竟是公主,我的身份……”
启宗有些黑脸:“胡说八道,你在朕的心里,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你不要胡思乱想的。以后,朕绝对不会再让懿安欺负了你去。”
光光这才高兴一点:“怎么说公主都是我们孩儿的姐姐,以后公主会慢慢想开的。”
翌日,云麾将军返乡祭奠父母亡灵,郑王和镇国将军等一众武将相送。
郑王直把孝周一行人送到了十里接官亭外,才依依不舍的停了步子。
“孝周兄,望你节哀保重,一路之上,山高水远,注意安全。”
孝周看着眼前的皇子,他知道,郑王如此表现,是在拉拢他,他也乐见其成,就顺势的感激的红了眼眶:“王爷,末将多谢您的相送,这份情,末将领了。”
郑王笑的如沐春风:“你我一见如故,本王最是敬重爱惜你们这些武将了。”
他这话说出来,让一众将士们都觉得心里烫贴,不管他目的是什么,良言一句三冬暖,总比那个嚣张跋扈,昏庸无能的太子好多了吧!
就在这时,从城中飞奔出来数匹马匹,是盛靖渊追了上来。
他在孝周面前下了马,笑的勉强:“韩将军,你今日离京,怎么没通知本王,本王也好早点来相送。”
孝周规矩的给他行礼,脸上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喜怒:“齐王殿下,末将人微言轻,当不得殿下相送之情。”
郑王差点笑出来,这韩孝周如此不给老三面子,让他心里暗爽不已。
齐王有些黑脸,他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是当不得,还是看不上本王啊?”
孝周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这个齐王,同样也是害自己妹妹的凶手,他就是当真要借势,断然是不会跟他合作的。
他一板一眼的说道:“殿下严重,末将是回乡,又不是去出征,哪里敢劳驾各位皇子来送行。
知道的,会说殿下亲和,与末将有情谊,不知道的,还以为末将故意跟殿下们拉帮结派,勾结组织朋党呢!”
启宗可是最是忌讳皇子们跟朝中的武将们交往过密的了。
齐王被孝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弄得有些下不来台,还是韩武打了圆场,气氛才缓和了一些。
等孝周纵马走了,盛靖渊回头冷冷的看着郑王说道:“哼,现在你是不是很得意?”
郑王挑眉:“这韩将军不爱搭理你,又不是我的过错,你干嘛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盛靖渊气结,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韩氏女的哥哥会是边疆大将,早知道那韩氏女不仅不会被灭口处事,早知道她会如此的得宠,说什么,他也不会把人送到启宗的床上的。
现在,他只是希望,能够跟韩家人打好关系,将来就算韩氏女知道了自己跟了启宗的真相,而能够放过自己。
只是,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不那么理想啊,他锁着眉,对着春风得意的郑王道:“你别得意,虽然你现在帮着父皇管理朝政,也只是暂时的,太子可是没被废呢。”
郑王勾唇:“我又没有肖想其他的,给父皇分忧解难,是我该尽的本分。”
听他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盛靖渊撇嘴,转而想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六弟应该快回京了。”
郑王的脸色顿时一僵,这大盛朝启宗膝下的皇子里,论起来谁最得启宗喜爱看重,不是嫡出的太子,也不是沉稳能干的郑王,更不是学识渊博,礼贤下士的四皇子珖王,而是出身低微的刘妃所生的次子,六皇子晋王盛靖轩。
想到启宗对老六的偏听偏爱,郑王沉了脸,他哼了声,没心情再跟盛靖渊扯皮,摆驾回城去了。
而韩孝周这才回淮阳府,身边的副将只带了冯信和刘本达二人,其他的随从都是一些有三脚猫功夫的小兵。
由于他们这行人都是骑马,行程很快,走了两日,就出去了二百里路,眼见着就要离开京城管辖范围了,在穿越一片茂密大竹林之时,孝周抬头去看惊叫不停的鸟雀。
他皱着眉对身边的冯信刘本达二人说道:“古语说,逢山有寇,遇林有贼,这片竹里绵延数里,我只怕里面不太平。”
冯信这人是个大老粗,胆子也大,他豪气的抽出腰间的大砍刀,啐了句:“他奶奶的,难道还有人敢来打劫咱们兄弟,不怕死的就让他们来好了。”
众人一边催马穿林而过,一边谈笑着,然后走在前面的孝周就圈马停了下来。
因为在林中大道的路中间,站着一个人。
这人穿一身黑色劲装,五官相貌非常有辨识度,额头到眼角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他手里抱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目光阴冷狠厉。
冯信粗鲁的大骂道:“你是何人?为何挡我们去路?”
这人冷冷一笑,亮了亮手中的剑:“取你们性命的人,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下马自行了断了,我给你们留个全尸。”
冯信勃然大怒,就骂开了:“你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驰骋沙场,杀敌无数,你不打听打听老子怕过谁……”
孝周打断了他的话,沉着脸说道:“冯大哥,他是江南首富柳家出来的顶级刺客,陶让。江湖人称盖江南,也是前任东宫禁军统领。”
冯信瞪大了眼睛,他咽了咽口水:“陶、陶让?东宫禁军统领?”